第14章 管好錢就能管好人
因為跟殺人蜂的團隊不熟悉，山鷹沒有說話……
但是似乎為了刻意照顧他，血狐跟他們溝通的時候用的都是英語，而且還放慢了語速。
雙方對於任務沒有太大的分歧，唯一的問題就是傭金！
山鷹一開始覺得5個人太少，畢竟是攻擊金三角出名的狠角色……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對方不僅人少，要價還很離譜！
殺人蜂一邊應對著麋鹿的毒舌騷擾，一邊跟血狐討教還價，把傭金從100萬談到了200萬，然後一口咬死不肯再降了。
就在山鷹覺得血狐會拒絕殺人蜂的時候，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點頭答應了，而且還帶上了老花鏡，熟練的列印了一份印著國際中介公司抬頭的合同讓對方簽字……
趁著殺人蜂他們開心的看合約的時候，山鷹不可思議的拉著血狐，小聲說道：「你瘋了，200萬？
你把我賣了加上復仇基金也不過就150萬，萬一沒有戰利品，你準備自己貼進去50萬！」
血狐聽了，皺著眉頭看著山鷹，說道：「你在說什麼，我們要攻擊的是毒梟瑙坎，他有幾百個手下……
200萬泰銖雇傭5個熟悉金三角的好手，雖然價格比市場價高了一倍，但是他們自備武器，而且信譽不錯值得的。
我們跟他們很熟悉，他們值得信任！」
山鷹聽完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200萬泰銖？」
血狐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什麼，他笑著說道：「你以為是什麼？美元？」
山鷹聽了，用力的揉了揉臉，略微捋了捋……
200萬泰銖按照現在的匯率大概是40萬RMB，也就是5萬美元出頭。
對方團隊有5個人，也就是說他們為了每人一萬美元，要自備武器裝備去跟金三角大毒梟開戰。
你要說有人肯為了一萬美元殺人越貨，山鷹是絕對相信的，因為一般這種人針對的都是弱者。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為了一萬美元去搏命，而且看起來還開心的不行……
一開始覺得對方要價太高的山鷹突然覺得心情有點複雜，他看著血狐說道：「干這行真的能養家嗎？」
血狐看著殺人蜂笑嘻嘻的在合同上籤下了名字，他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同樣是賣命，但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下，價格天差地別！
如果他們願意為毒販打工，每年的收入應該是這份合同的十倍。
以他們的能力，如果願意去墨西哥為毒販工作，每年的收入可能是這份合同的20倍甚至30倍。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如果，不願意冒險只想留在自己的舒適區，那就得接受現實！」
說著血狐看著有點不置可否的山鷹，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別覺得我吝嗇，一萬美元在泰國是一筆巨款，足夠讓一家5口舒服的過上幾年了。
讓我給你一個忠告，算是過來人的經驗……
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同情心或者善心，給雇傭兵超出行情太多的傭金！
這麼干對方要麼把你當成傻子，要麼就會想要得到更多！
對於拿槍吃飯的職業來說，發生這兩種情況中的任何一種，結果一般都不會太好。
最和平的解釋方式，也意味著雙方沒有下次合作的機會了！
他們可以事先提價，50萬美元、100萬美元都可以，但是我不會同意，最後合約價格還是要回歸到市場價值範圍內！
任務結束他們拿錢，大家合作愉快，就還有下一次的合作機會！」
山鷹聽了，皺著眉頭說道：「但是當他們發現賣掉我可以拿到100萬美元的賞金的時候，相比那些傭金，他們會怎麼選？」
血狐微微的點頭，說道：「首先你要有制裁對方的能力，其次選擇雇傭兵的時候，最少要摸清對方的底細……」
說著血狐指著殺人蜂手上的合約，笑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一份契約和一份保險……
這樣當你遭遇了背叛的時候，就會有一個類似我這樣的人出現，來幫你主持公道或者為你復仇。
規則對他們也一樣！
你以為他們不想要更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傭金遠超他們的價值，他們也會擔心僱主出賣他們……」
山鷹聽了沉吟了很久之後，說道：「你總是跟我強調，還多次表達了對國際中介公司的喜歡。
我有點不明白，難道只有國際中介公司才有契約？
地下世界的其他人一般是怎麼維持交易秩序的？」
血狐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說道：「地下世界大部分人，需要依靠『自身制裁對方的能力』來保證契約執行……
當然，這個『大部分人』是地下世界的底層，稍微有點名氣和經驗的人，都會有中間人和掮客幫忙。
這些中間人和掮客並非都紮根黑色世界，他們在灰色地帶遊走，幫助黑色世界的人解決很多經濟和法律上的問題。」
說著血狐看著山鷹迷惑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山鷹，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在為了賺錢而奔忙，地下世界的人也不例外……
比如殺人蜂他們能拿的出手的能力就是打仗，但是除此之外，他們連訂機票出國訂酒店都干不利索，所以需要專業的人來幫忙。
於是地下世界就衍生出了龐大的服務業！
這裡面最關鍵的還不是輔助雇傭兵或者殺手執行任務，最關鍵的是管理錢！
所有人都在為錢工作，但是地下世界流轉的錢大部分都是黑錢……
黑錢想要洗白，就需要金融掮客來幫忙，不然就算你拿到了錢也用不出去。
誰掌管錢，誰就是地下世界的主人！
而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是雇傭兵、殺手、黑幫之類的人，他們是律師、會計、銀行家、掮客……」
山鷹聽完，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聽了你的描述，類似雇傭兵殺手這樣的人好像只是地下世界的生產資料。」
血狐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著說道：「你以為你在跨國公司當高管的時候你就不是了？
小子，所有為錢奔忙的人都是生產資料！」
血狐說話的時候，殺人蜂拿著契約走了過來，她把契約遞給了血狐，看著他在上面簽下了名字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山鷹……
「血狐說的沒錯，我們都是生產資料，跟普通人相比，我們都在出賣身體和技能，只不過大家擅長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山鷹聽完，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但是他又說不出來……
想了幾秒不得要領，山鷹無奈的擺手說道：「好吧，雖然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你們比我有經驗……
現在你們簽訂了契約，那接下來呢？
就靠我們8個人去對付毒梟瑙坎？
我倒是願意當誘餌，而且只要瑙坎靠近我，我就有把握幹掉他……
但是撤退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