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四章新人類（5）

「我這不是找手機嘛。***」

「手機又不是一根針，沒見你這樣成天找不著的。」小范說：「我現在開車迷路了，我在通往天津的高速路上，不知道該怎麼回來。」

東二在電話里遙控她道：「沒關係，一直往前開，見到路口就往回返。」

過了一會兒小范又打來電話，對東二說她現在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她回不了家了。東二用手捂住電話對大家說了句笑話，「新手開車就是麻煩」，然後再對電話說沒關係親愛的，你就一直往前開。小范在電話里忽然格格笑起來了，她說現在我已經不緊張了，因為我已經到天津了。

§§§第九節心電圖

股民黃毛炒股票已有兩年時間了，按他自己的話說他已經是個老股民了。黃毛的脾氣急，又愛動氣，所以他的緒總是忽上忽下很不穩定。當他買的那些股票像長勢良好的莊稼那樣噌噌往上長的時候，他的緒就格外高漲，吆五喝六，喝酒打牌，吹牛侃大山。當他的股票萎靡不振，像只病病歪歪的瘟雞的時候，股民黃毛的腦袋也耷拉下來了，整天沒精打采，看誰都不順眼。

有天黃毛感到自己的心臟出了毛病，他時不時在感覺自己胸悶，在老婆的催促下他到醫院去看病。醫生問他有何不適，黃毛問答：「我這病有時好，有時壞，況不太穩定。」醫生問：「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不好？是不是跟天氣有關？」黃毛想了想說：「跟天氣好像沒多大關係。」黃毛心裡清楚，他這病完全取決於當天的股票行，行好他的心跳就正常，行不好他的心跳就不正常。

醫生說：「這麼看可看不出什麼來，你做個心電圖吧。」

「好吧。」黃毛心裡惦著他的股票，只盼草草檢查一下快點完事。黃毛在做心電圖的時候一開始很乖很老實，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當儀器上出現不斷扭動的彎彎曲曲線條的時候，黃毛忽然尖聲驚叫起來：

「天哪，k線圖！」

§§§第十節精確時間

小嚴是個有板有眼非常精確的男人，他凡事講究科學，吃飯每口要嚼六十下，飯後要走一百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小嚴談戀愛也嚴格按照書上「戀愛七十六招」去做，結果都沒談成，小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女人都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全都不理解他，個個都要離他而去呢？

有天同事到小嚴家去做客，見他正捧著一碗速食麵急急忙忙往嘴裡塞，並且還邊吃邊看錶。同事來了他一邊嘴裡嚼著東西一邊對大家含混不清地說：「啊——來來來，坐坐坐。」

於是大家在長沙上坐成一排，大眼瞪小眼地看小嚴吃面。小嚴吃起面來好像在跟誰比賽，吃得又急又快，還抬起手腕來不時地看錶，直把他噎得咯嚕咯嚕的，兩眼像鬥雞眼似地都對一塊兒了。

「啊——」，小嚴手捧大碗喝乾最後一滴麵湯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抬起手腕來看看錶，說道：「精確時間。」

「吃面有什麼好精確的？」大夥不解地問道。

「當然要精確，」小嚴說，「這包面還差幾秒鐘就過期了。」

§§§第十一節**禁閉

有人送給蔡大姐一張游泳票，說是得獎得來的。蔡大姐一開始不想去，她說不就是游個泳嘛，像個青蛙似地在水裡撲騰，有啥稀奇。後來別人告訴她這張票不光可以游泳，還可以免費蒸一回桑拿浴。

「什麼叫桑拿浴？這可是新鮮玩藝兒。」蔡大姐問他們單位里一時髦青年。

時髦青年頗為誇張地說：「哎唷，蔡大姐，您可不知道，這洗一回桑拿起碼可以年輕十歲，而且還能治百病。什麼胳膊疼，腰腿疼，高血壓，高血脂，什麼病全管用。」

蔡大姐一聽洗桑拿有那麼多好處，立刻回家拿上游泳衣騎上自行車興緻勃勃地去了。蔡大姐主要是沖著洗桑那去的，對游泳她不感興趣。她進了那間霧氣騰騰的小木屋，看到裡面已有幾個人了。她們或坐或立，表呆板，兩眼直。因為在這種**裸的狀態下談理想、談人生顯然是不合適的，看書學習也不合適，那麼干點什麼才合適呢，也就只有兩眼直想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