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現實世界
第164章現實世界
列車外仍舊被重重霧氣籠罩，車廂內是如此的靜謐。
李牧甚至期望，如果熱鬧一點就好了。
如果有更多的怪異出現在這裡，說不定就可以幫李牧分擔一點壓力，讓他們更多關注同類。
而不是面對此刻這種情況，一個車廂里只有兩個活動的，其中一個還不一定是活的，只是能動。
站在原地，李牧像個獃子一樣假裝自己是遲鈍患者，但過去了足有半分鐘，列車仍舊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跡象。
無法再繼續依靠猶豫磨時間，李牧只能開口問道：「您好，請問您是有什麼事？」
那女人似乎沒有想到李牧會真的來到自己的跟前文化，她扯扯自己空蕩蕩的皮膚，好一會兒才有一個清脆聲音從空洞下發出。
「哦？你就不會害怕？」
女人這句話讓李牧也愣住了。
這是什麼，試探嗎？還是這個怪異的規則之一?
會不會像是普通深夜恐怖故事中那樣，一個拿著巨大剪刀的裂口女突然冒出來問：「我美嗎？」
又或是過去志怪傳說中的黃鼠狼問你像不像人。
據說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會有不好的結果。
答應了自身的一些東西就會流失掉。
如果不答應同樣慘，會在這之後遭到黃鼠狼的報復。
所以有一種說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裝作沒看見，這樣他們就沒法討口封了。
如果這女子是別國的還好，但這一身旗袍實在是讓李牧多想不少。
他擔憂這女子也與大仙差不多，屬於一個性質的。
那樣，不管此時的李牧怎麼回答，都不會有個好結果。
可他現在已經主動湊過去問話了，再想裝作沒看見，除非這女人是一顆石頭，不管李牧怎麼做都不會有絲毫的反應。
否則無視掉也說不過去。
仔細組織著腦海中想要說出的想法，李牧猶豫道：「啊，不會害怕，我怎麼會害怕呢？」
萬事開頭難。
第一個詞一出，李牧就像是破除了什麼禁忌，乾脆的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我在這輛列車中觀光，欣賞諸多良辰美景，怎麼會有害怕的情緒呢？
您這話實在是沒有任何說出的必要，因為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女人似乎從未想過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我是說，你一個普通人就不會害怕列車外這白霧朦朧的怪異景象嗎？
又或者你沒有試圖在過去下車，改變歷史？」
這句話讓李牧的心放下去，同樣又讓他的心再度提上來。
放下去是因為這個人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存在，比完全依靠規則行事的怪異要多幾分可以溝通。
提上來也是因為這個人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存在，正因為可以交流，才更加證明了她的危險。
這很簡單。
一個自主運行的絞肉機固然可怕，讓所有第一次靠近它的人都能變了面色，但只要摸清了絞肉機的規則，還是可以輕鬆規避的。
或者說，只要摸清規則，就算是小孩子也可以生存下來。
而一個可以溝通的絞肉機就更可怕了，它也能讓所有與第一次就靠近它的人變了面色。
同樣，它也能讓人的面色一直變下去。
因為可以溝通往往代表著具有完善的邏輯或者擁有自己的理智，這樣的存在想要打個擦邊球，只要敢做，總能找到的。
而人往往就在這擦邊球中，大意死亡。
而且可以能夠自主思考的存在往往會學習人類揚長避短的優勢，將自身的缺點悄悄掩蓋掉，讓人更加難以找到怪異的缺點。
這對於非多智近妖的人來說，這種揚長避短是致命的。
聽到她的話，李牧思索一會兒，開啟了說胡話模式。
「啊?什麼霧氣，我沒有看到啊，這不是正常的車站嗎？
還有什麼改變歷史？你是不是睡覺睡糊塗了，如果真能改變歷史，這個世界就該出現基地車、鬼王機甲這些相對科幻的東西了。」
女人笑的花枝亂顫，奇怪的笑聲伴隨著風聲不斷從她的皮膚下傳出，讓李牧微不可查的遠離她，生怕這小聲帶出的風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如果風中帶有一點孢子，李牧完全看不見的，說不定就會在不經意間將這些孢子吸入體內，然後在肺部或其他部位長蘑菇。
就算沒有孢子，說不定也有其他奇怪的東西，所以還是盡量遠離一點為妙。
「原來你是依靠裝傻充楞來掩蓋自己的某種東西，算不上多麼聰明，但也算不上太蠢。」
這話李牧聽了面不改色，就當做沒聽到好了，而且嚴格來說，自己也確實算不上聰明。
以往的任務那一次不是暴力破局？
真正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不斷挖掘出一個故事的背後真相，進而通過極為巧妙的方式將其解決的手段更是幾乎看不到。
「我問你，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時代？李牧聞言，老老實實報了一個二十一世紀出頭的年份，這也是暗芝居世界的年份。
相對於現實世界，暗芝居世界的時間似乎要慢一點。
他本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想到女人搖搖頭，彷彿這個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
「不，不是這個，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衍生世界。我指的是你所在的現實時間。」
場面一時僵住了。
李牧沒有想到能從她的嘴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理論上來說，很少有怪異可以認知到這個世界外還有其他的世界。
至於認知到這個世界屬於一個新誕生的衍生世界，最老的世界是現實世界.李牧從未見過有怪異會有如此的認知。
甚至連美命都不行。
她雖然有與人極為類似的智慧，也隱約可以猜到李牧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她很明顯不清楚世界外是什麼樣的。
李牧沒有想過，可以在這裡遇見一個清楚世界外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異，這句話一時間讓李牧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作答。
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是繼續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摸摸衣兜中的車票，車票的庇護讓李牧安下心。
既然有車票的庇護，那麼答案就非常簡單了。
自然是將現實世界真正的年份告知她。
這位穿著旗袍的古怪女子只是想要知道一個年份而已，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方面瞞著她。
而且她談吐清晰，條理分明，代表她有足夠的智慧給規則打個擦邊球。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打哈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