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東川漢中，日暮西斜。

「曹操怎麼了，不是他也不見了吧？」陶商眼睛盯著后羿，一臉玩味。

后羿卻根本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曹操沒有失蹤，只是碰了一鼻子灰。」

「仔細給本公子說說？」陶商頓時來了興趣。

曹操和陶商的仇怨，和劉備比起來只多不少，大耳賊雖然將曾陶商逼近了死胡同，但曹操卻直接逼死了陶商他爹陶謙。

后羿清了清嗓子，一副要說評書的架勢，眼見陶大公子翻了白眼，他這才一五一十將從劉封部下那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他告訴陶商，蘭陵王之所以能殺了張魯，是因為張魯在西涼吃了敗仗，張魯之所以吃了敗仗，是因為正忙著猛攻潼關的馬超，突然神兵天降出現在了張魯的面前。

而曹操之所以碰了一鼻子灰，也是因為這個錦馬超，馬孟起。

馬超回兵救援涼州，讓在潼關死守的夏侯惇和後來趕去增員的于禁，壓力頓減。

搞清楚了馬超的動向後，遠在許昌的曹操感覺反攻的時候到了，於是他命令夏侯惇于禁奮起反攻。

夏侯惇不負名將之名，第一次主動出擊，就單槍匹馬砍死了馬騰的好兄弟韓遂，馬騰剛要發兵報仇，卻被繞道背後的于禁抄了後路。

馬鐵、馬岱拚死護著馬騰衝出重圍，進這一戰，就有將近五萬西涼兵倒在了夏侯惇和于禁刀下。

身在許昌的曹操登時大喜，直接以天子的名義，加封夏侯惇為征西將軍，于禁為鎮西將軍。

榮寵加身的二人想都沒想，殺了韓遂的第三天深夜，直接帶人衝進了馬騰的大營，二人準備殺了馬騰，為曹操再建一功之際，在涼州殺敗了張魯的馬超突然趕了回來。

夜幕中一番混戰，夏侯惇被馬超一箭射中左肩，帶傷而逃，鎮西將軍椅子還沒坐熱的于禁和三萬曹軍，全都永遠留在了馬騰的大營。

「你說于禁死了？」陶商眯縫著眼睛，打斷了后羿的講述。

后羿知道陶商一直想親手弄死於禁，但事實如此，他也只能如實點頭。

暗道了一聲可惜后，陶商這才開了口：「行了，你接著往下說。」

后羿答應了一聲，接著講。

于禁死了，夏侯惇受傷，這麼好的機會，馬超和馬騰自然不會放過，父子二人計較一番，天一亮，揮兵再度猛攻潼關。

守關的副將和偏將死了二十幾個后，夏侯惇知道實在頂不住了，派去許昌的信使還沒到地方，夏侯惇的腦袋已經掛在了馬超的長槍上。

原本夏侯惇對戰關羽也有一戰之力，但要命的就是昨晚劫營時，他肩膀被馬超射了一箭，這才一個不小心，死在了馬超手裡。

得知了消息的曹操痛心不已，一邊為夏侯惇準備衣冠冢，一邊拍夏侯淵以報仇為名，阻擋兵鋒正銳的西涼大軍。

「眼下夏侯淵和馬超是在長安附近相互拉扯，結果殊難預料。」說道最後，后羿也拿不准誰勝誰負。

但陶商關心的，並不是這些，只要曹操和馬騰都沒空管他，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攻破成都。

成都自古就有天府之國的美譽，拿下了成都，他就再也不會為錢糧發愁，每每想想隨時都能過上抽獎的癮，陶商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和興奮。

「大有，可是西川那邊又消息傳來？」后羿剛說完不久，斥候營主將李大有，就風一般到了陶商面前。

自打蘭陵王回到涪陵，將成都的形勢說了一遍后，為日後攻打成都方便，陶商早就命李大有，將手下的斥候都派了出去。

「事無巨細，但凡是成都城裡的風吹草動，都給本公子如實報上來，敢有怠慢者，斬。」斥候們臨走之前，陶商就是這麼說的。

如今李大有風風火火趕過來，用膝蓋琢磨，陶商也知道是西川那邊有消息了。

李大友嘿嘿一笑：「啥事都瞞不過大公子的眼睛，正是成都那邊的消息。」

「斥候怎麼說的？」陶商淡淡一笑。

李大有將情況簡單匯總了一下，才收起笑容開了口。

他對陶商說，三天前，也就是陶商從涪陵趕往漢中的路上，成都城裡的終於又有了新的動靜。

自打張任和嚴顏一人一半佔了成都后，終日摩擦不斷，二人雖在城中強凶霸道，但有一個地方，誰都沒敢輕入，那就是成都城裡的刺史府。

如今益州故主劉璋早就死了，劉闡流亡江東，而繼任的大耳賊劉備，早就沒了影子，從法律層面來講，此時益州十二郡，已經變成了無主之物。

不管是張任還是嚴顏，只要一人輕易進了刺史府，就表明他們有將強佔整個益州的打算。

原本他們二人都還算安分，但權力的火焰最終還是率先摧毀了張任的神志，張任進了刺史府，但他的老對頭嚴顏，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直到張任被埋伏在刺史府中的伏兵亂箭射死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在這位白髮將軍的計算之中。

眼下嚴顏手握十萬大軍，整個成都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眼見敵人只剩下一個，笑容再一次爬上了陶商的臉頰：「好，曹操馬騰無暇西顧，成都內亂方平。」

「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傳令三軍明日準備一天，後天起行，兵發成都。」

隨即，陶商又將一直忙著研究活字印刷術的妲己和公孫離叫了過來：「本公子後天征討成都，你們兩個準備一下。」

「將本公子進軍成都的事，用報紙傳往西川，告訴嚴顏和蜀中諸將，本公子志在必得。」

「若不想生靈塗炭，立馬開城投降，否則本公子大軍到處，片甲不留。」

公孫離和妲己答應了一聲，走進後院，開始了自己的忙碌。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陶商呵呵一笑：「打下西川，整個益州，就都是本公子的了。」

「嚴顏老匹夫，你可做好了準備，本公子這就來了。」

急急忙忙準備了一天一夜后，第三天清晨，陶商手下的二十萬大軍再度出城，走上了七拐八繞、崎嶇難行的劍閣棧道。

看著李白一步三晃的樣子，陶商真害怕這位口齒不清、一直嘟囔著行路難的詩仙，會一頭栽下棧道邊的無底深淵。

戰戰兢兢走了十幾天、接連幹了好幾仗的陶商大軍，在半個月後，終於來到了成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