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西海湖(2)
第111章番外：西海湖(2)
另一輛車沿著長寧公路前來，賴傑與蒙烽在車內看地圖，賴傑道：「長寧市內還在等待播撒疫苗的機器，第一次應該基本解決了植物問題，現在北飛的候鳥仍然帶著病毒，不可掉以輕心。」
蒙烽無所謂道：「我們是不會被傳染的。」
賴傑點頭道：「但山裡可能還會有變異生物，這很難說。總之，一切小心吧。」
劉硯道：「先過夜嗎？」
賴傑道：「先在湖邊開車轉轉，你們有生命探測器嗎？」
劉硯說：「這裡鳥太多了，生命探測器會受到干擾，只能探測到附近五百米，再遠就不精確了。」
賴傑說：「那麼，朝有生命的地方走。或者有沒有什麼……訊號呼叫儀？我知道你倆都很厲害，組裝一個能探測周圍倖存者的機器吧。」
決明想了想，說：「這簡單。」
三分鐘后，「可以找到周圍一公里內的活著的高級智慧生物的裝置」出現了。
汽車頂部安放了一個大喇叭，不停循環播放著一段話：
「附近有生還者嗎？請快點出來。重複，附近有生還者嗎……」
賴傑沒脾氣了。
劉硯道：「這就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好吧。」賴傑徹底敗給他倆，車輛打開廣播，在湖邊繞了一圈，劉硯四人在打麻將，賴傑認真地看著車窗外。
「杠！」決明道，「杠上開花啦。」
賴傑看得正無聊，過去道：「劉硯你不行！下下下，換我上……」
天色灰濛濛的，夜九點，雨越下越大，西海湖的水朝高處蔓延，始終沒找到人。入夜，蒙烽便把車開到高地上停穩休息，準備第二天搜索山裡情況。
夜半時，西海湖畔，風吹得滿山樹木沙沙作響，緊接著漫天雨聲倏然間盡數停了。
決明睜開雙眼，起身到窗前看。
他光著腳，站在窗前，窗外一陣漆黑，黑壓壓的群山裡，彷彿有什麼在不斷靠近，低聲道：「劉硯？」
劉硯正在房裡看書，溫暖的光亮著，蒙烽則躺在床上打呼嚕，決明道：「劉硯！」
劉硯穿著睡衣，光著腳出來，說：「怎麼了？」
決明沒有說話，兩人站在窗前看外面，山林此起彼伏，似乎有黑色的潮水在翻湧，劉硯蹙眉道：「是什麼東西？不對啊，喪屍潮都已經過去了。」
遠處砰的開了一槍，槍聲在群山中回蕩，這一下蒙烽、張岷與賴傑都醒了，數人衝出來，擠在休息室內，蒙烽道：「還有人？」
「把燈關上！」劉硯果斷道，「都別說話！決明去開探測器，蒙烽開車！」
賴傑坐到副駕駛位上，蒙烽發動汽車，張岷進去關燈，決明坐到監視器前，劉硯戴上耳機，大聲道：「熄火！」
汽車又熄了火，決明緊張地盯著雷達地圖，無數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在朝他們圍聚，劉硯道：「是什麼？」
「是鳥。」決明抬頭道，「很近了。」
翅膀撲騰聲鋪天蓋地，成千上萬的鳥兒衝過他們的頭頂，緊接著又有什麼從樹林里沖了出來，賴傑道：「開特斯拉線圈！」
「不行！」劉硯大聲道，「它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下一刻，整個山林彷彿垮了，山頂的落石翻滾下來，伴隨著大聲咆哮的野獸，賴傑道：「得馬上走了！山體滑坡！」
汽車打了個轉，打開車燈，然而面前全是黑壓壓的鳥群，在汽車周圍衝來撲去，就像一張漆黑的幕布擋住了所有景色，賴傑道：「能交給自動駕駛么？」
「不行！」劉硯道，「這裡的地形太危險了！」
汽車在泥石流中響起刺耳的倒車聲，緊接著沿著山路掉頭，一路狂沖，然而從湖邊到山上，綿延百里之處，沿途全是鳥雀與落石。
鳥雀越來越多，不要命般地撞向車體，蒙烽吼道：「媽的！得下車了！」
「下車會死的！」劉硯道，「外面是野獸！」
一塊巨大的落岩沿著山坡滾了下來，撞正汽車，蒙烽馬上急剎車，汽車被撞得稍稍傾斜，側輪騰空，接著被鳥群一撞。
「啊啊啊——」決明大叫。
汽車從三米的高空處滑了下去，帶著落石與滾木，轟聲雷動，蒙烽咬牙一轉方向盤，車在湖邊的礁石上一打滑，繼而撞破薄冰，嘩一聲墜進了水裡。
變故只發生在短短數秒內，基地車拖著一連串氣泡墜進了將近五米深的湖水，車前燈仍開著，底部開始進水。
「哦，很好。」蒙烽說，「可以游泳了，正好練習一下鐵人三項。」
劉硯要瘋了，抬頭看時車頂也開始漏水，賴傑道：「水底應變，十五秒后脫離！」
張岷與蒙烽受過K3訓練，以最快的速度背起包，賴傑按著車窗一拉，說：「閉氣！」
劉硯與決明閉氣，冰冷的湖水嘩一聲沖了進來，刺骨的寒冷淹沒了他們，劉硯只覺得整個靈魂都在發抖，甚至看不清面前有什麼，只得條件反射地抓住賴傑與蒙烽的手。
半分鐘后，五人離開湖水，爬上地面。
決明凍得嘴唇青紫，被風一吹，全身衣服都快結冰了，劉硯站在岸邊不住哆嗦。
蒙烽全身濕淋淋的，拖著他們進入樹林，賴傑迅速從包里取出固體燃料，張岷生火，頭頂仍是一片飛鳥掠來掠去，四周恍若有不少野獸，火焰生了起來，在雨夜裡噼啪作響。
「槍帶了嗎？」劉硯緩過勁兒道。
「十七枚子彈。」蒙烽道。
「我的多。」賴傑說，「有六十枚。」
張岷道：「三十一枚。」
決明仍在哮喘般地喘氣，張岷給他喝下一口烈酒，決明好過了點，抬頭道：「這是什麼地方？」
劉硯接過威士忌，感覺從喉嚨到胃裡全是一片火辣辣，轉頭看四周，距離他們停車的地方已經很遠了。決明從包里掏出遙控手柄，一邊按一邊張望，湖面冒起一串氣泡。
雨還在下，賴傑說：「這樣不行，他倆身體撐不住，得找個山洞先躲雨，明天再說。」
張岷以槍支地，起身道：「走吧。」
五人以賴傑領頭，蒙烽殿後，朝山上走去，鳥雀都飛走了，野獸也已撤離，四周靜悄悄的，更添詭異。
「劉硯。」決明趴在張岷背上，回頭問道，「你覺得那些是什麼？」
劉硯也說不清楚，他裹緊了外套，風吹得他很冷，說：「受驚的獸群？我總覺得這些野獸不太對勁。」
蒙烽道：「會是變異的喪屍野獸么？」
劉硯道：「有可能是還沒有完全被清除掉的野獸，候鳥帶著病毒遷徙，傳染給這個區域里的獸群……但它們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可能是從山頂發出的一種自我防禦干擾裝置。」
賴傑抬頭看了一眼，日月山的頂上籠罩在一片黑暗裡。
蒙烽想起了在嵩山上遭遇過的鴉群，說：「應該是那種驅趕信號。」
劉硯點頭道：「那麼，多半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山上了。」
賴傑肩上扛著槍道：「你們就不該來的。」
劉硯道：「還好我們來了，否則你一個人碰上這種情況要怎麼應付？」
「劉硯。」決明遞過來一個東西。
劉硯接過生命探測儀，眉毛一動，說：「距離我們一公裡外的山腰上有人！「
數人湊過來端詳，看到一個小紅點。賴傑果斷道：「找到了，分成三隊，張岷，你和劉硯、決明守山頭，我和蒙烽分兩路接近。」
分好任務，張岷帶著槍與兩名技師走上高地，遠處黑暗裡看不清楚，但劉硯知道那處肯定有個山洞。
洞口隱隱約約亮著火光，張岷戴上紅外線夜視鏡遠程支援，賴傑與蒙烽各走一條路，靠近山洞。
劉硯和決明在分巧克力吃，雨水時不時沿著樹葉滴落下來，打在決明的頭頂。
「砰」一聲槍響，三人同時嚇了一跳，張岷馬上轉過槍口，瞄準對面高地。
「別開槍！」決明道。
身後一條蛇被擊穿了頭顱，斷繩一般掉在地上，滾下山去。
又是一槍，第二條蛇被擊斃，蒙烽在通訊器里大聲道：「劉硯，你們那邊出了什麼事？」
短暫的驚慌后，劉硯鎮定下來，知道對面的人是友非敵，說：「沒事，別擔心！」
對面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摘下夜視鏡，朝他們招手。
決明與劉硯對視一眼，又看張岷，張岷道：「我過去看看。」
劉硯道：「我去吧，叫賴傑和蒙烽回來。應該是這裡的特種部隊。」
劉硯過去片刻，便朝他們招手，示意沒有危險，蒙烽與賴傑回來了，見樹下站著決明，臉上全是不懷好意的笑。
賴傑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別嬉皮笑臉的……」
「噹噹！」劉硯從樹后推出一個人，蒙烽與賴傑一見登時魂飛魄散，下意識地想逃。
「怎麼？」鄭飛虎道。
「教……教官好！」蒙烽馬上立正。
賴傑不住哆嗦，敬了個禮道：「教官。」
鄭飛虎隨手把槍一收，說：「這邊來。」
鄭飛虎把槍扛在肩上，漫不經心地走向山腰，說：「賴小傑，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賴傑猶如耗子見了貓一樣，答道：「找……找人。」
鄭飛虎把他們帶進山洞，洞里生了火，劉硯與決明馬上湊到火堆前取暖，又多了一名生力軍，還是K3的大BOSS，局勢登時變得輕鬆了起來，有鄭飛虎在，根本沒有任何難題。蒙烽道：「教官，你不用……不用留守總部么？」
鄭飛虎道：「假期，出來幫你爸爸找個人。」
賴傑道：「教官，是那位從新疆來的……」
「是。」鄭飛虎漫不經心道，把火爐溫度調高，戴上墨鏡。
賴傑說：「我已經……」
鄭飛虎道：「你不靠譜。」
賴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