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七章病態男人（3）

「我在靜靜等待你的到來。嚴明題。」

§§§第四節簽名售書

學濤是一名剛出過一本書的青年作家，對於出書這件事他比較興奮，可惜目前大家好像都比較忙，忙炒股忙掙錢忙生孩子忙談戀愛忙結婚忙離婚，總之就是沒人顧得上好好和他談談關於他出書這件事。

學濤比較氣憤，他獨自一人去了風入松書店，頗具神秘色彩地埋伏在暗處，那個「暗處」正對著放有他寫的那本書的書架。學濤緊張地盯著那個書架，看看有沒有人過來翻翻他的書，他真想和人聊聊。

過來一個老太太，手裡拎著個塑料袋，她大概是轉菜市場走錯了地方轉到這裡來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她的手指差一點觸摸到學濤那本書的封面，可惜她並沒有真正注意到他那本書，她只那麼浮皮潦草地一瞥就打算走了。唉，知音難覓啊。躲在暗處的學濤禁不住唉聲嘆氣。

這時又走過來一位穿高跟鞋的摩登女郎，她像時裝模特踱台步一般地在書海里徜徉，她走到學濤對面那個書架前停下腳步，抬起一隻美麗的玉手翻書。這時候，學濤的心都跳出嗓子眼了，他一個箭步從暗處躥到明處，結結巴巴地對摩登女郎說：「小姐，我給您簽個名吧，這本書是我寫的！」

學濤大筆一揮正要往書上寫字，女郎笑道：

「不，我要買的是那一本。」

§§§第五節一種舞蹈

歌手小楊能歌善舞，他唱歌的時候總是伴隨有激烈舞蹈。

小楊跳舞的姿勢很特別，一會兒雙手平疊在一起，伴隨著雙腳平移做波浪狀，一會兒奮力一劈做一個十字大劈叉，兩條腿可以伸得比一根拖把棍還直，然後一個魚躍跳起，狀若跳龍門的鯉魚。

孫小妹來跟小楊學習舞蹈，孫小妹長得長頭大眼睛身材很婀娜，跳起舞來如同一葉美麗的水草在水上漂。有天孫小妹叫來她的好朋友桐桐一起觀看小楊跳舞，她叫小楊來段絕的。小楊說好，於是就噼哩啪啦跳起來了。

舞畢，孫小妹問桐桐：「怎麼樣？」

桐桐毫不掩飾地大聲說：「褲子的彈性真好。」

§§§第六節兒童套餐

那天天氣很不錯，我和阿咪就主動承擔了幫主任帶一天孩子的工作。主任的兒子大虎子他們幼兒園老師放假去北戴河了，主任是個「單親家庭」，就他跟兒子兩個人過，主任這兩天上班天天左手拎包右手提溜著掉了兩顆牙的大虎子，走起路來踉踉蹌蹌，走一步退兩步，看著真夠讓人揪心的。

我們主任人好心眼兒好，除了普通話說得不大標準，別的方面都還說得過去。但大虎子他媽卻不這麼想。大虎子他媽離開大虎子的時候大虎子剛三歲。現在大虎子都六歲了，他媽再見到他一定認不出他了。

這幾天我們辦公室的人輪流看管大虎子，今天輪到我和阿咪了。

「咱們帶大虎子去吃頓兒童套餐，不算行賄吧？」阿咪問我，我說不知道，大虎子忽然開口道：「不算不算，吃頓便飯嘛！」看來他是飯局上的老游擊隊員了，我和阿咪自嘆不如。

我們先帶大虎子到動物園轉了一圈，無奈天氣太熱，動物們全都懶得動換，好像獎金沒給足人就沒緒幹活似的，全都躲在蔭涼處歇著。猴全是一些掉了毛的懶猴，三五成群地扎著堆兒閑聊天；虎山猛一看沒虎，細一看才見樹下有隻老虎睡得直流哈拉子，再去熊山看看，熊的表現還不錯，還知道給朝它扔麵包的人作揖。

「我餓了。」大虎子對麵包有條件反射。我和阿咪連忙帶他去吃兒童套餐。為了省錢起見，我和阿咪也一人來了一份套餐，吃不飽沒關係待會兒還有甜點。兒童套餐很快來了，大伙兒吃得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見盤子底了。

大虎子最先吃完，很紳士地用餐巾紙抹抹嘴角，叫道：「服務員——」他拉長了聲音說話的樣子可真像他爹。阿咪扯住他的衣袖問：「大虎子你還想要什麼跟阿姨說阿姨給你買。巧克力森的？草莓冰激淋？還是來杯酸奶？」

大虎子一一搖頭予以否決，然後他對走過來的服務員不動聲色地說：「小姐，有牙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