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秘珠子
第14章神秘珠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夜辰真人終於姍姍來遲,陸靜姝可以清楚地聽見在場女修急促的呼吸聲。
這般毫不掩飾的覬覦,倒讓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羞紅了臉。
夜辰走進屋裡的時候,陸靜姝忽覺胸前一燙,這種感覺一閃而過,若有似無,並未引起她的重視。
她打量著台上的夜辰,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極其俊美的男修,眉如墨畫,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目視而有情,頭髮束起簪以玉冠,一身絳紫色華服毫不累贅,當真稱得上郎艷獨絕。
眾人都興奮地看著夜辰,因而沒有人發現,後排的陸靜姝不知不覺間彷彿入定一般,瞳孔閃過一抹紫色,眼前畫面不斷變化。
瀑布之下,夜辰一臉柔情地看著白衣女修,聲音低沉,略帶笑意,「姝兒,你可願做我的道侶?」
女修似乎有些意外,半晌羞澀地點點頭,隨即靠在夜辰胸口,兩人相擁而立。
畫面一轉,空曠的峰頂,夜辰一臉冷漠地看向遠處,冷然說道,「那日是我太衝動了,你便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吧。」
身後的女修似乎沒什麼表情,只有死死撐開的的眼眶泛了紅,口中說道,「好,師叔保重。」轉過身,眼淚落在手背上。
畫面又是一轉,問道樓前,夜辰望著女修漠然離去的身影,眼中滿是痛苦。
隨即畫面一暗,陸靜姝還欲再看,回過神發現,自己正坐在問道樓中。更讓她驚懼的是,此刻身上竟無一點靈力,剛剛的一切也不過發生在剎那之間。
她強撐著坐在原位,背後泛起涼意,方才畫面中的女修,竟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姝兒」莫非是自己?那長大后的自己,怎麼會與夜辰在一起?
一想到此,她的臉色慘白,此事實在太過詭異,不論畫中人是夜辰,或是其他任何人,自己都沒法不害怕。
她可以確定自己身上有一個大秘密,卻不能肯定這秘密是好是壞,無論如何,目前的自己顯然無法駕馭這個秘密。
思緒百轉千回之際,上首的夜辰雙目微動,心中不由暗暗稱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位靈力飽滿的修士瞬間失去靈力。
這樣想著,他有些按捺不住地外放神識,快速掃過卻未發現有何不妥。
陸靜姝正猶自惶恐,忽然察覺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自己,當下氣悶,暗暗抬頭瞪了一眼。
夜辰雖未盯著她,但這小動作哪裡能躲過金丹修士的眼,微微一怔,似是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大膽。不過到底是自己先放出神識查探,便未曾計較,道,「本座夜辰,今日開始在問道樓中授課三十日。」
聲音低沉,帶著男子的優雅磁性,不少女弟子紛紛臉紅。
夜辰卻好似沒有發現一般,玉石般動聽的聲音緩緩流出,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已經鎮定下來的陸靜姝卻覺得,此人看上去平易近人,舉止間卻流露出渾然天成的貴氣,這種貴氣才能配上他天之驕子的身份,而不是此刻疏離的微笑。
也許是自小與娘親相依為命,平日出門求醫,抑或向村民求助時,沒少看人眼色,陸靜姝更能察覺出他身上散發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這樣的人,她素日里是敬而遠之的,因此那些畫面中的事,真的很難讓她相信。
收回跑偏的思緒,陸靜姝認真地聽著夜辰講課。
所謂符隸就是修士用體內靈力在符紙上,繪製特殊符文,從而使之產生法力來對敵,使用時,只需少量靈力便可激發。
符隸與陣法丹藥一般分為九階,符隸師則分為九品。一階符隸所釋放的威力等同於練氣初期修士的法術攻擊。
此外,繪製符隸的品階同樣限制制符者的修為,以她如今的修為只能繪製一階符隸,若要繪製二階符隸需得突破練氣六層之後。
歸元宗第一任符霖峰峰主乃是一位八品符隸師,然而直到他修得化神飛升靈界,也未能突破九品。
如今修真界中,唯有太白宗的南鴻真君突破了七品符隸師,如今已是元嬰中期修為,而且以他的壽元來看,化神有望。
太白宗與歸元宗,併合歡宗,御獸宗皆為正統道學,為正道四大門派。
而魔修盤則踞外荒,唯有魔門一支獨大。道修與魔修之間關係詭異,說是如履薄冰倒也恰當。
因此,南鴻真君作為七品符隸師突破元嬰中期,確實是正道喜事。然而一直在符道之上佔據魁首的歸元宗卻因此有些勢弱。
原本歸元宗內也有一位七品符隸師,不過這位真君壽元耗盡,高階符隸師亦因此斷層,這也是夜辰真人為何如此受門派重視的原因。
夜辰如今一百三十歲,金丹中期修為,又是五品符隸師,是最有希望晉陞八品,進階九品的修士。
兩個時辰眨眼而過,屋裡屋外的修士全都隨著夜辰離去而散開,唯有陸靜姝一人靜坐原處。
窗外,杜若等了許久,直到屋內再沒有人出來,仍未等到陸靜姝。心中納悶,回身走進屋裡,卻發現她正盤膝運功,一張小臉霎時慘白,顯然是靈力全無。
一個小周天後,陸靜姝睜開雙眼,看到杜若在一旁護法,心中一暖,忙起身謝道,「多謝杜師姐。」
卻見杜若肅著臉,正色道,「陸師妹,我不管你有什麼秘密,但是一個修士無論身在何處,都不該將自己至於險地。哪怕事出有因,運功之前也要設下防禦陣法,別說周圍沒有人,便是有人為你護法,你又焉知會遇上什麼修士或妖獸呢?」
陸靜姝心中慚愧,原以為等人走光以後,此地便算得上安全了,此時聽她一番話,才知道自己有多冒失。
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能告知,所幸她能理解,自此真正把她當作好友,道,「多謝師姐教誨,以後萬不會如此莽撞。」
此時,杜若才露出笑意,「你曉得便好。」
陸靜姝想了想,說道,「想不到杜師姐未追著夜辰真人離去,反而留下為我護法。師妹心中實在感動,待我做完任務賺些靈石,就請師姐去山下吃一頓。」
修仙之人擔心食用五穀雜糧不利修鍊,所以推崇辟穀。但靈膳一道卻是例外,經過特殊處理,做出來的菜肴不僅美味,而且靈氣濃郁,修士吃了以後,甚至不用修鍊,直接便可將靈力納為己用。
坊市中就有專門做靈膳的酒樓,雖然要價有些高,但有條件的修士,都會去那裡點上幾道靈膳。
杜若毫不客氣地說道,「既然如此,師姐就不客氣了,今日你先回去修練吧,待日後有的是機會。」
二人相視一笑,在問道樓分開。
陸靜姝回到住處,運轉大周天後,回想起在問道樓發生的事。
將夜辰進屋子以後情況,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終於想起胸口那一閃而過的溫度。
取下脖子上的灰色珠子端詳起來,這是自己從石室中帶來的。石壁上的留言並未提及這珠子的來歷,可今日發生的一切著實令她如芒在背。倘若此事發生在對敵之時,那後果…
猶記得當時這珠子發燙,又很快恢復正常,然後自己就失了神,眼前閃現許多畫面。畫面出現時,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一切發生。
今日畫面里的人是夜辰與自己,思來想去,也只有兩種情況,幻像或是發生在未來時空的事。
可若是幻像為何會抽取靈力,未來的事…
她倏地睜大眼睛,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符陣》,猶記得上面記載了一窺未來的例子。
洪荒時期大詭道家天辰真君有一窺未來之力,可除了這一句話,就再無半點詳細的記錄。
未找到與珠子相關的信息,陸靜姝合上書,沉吟許久,腦中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卻始終也抓不到它。
片刻后,她無奈放棄,將《符陣》收回儲物袋中,無意識地瞥過封面,靈光一閃,驚喜道,
「字!這本書里全是上古詭道所用的文字。那是不是說,這本《符陣》唯有身具詭道之力的修士方可修習,我今日看到的不可能是幻象,那必然是發生在未來的事情。我體內有詭道之力!」
陸靜姝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驚地回不過神來,摩挲著手裡的珠子,自言自語道,「那這珠子又有什麼作用,莫非是激發詭力所用?」
她試著將神識印記打在珠子上,卻毫無反應,又試著往裡注入靈力,仍是一動不動。
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珠子,倏地靈光一閃,她以靈氣劃破手指,血液滴在珠子上。
灰色珠子頓時活了過來,不斷地吸食血液,珠子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深,終成黑色。
見黑色珠子似乎吸夠了,她收回手指,下一刻,珠子嗖地飛入她眉心。
陸靜姝大驚,眉心可是識海所在,若是出了意外,那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心下懊惱自己的魯莽。
慌忙內視,識海中,一顆黑色珠子靜置不動,珠子周圍,幾縷若有似無的紫氣縈繞,她試著感應珠子,察覺到它的喜悅與親昵,心中的慌亂頓時退去。
又試著感受它的用途,卻一無所獲,無奈只好暫時擱置下來。
想著日後去藏經閣看一看,說不定有相關的信息,不過現在一個貢獻點都沒有,只好留待日後再說。
雖然沒弄明白珠子的來歷用途,陸靜姝卻隱隱覺得這是一個大機緣,修士的感覺從來不是空穴來風,因此暫時放下心來。
趁著時間還早,她取出符筆,符紙與硃砂,試著繪製一階爆裂符。
筆下靈力輸出勻稱,收筆圓滑,她只試了兩次,一張爆裂符便畫好了。檢查符隸,感覺其火力洶湧卻內斂,當屬中品。
其實,她還是有些失望,苦練三年,竟然只畫出一張中品。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多少符隸師浪費了無數材料,用了十數年的功力,才畫出幾張上品符隸來。她這隨手一畫就是中品,已顯示了充分的制符天賦。
放下手中的爆裂符,繼續練習,一個時辰后體內靈力耗盡。
陸靜姝收起桌上的五張上品符隸,八張中品符隸,自認尚可,收拾好東西,開始修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