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得知秋墨的行蹤
孤獨辰一走出來,就看見阿弘和語風正在前院的梨樹下交談,一見他出來,阿弘和語風立馬止言,趕忙走過來,伺候在他左右。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走到梨樹下的石桌邊,孤獨辰突然止步不前,一掀后袍,竟然坐了下來,慢悠悠的問道身後立著的二人。
阿弘和語風面面相覷,最後,阿弘抱拳回道,「語風說,之前他看到了一個少年從後院圍牆爬進來,去了大小姐的屋子,之後,一直沒見其出來。並且,語風還看見蓬兒從裡頭出來后,眼睛紅腫。納蘭羽鴻更是一臉欣喜的模樣走出來。」
孤獨辰聞言,淡淡的掃了一眼健壯的語風。語風立馬點點頭。
今日去尋宇文秋墨時,他只帶了阿弘,讓勞累多時的語風休息,不曾想,他卻看到這些。
如果,這個少年是個陌生人的話,納蘭羽鴻早就將他捉起來調查了,而一臉欣喜的模樣走出來……莫不是,他與這個爬牆的少年認識?以他對納蘭羽鴻的了解,他可不是個隨意對別人展露笑容的人。可見,這個少年他不但認識,還很熟悉!那麼,宇文秋墨的這封信會不會和這個少年有關?
還有一點疑惑的就是,納蘭羽鴻對宇文秋墨的心思可見極深,怎會留下一個男子留在她的屋子裡不出呢?
除非……除非這個少年是……
「可曾看見模樣?」孤獨辰捏了捏手中的摺扇,長睫俊眸眯了眯發出一抹獵奇的光芒。
「回小侯爺,屬下離得遠,並未看清模樣。只隱約覺得他身形不高,略瘦。」語風回答的很仔細。
「略瘦?」一聽到最後這二個字,孤獨辰的俊顏上慢慢綻出一抹笑容來,「看來,今晚我們還要住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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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在蓬兒的伺候下,沐浴又重新換了一套淺綠色綉荷花對襟衣裙,此時剛吃完飯,現下正收拾東西,準備深夜離開。
「大小姐,這表小姐送的胭脂帶不帶?」蓬兒一會功夫就幫大小姐收拾了一大包的東西。
珠兒一轉身,正看到她準備將那胭脂盒也帶上。忙走過去從她手裡奪了放下道,「我在醫聖谷可是男兒身,怎麼能帶這些東西!」
「對……」蓬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想起什麼,將剛打好的那一大包物品打開,從裡面取出二根珠花來,「估計這個,大小姐也帶不得了。」
蓬兒一打開包,珠兒就蹙了蹙眉,走過去,將裡面幾件肚兜也拿了出來,「這些也用不著,還有這裙子、髮帶都不可以帶?」
幾番挑選,包里只剩下一塊溫潤的玉牌了。珠兒將它拿起來,捏在手心,心思飄遠。
「大小姐,這一番下來,您這不是什麼也不用帶了?」蓬兒掃一眼拿著珠兒遺留下的玉牌的大小姐道。
看到這個玉牌,蓬兒想到了美貌異常的珠兒,心裡有些難過。
「我帶著這個玉牌吧。那裡反正什麼也不缺。」想來想去,最終珠兒只將玉牌塞進懷中,冰涼的觸感立馬沁入肌膚。
「大小姐,看得出你很在意珠兒。只可惜,珠兒可憐,被大夫人陷害而亡……」蓬兒看見大小姐如此重視珠兒的遺物,以為是她對珠兒主僕情深,眼裡不禁流露出一絲感動,隨後,又想起什麼道,「奴婢有句話壓在心底……」
話說了一半,蓬兒緊張的窺著大小姐的臉色,雖然,大小姐自從樓梯下滾下之後,變了性格,可膽小謹慎的蓬兒還是有些顧忌,在她面前有些話一直不敢說。剛才要不是見她對死去多時的珠兒還念念不忘,她還不想說那件事的。
「但說無妨。」珠兒拉起微微發顫的手,捏在手裡,溫柔道,「我早就當你是自己姐妹,什麼勞什子主僕規矩,在我心裡早沒了。有什麼話,你只管說。我不會怪罪的。」
看著大小姐真誠的目光,蓬兒有些晃神,說實話,大小姐去了紅痘的這張臉,真是看起來美到人心曠神怡。傾國傾城這樣的詞用在現在的大小姐身上一點都不誇張。
「其實,珠兒的死,或許還有內情……」咬咬唇,蓬兒豁出去般的說道。她希望大小姐能懂她的話,又怕大小姐和從前一樣思維遲鈍。畢竟,蓬兒伺候又丑又笨的大小姐好多年的,讓她接受現在聰明美麗的大小姐,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聞言,珠兒心念一動。剛開始她只以為是自己多慮了,可現下連蓬兒都看出來了,就不是自己多慮了!
「內情?你指的是我摔下樓梯,珠兒被亂棍打死,都不只是二姨娘的計策是嗎?」
「嗯。」蓬兒點點頭,「還有人乘機將計就計,至於是誰……奴婢不敢說,因為只是猜測。」話末,蓬兒忐忑的低下頭,只感覺自己的手,被大小姐捏的生疼。
「是表小姐對吧!我知道你沒有證據,其實,我也是,所以,一直都在懷疑中。」珠兒鬆開蓬兒的手,嘆了口氣,「你這樣說,是不是看到點什麼?」
「奴婢只是偶爾聽到她的丫鬟和婆子談話得知一點的。」蓬兒對大小姐的聰穎又刮目相看了一回。
「聽她們說的什麼?」珠兒心中有些堵得慌。她沒想到,時隔多日,居然確定了自己的死和表小姐有關係。
「她們說,表小姐好計策,一下就除掉了凌碧珠!」蓬兒語句清晰的說道,看見大小姐聞言,睜大眼的模樣,她接著道,「當時奴婢還詫異她們說的凌碧珠是誰,後來,直到那個紫衣面具男子出現,質問二姨娘時說的那番話,奴婢才知道她們口中的凌碧珠就是珠兒。」
「她們怎麼會知道這些?」珠兒突然感到後背發涼,這個表小姐納蘭棲月實在太深沉,她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要殺死自己?她就算是凌碧珠,貌似也沒得罪過她啊!難道她們家和凌家有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納蘭羽鴻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前身的事?
看來,她從前真的蠢不可及,真是死的一點都不虧了!別人下這套害死了她,她還恨錯了人!
「奴婢猜想估計和青兒有關。細想起來,只記得有一次,珠兒發燒,青兒守了她一夜后,早上對奴婢們說珠兒昏睡夢靨總說胡話,說什麼凌府什麼的。後來這話估計傳到表小姐耳朵里了。奴婢當時並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想想,幾乎都聯繫到了一起。」蓬兒雖然膽小,但是心思比蓮兒細膩,所以,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會亂說。現在說出這些,只怕是真的信了大小姐對她們下人是真心的好。
「原來如此!」珠兒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自己原來這樣不謹慎……
「大小姐也不要難過,表小姐只是想害死珠兒,估計對您沒存壞心也不一定。」蓬兒見大小姐眼神越來越凌厲,以為她在生表小姐的氣,深怕自己破壞了二人的情誼。她其實本只是想提醒大小姐有防備之心的。
「沒存壞心?哼……」沒存壞心的話,當時她著急去樓上救宇文秋墨,她卻在背後喊她,說什麼走不動了,拖延了她的時間,害的宇文秋墨滾下樓,她當了墊背的!更想想,當時徐媽媽們不都是她給支走的嗎?又是她通知宇文秋墨南郡候在宇文茜那裡的。看樣子,二姨娘和納蘭棲月其實早就是一夥的了,她和宇文秋墨都不知道,死的一點都不冤!
只是,害死自己就算了,為什麼她還要害她的表妹?
難道是嫉妒?嫉妒珠兒比她好看,嫉妒表妹比她得外公的寵?僅僅如此嗎?
「秋墨……」
就在珠兒陷入深深的憤恨和深思中時,一道輕輕的男音,讓她猛然回過神,看向門口處。
「表少爺來了。」蓬兒掃了眼大小姐,其實,她就是想提醒小姐,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表少爺,要不然,她也不會選在今天告訴大小姐這些事了。
只一瞬間,珠兒就恢復了淡然無波的表情。只是,她沒有去開門,而是站在原地,心裡想著到底該不該信任納蘭羽鴻?最後,她嘴角一掀,又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了。她應該誰也不信!
「秋墨……」這次,納蘭羽鴻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下。
蓬兒看著大小姐,等待著她的命令。
「我親自去開門。」珠兒朝蓬兒笑了笑,後者有些失神。
走過去,打開門,她微微朝外面正準備再次敲門的英俊男子道,「羽哥,你怎麼又來了?」
「我……我還是進來說話。」隨著納蘭羽鴻進來的還有他身上的酒氣。
看著納蘭羽鴻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珠兒微微蹙了蹙眉頭,「羽哥,南郡候沒走嗎?」
「對。」納蘭羽鴻轉過身,一看到珠兒的臉,眼裡就掩不住的流出痴迷的目光,「秋墨,今晚我送你,否則我無法放心。」
「羽哥,不是說好了嗎?醫聖谷不能讓人知道,你送我去,豈不是讓我難做?」之前納蘭羽鴻也要求送她,當時她只是覺得是他真的關心自己,可現在,想想納蘭棲月的種種陰謀,又覺得納蘭羽鴻這是別有用意,更認為是他想要乘機套出醫聖谷的路線來。
「一個姑娘家深夜出門,要是出個好歹,可怎麼辦?」話說到這,納蘭羽鴻發現蓬兒從內卧走出來,臉一沉,揮手讓她出去,「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小姐說幾句話。」
蓬兒聞言沒走,而是看向大小姐。見大小姐向她點點頭,她才離開了。
她一出去,納蘭羽鴻就拉起珠兒的手,微惱的道,「秋墨,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