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一樣的大小姐

大夫人帶著一行人，本打算去墨染閣找女兒，可走到了正院和墨染閣分叉的小徑時，她還是抬步走回自己的正院。這會她剛和老夫人弄僵，如果告訴秋墨知道了，以她暴躁的性子，還不定又得鬧出什麼事。

目光一觸到院內種的紫菊，眼淚就忍不住滑出眼眶：「我把秋墨給寵壞了嗎？」

身後的周媽媽見狀，擔憂的扶著她坐到院內的石桌邊道：「大夫人，大小姐只是性格急躁了些，並沒有外人傳言那番不堪。」

「就是。」長相清秀的杜鵑一邊拿帕子給大夫人擦眼淚和額頭的汗珠，附和周媽媽勸道，「大小姐醒來后，還找了珠兒的屍首給厚葬了。這樣有情有義的主子，怎麼會是傳言的那樣。」

大夫人聞言，這才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秋墨心眼不壞。」

屋內的紫兒和小扇聽到院外的動靜，一個端著冰鎮西瓜，一個拿著把團扇就出來了。

「我雖是嫡女，可兒時經常被庶出女欺負，因為娘親軟弱，所以才會如此。自從我有了秋墨，看著她一出生，我就想，我不能像娘親那樣，讓我的女兒受盡欺負。讓她享受嫡女應該有的驕傲。可沒想到……」大夫人越說越難過，伸手從杜鵑手裡取來帕子，自己擦掉眼角的淚，「終究是慣壞了秋墨嗎？怎麼好端端的就敢去推自個的妹妹下池呢？如果今日，我不主動逼柳氏說出這件事，日後，等秋墨好了，她再去老夫人那告狀，到那時，秋墨定要受罰。」

「可憐大夫人如此替大小姐想，自個卻惹得老夫人厭怒……」周媽媽也忍不住掉下淚來。她是從大夫人嫁進鎮國公府就侍候她了，所以，這些年的感情自是不用細說。

「娘親，女兒明白你的苦心。」突然，大夫人身後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大夫人等人聞言，都轉過頭，看向院門處。當看到那個穿著淡青色紗裙的纖瘦少女，一個個都睜大眼眸，覺得自己眼花看錯了。心想好穿華服艷妝的嫡女，什麼時候竟改穿這種清爽的衣物了？

直到大小姐含笑走近，她們都沒有回過神。

伸手從矮小的紫兒手中拿過扇子，大小姐緩緩坐到大夫人身邊，一邊替她扇風，一邊輕柔的笑道：「娘親，我在墨染閣等你好久，也沒見到你來，原來是回自個院來了。是不是生女兒的氣，一時又不想見我了？」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婦人，珠兒面上雖然在笑，心裡卻滿是疏離。她再一次在心裡提醒自己，現在，她的母親就是眼前這位美婦人。

這明媚的笑容放在滿是痘包的臉上，格外有種殘缺的美，這讓大夫人乃至她身後的下人都看的呆了。半晌，大夫人才回過神，拿起她的手，捏在手心：「為娘怎會生你的氣呢……為娘只是擔心你的身子，好端端的怎麼自個走過來了？不還病著的嗎？」

說話間，拿好看的月牙眼瞪了一眼隨大小姐進來的徐媽媽，「你也是個老人了，大小姐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嗎？」以前她覺得徐媽媽是個有眼力勁的，所以把她安排在女兒身邊，可她剛回娘家，女兒就差點被二房設計害死。而這過程中，她就沒聽線人說徐媽媽在一旁幫襯過大小姐！倒是那個枉死的珠兒拚命阻止。

「奴婢知錯了。」徐媽媽一看大夫人眼神不對，立馬明白大夫人生她的氣了。趕忙跪地，頓時膝蓋嗑在鵝暖石小徑上，發出悶響，她的額頭立馬痛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