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劇毒無比
「你們是說,司南中校有問題?」局長辦公室里,卡帕難以置信地看著沈萌和秦雲,「這……這有點兒不太可能吧。你們也許不知道,司南中校可是我們c國副主席的親兒子啊!」
「什麼?」沈萌和秦雲同時愣住了。
卡帕局長繼續說道:「我國副主席滿卡,司南是他唯一的兒子。」
「卡帕局長,關於司南中校的身世,阿本處長知道嗎?」沈萌忽然問。
「他肯定不知道。司南這個小夥子為人低調,從不以副主席的兒子自居,他如今的中校軍銜,也是在推翻雷神政府的戰鬥中浴血奮戰來的。即使是在我們內部,也只有我們少數幾個人知道這事。」
聯想到在陸航基地司南見到阿本那恭恭敬敬的表現,沈萌和秦雲不得不相信卡帕局長的話。沈萌想了想,又正色說道:「可是,卡帕局長,根據我們剛才陳述的理由,司南中校的確有很大的嫌疑,我想,無論這事是否是司南中校所為,或者是他手下的某些人所為,我們總得要親自問問他。」
卡帕低下頭,在辦公室里反覆踱著步,最終停下,嚴肅地說道:「好吧!我們的一切工作,都必須以國家安全為重,相信司南和副主席都會理解我們的。既然是這樣,我同意你們的建議。不過,這事我必須跟總理彙報一下,總理是要知的。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去請示總理!」
「好的!」沈萌和秦雲點點頭,卡帕局長穿上外衣,急匆匆地離開。
「沈萌,剛才阿本問我們的時候,你為什麼說是去購物?」秦雲等卡帕走了,這才悄聲問道,「難道你懷疑他?」
沈萌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懷疑這個阿本有問題。第一個原因,當時我們已經迫使第四個殺手放下了武器,阿本是從那個人側面過來的,從他的視線看來,他不可能沒看到那個殺手已經將槍放到了地上,而他也算是老特工人員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在這種況下依然開槍呢?我總覺得有些殺人滅口的意思。第二個原因就更直接了,當我現那四個殺手的右肋骨位置都有一個閃電文身的標誌時,我問過他,他居然說不認識。你知道嗎?在咱們出之前,我曾經查過有關資料,那個文在右肋骨位置的閃電圖案,就是c國的前政府領導者、雷神黨下屬的專政特工部門的獨特標誌!秦雲,我舉個例子,假如你是咱們國家當年解放戰爭期間的一名老地下黨幹部,而國民黨反動派的軍統特務正好有個獨特的文身,當你看到這個文身時,你可能不認識它嗎?」
「我明白了!」秦雲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忍不住對沈萌出由衷的讚歎,「沈萌,怪不得處長說你心細如,你還真是這樣啊!」
沈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快又嚴肅起來,說道:「現在我還有一件事搞不明白。」
「什麼事?」秦雲看著沈萌。
「你想想看,這四個殺手顯然是專門沖咱們來的,可咱倆是在酒店突然決定要過來跟卡帕局長通報況的。咱們乘坐的是計程車,從酒店到安全局不過十分鐘的路程,敵人是怎麼得知的信息,又是怎麼確定截擊路線的呢?還有,咱們來到c國之後,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即使現了直升機的異常,也是在秘密狀態下進行的。敵人為什麼要殺我們?」
「除非他們知道了我們在酒店裡談話的內容!」秦雲接著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沈萌肯定地說,「假如我們談話的內容泄露了,敵人知道我們現了直升機的問題,懷疑了司南中校,又要面見卡帕局長說明況,這樣一來,殺人滅口就有充足的理由了!」
「可是我已經檢查過房間了……我用的那台檢測儀是目前最先進的,可比解密者大樓里的那道門要先進多了,不可能有什麼竊聽裝置能逃得過檢測,除非那東西不是金屬的……」秦雲疑惑地說,忽然渾身一震,瞪起了眼睛,「我知道了!那個餐車!」
「餐車……」沈萌也突然想起來,那餐車可是在秦雲檢查完房間之後才進入的,當時兩個人急著討論在直升機上的現,始終沒有懷疑什麼,要是敵人在餐車上安了竊聽器……
「唉!看來,咱們比那些老偵查員還差得遠呢!」秦雲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看來,這件事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啊。」沈萌感嘆。
兩個人正在低聲討論著,卡帕局長回來了,兩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卻現他臉色陰沉得厲害。
「局長,生什麼事了?」沈萌趕緊詢問。
「司南不用去抓了!」卡帕局長將外套重重地摔在辦公桌上,「剛才我在總理辦公室,剛把這件事做了彙報,副主席就到了,他質問總理,說他的兒子司南就在自己的陸航基地大門口被人槍殺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沈萌和秦雲驚得目瞪口呆,一起望著卡帕局長。
卡帕局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聲音低沉地說道:「據司南的下屬講,當時司南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給屬下開會,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立刻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結果剛到門外沒多久,一輛黑色的汽車疾馳過來,車上的人用衝鋒槍將他當場打死了。」
「兇手呢?抓到沒有?」沈萌問。
卡帕局長搖了搖頭,說道:「司南被殺之後,基地的門衛立刻將況做了緊急彙報,陸航基地派出兩架貓鼬直升機追上去,接著就生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件,那輛載著殺手的黑色汽車居然生了劇烈爆炸,車毀人亡。」
「卡帕局長!」沈萌忽然說道,「我想,從我們兩個人被截殺,現在司南又被殺,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應該是有聯繫的。敵人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現,繼而想殺人滅口。」
「可是現在我已經暫時沒有精力理會這事了。」卡帕局長無力地靠在辦公椅子上,低沉地說,「現在就算是主席先生,也是焦頭爛額。當初我們決定把舍利子交給中國,就已經頂住了巨大的政治壓力,現在舍利子又莫名其妙地丟失,假如它真的已經落入敵手,那我們隨時要面臨一場浩劫。這件事還不算完,副主席那裡又吵開了,他直接指責政府決策無力,同時栽贓嫁禍他兒子,意圖讓他兒子頂罪,為丟失舍利子負責……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儘快平息這件事,而不是繼續深入調查。」
「卡帕局長!貴政府到底是什麼意思?」沈萌急了,大聲質問,「難道貴政府的態度就是息事寧人、不了了之嗎?」
「我們還能怎麼辦?」卡帕局長苦笑著,「這件案子,現在已經不是你我之力能解決的了。我不妨向你透露,建國以來,副主席與主席和政府總理一直意見不合,現在他已經聯絡自己的一派人馬,向政府施壓了。舍利子的案子總不會比政黨內亂、分崩離析更嚴重吧?」
「卡帕局長,恐怕事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吧?」沈萌說道,「你們想息事寧人,敵人呢?那些得到了舍利子的敵人,他們會讓你們安靜下來嗎?要是那樣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去搶奪舍利子了,更不會要殺我們滅口,也不會殺司南滅口。他們不斷地殺,不斷地要滅口,目的恐怕只有一個,就是讓你們知道事真相的時間越長越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恐怕他們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到那個時候,你們豈是簡單的分崩離析,恐怕是要亡黨亡國的!」
「那麼,你要怎麼辦呢?」卡帕局長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中國姑娘會說出這麼義正詞嚴的一番話來,不由得從椅子上欠起身,目不轉睛地望著沈萌。
沈萌大聲說道:「先,我們請求您代我們向貴政府總理表達我們要繼續調查下去的意願,如果您覺得我們兩個不夠資格,那也好辦,我會立刻把這件事彙報給我的國家,請我們的政府與你們溝通此事。總之,小的方面,我們的戰友不能白死,真兇一定要伏法;大的方面,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兄弟國家剛剛建立起自由民主的共和國家便再次淪入戰火。這也是我國政府當初同意接收那塊燙手的佛寶的初衷!」
可以看得出來,卡帕局長完全被沈萌給震懾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沈萌,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再次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踱著步。說實話,作為國家安全局的腦人物,他實在不想趟進副主席與主席、總理之間派系鬥爭的渾水中。這才是他主張停止調查、息事寧人的根本原因。但是現在,沈萌的一番話喚醒了他,讓這個曾經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心中的黨性再次煥出激。毫無疑問,沈萌說的句句是事實!
卡帕局長不想出頭,並不代表著他的智商有問題,他心裡其實比誰都明白,這是一場**裸的政治陰謀,陰謀的背後很可能牽扯到一件驚天的政治黑幕……
「沈小姐,那麼,你的意思是要繼續調查下去?」卡帕局長站定,目光炯炯地看著沈萌。
「必須要調查下去!」沈萌堅定地點點頭。
「可是,現在司南已經死了,你要繼續調查,從哪裡入手呢?」卡帕局長問。
「把阿本交給我們吧!」沈萌說。
「阿本?」卡帕更驚訝了,「他……他有什麼問題嗎?」
「把他交給我們,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給您和貴政府總理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吧!」卡帕局長最終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阿本處長急匆匆地走進卡帕局長的辦公室,「局長,您找我有事?」
「槍擊中國調查員的案子,進行得怎麼樣了?」卡帕局長問。
阿本立刻皺起眉頭,煩惱地說道:「案現場的四個罪犯都被打死了,現在我唯一能確定的,只是這四名罪犯都是前雷神黨政府的特工。因為他們身上全都有閃電標誌的文身。」
「哦?我怎麼聽說,你告訴過那兩個中國調查員,說不認識那個文身呢?」卡帕局長輕描淡寫地問。
阿本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當時,我並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那位沈小姐問我,我為了謹慎起見,才告訴她我不認識那標誌,怕的是給我們政府造成不好的政治影響。」
「嗯,你做事一向謹慎,不錯。」卡帕點了點頭,又說道,「哦,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辦一下。我剛剛得到總理的親自指示,他讓我馬上過去開一個緊急會議,我想讓你代我去招待一下那兩個中國調查員。一方面是盡一下我們的地主之誼,另外也是讓你好好穩住他們,現在事有些複雜,總理不想他們惹出什麼亂子來。」
阿本的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局長,難道總理那邊……」
「總理是要先穩定好內部,其他的事我們先不要管!」卡帕局長說道。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辦!」阿本處長匆匆地走了。
「領袖,我是阿本……」黑暗的車廂後排,阿本目光冷峻地望著對面的國際酒店,聲音低沉但充滿了恭敬。
「阿本,那個老黨棍找你什麼事?」電話中的那個聲音完全跟阿本口中的「領袖」聯繫不上,倒是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壓抑感。
阿本並不以為意,依舊恭敬地說:「他是要我去招待一下那兩個中國來的調查員,想穩住他們,不讓他們再惹什麼亂子……領袖,看來他們是要求穩了,不想再繼續深挖了。」
對方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說道:「阿本,想辦法幹掉那兩個中國人!」
「啊?」阿本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問,「這樣一來,不會惹惱了中國方面吧……」
「你懂什麼?」對方怒聲斥責道,「你以為我們還沒有惹中國嗎?按我說的去做,殺了他們,再想辦法將司南的死嫁禍在他們身上!總之,搞得越亂越好!在我們的行動開始前,我們要讓那幾個老傢伙一刻也不得安寧!」
「是!我明白……可是……」阿本還是猶豫不決。
「混蛋!還有什麼問題?」對方顯然已經怒了。
阿本的冷汗涌了出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可是……那兩個中國人手段很厲害啊!白天的時候咱們的四個人……領袖,我是怕我的能力有限……」
「笨蛋!你非得跟他們真刀真槍地幹嗎?你的身上應該有那個東西吧?要是你讓他們吃了,你自己就不用吃了,否則,你看著辦吧!」那頭的領袖砰然掛斷了電話。
阿本放下電話,頓時愣在那裡。
「處長,您又跟主席他老人家通電話啦?」駕駛位上,普索回過頭來,對阿本滿臉的崇敬。
「普索……是啊,我又跟主席他老人家通電話了。」阿本醒過神來,微笑著點頭。
「處長,看來主席他老人家真的很喜歡您呢。」普索笑著說,「將來,要是主席他老人家也跟我通一個電話就好啦!哪怕就跟我說一句話,我也幸福死了!」
「普索,你這小子!」阿本笑吟吟地說,「只要你認真工作,多為咱們部門立功,主席他老人家遲早會親自接見你的,豈止是一個電話啊……普索,你要知道,現在我經常直接接受主席的命令,你是我的助手,為我辦事,其實也就是為主席他老人家辦事了!」
「處長,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忠於主席,忠於您!死我都願意!」普索誓旦旦地說。
阿本笑得更欣慰了,這就是他特意把普索安排做自己助手兼司機的原因,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就像c國那些狂熱的熱血青年一樣,胸無城府,天真幼稚,同時對主席充滿了崇拜之。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說一聲「主席他老人家」,普索就會立刻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阿本的領袖並不是普索說的那位主席老人家,這一點阿本知道,但是普索不知道。在普索眼中,阿本是無限忠於主席的典範,以至於「主席他老人家」會經常親自給他打電話布置「工作」。
「普索,剛才主席他老人家又給我們布了一個命令,一個光榮而艱巨的命令。」阿本提高了音量,無比慷慨地說。
「是嗎?什麼任務?」普索果然精神抖擻地望著阿本,一副萬死不辭的樣子。
「一會兒,我們會去國際酒店宴請那兩個中國調查員,你到時候找個機會,將這東西放進他們的酒杯里……」阿本從腰帶扣後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塑料小包,遞給普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