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一樓的新郎

第七章 十一樓的新郎

我們調動監控,一路追蹤他的步伐,看著他神神秘秘的出了機場,一步三回頭,時刻留意著周圍的一切。

在機場外面,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我們又調出機場周圍的天眼,跟蹤著他一路往郊區行駛,最後停在了他居住的大廈入口,時間是下午六點三十分。

入口離大廈門口大約只有十米的距離,卻是天眼的死角。

跟幾天前一樣,我們並沒有在大廈的監控里找到他的蹤跡。

圍繞大廈的幾個天眼也找過了,並沒有看到他離開。

如果根據監控錄像的顯示,他並沒有回家,可是,事實卻恰恰是,他回去了。

這裡就顯得很詭異了。

這莫非,天眼也能選擇性失憶?

之後,我們完全失去了他的蹤跡。

直到第二天凌晨兩點,他才重新出現在天眼裡,原路返回機場,再次登機。

我們重新排查了一次機場的乘客表,從中找出了他冒用的假身份證,王毅,女死者的同事,同時也是她的四個追求者之一。

這時,判官那邊也送來了最新消息,他排查了王律師這一個月的電話,發現四天前有一個本地電話跟他聯繫頻繁。

幾乎每隔三分鐘打一次,但是通話時間都非常短。

特別是在女死者出事的時間段里,通話次數不少於二十次。

他追蹤了電話的源頭,實名認證,王毅!

我們也一一對照過當天航班的乘客表,確定,王律師當時用的身份——王毅。

判官趕到王毅家裡,一切如常,就是不見王毅人影。

據王毅所在大廈的監控錄像顯示,他在十九號下午五點半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手機關機,鄰居同事沒有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銀行卡也沒有任何的消費記錄。

因為他附近沒有天眼,所以,我們搜尋不到他的蹤跡。

線索到此再一次中斷。

同時,我們關押王律師的時間也到了,沒有證據,只能放人。

但是,我們並沒有打算放棄。

而且,局長對我們也是大力支持,發動局裡所有可以用的人手,調出全市的天眼監控,開始逐一尋找王律師跟王毅的去向。

我們也開始著手調查王律師、王毅跟女死者的關係。

王毅,男性~

好吧,我也覺得有點多餘。

身高一米八,是女死者的專用攝影師,所以兩人關係比較密切,據鄰居所言,王毅為人孤僻,台里的同事也證實,他平時沉默寡言,鮮少跟別人說話,但是,跟女死者卻無話不談,甚至對她言聽計從。

他還有一個特別的習慣,很愛帶墨鏡,不管是室內室外,幾乎不脫。

而且,可能是記者的緣故,他行蹤比較詭秘,時常幾天不見蹤影,幾乎是家常便飯,同時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他失蹤了好幾天,都沒有人發現。

至於王毅跟王律師,似乎除了是情敵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交集。

正在案情膠著不下的時候,我們接到了局長的電話,又一起兇殺案。

這對於我們而言,無疑,雪上加霜。

地點,還是那棟大廈,位置從大門口變成了十一樓,那個已經塵封了一個月的醫生的家裡。

我們來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現場手足給我們彙報了最基本的情況。

報案人是本大廈的管理員跟十樓的住戶,也就是阿勇。

據阿勇的口供,他晚上回家以後,就一直斷斷續續的聽到天花板有彈玻璃球的聲音。

「啪嗒~啪嗒~」

一開始他沒有在意,以為是樓上孩子淘氣。直到睡前,聲音越來越響,漸漸轉為「呼呼」的滾動聲,隱隱約約的還聽到「嚶嚶」的抽泣聲。

他這才想起十一樓住戶的事情,立刻聯繫管理員,兩人一起上來開門,一開燈,被眼前景象唬了一跳,馬上報警。

越聽他描述,我越覺得陰測測,難怪身經百戰的阿勇都會被唬了一跳。

而且,這個地方,我前幾天才來了。

「這間屋子,除了你們,還有誰能進來?」

我問一句管理員。

既然業主已死,那應該是由家人收回去才是,為何鑰匙卻跑到管理員手裡?

管理員憨厚一笑。

「業主家人跟銀行都應該有的,因為房子貸款還沒供完,所以銀行跟他的家裡人正在協商解決辦法,鑰匙就暫時交給我們物業保管。」

管理員也算是厚道之人,若是換成判官被人這樣無休止糾纏,他估計會立刻脫下鞋子,把人抽成智障。

第一步踏進去,我似乎再次看到了女死者的身影,猶如一朵絢爛的玫瑰,靜靜的跪在那裡。

沒錯,同樣的場景,只是這次,換成了一個男死者。

他身著西裝,筆直而嶄新,穿戴整齊,最為顯眼的,是他左胸上佩戴著的禮花,華麗的寫著「新郎」二字。

抬起他的臉,我不覺眉頭皺緊,這張臉,好熟悉。

「是王毅!」

判官臉色也同樣嚴峻。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以後啊,還是讓曹操老大爺歇歇吧,幾千歲的人了。

王毅左手無名指上帶著戒指,肉眼看款式,應該跟女死者當時手上的是一對。

我小心翼翼的將戒指脫下來,印在紙上,果然,一模一樣的圖案。

「判爺,去查一下這個戒指的來源。」

上次,我只覺得它丑,並沒有太在意,但,它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巧合的可能性非常低。

判官點頭。

王毅跟女死者一樣,也被剮了眼珠,空洞洞的,同樣塞著冰塊,我將冰塊取出,放進袋子里,拿回去化驗。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現場布置,相信是出自一人之手。

最有力的佐證,就是死者的眼線,中間有一個不明顯的斷層,斷層的位置、大小、形態,跟女死者的幾乎一樣。

所以,這可能是兇手的一個壞習慣,甚至很可能是手部缺陷導致的。

兩次幾乎一模一樣的布置,顯然是刻意而為之,只是,兇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目的何在?

看著死者即便是低著頭,都無法掩飾他絢爛的笑容,我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搖了搖頭,目光重新回到死者身上。

同樣的,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條很明顯的勒痕,我比對了一下,勒痕的大小跟女死者脖子上的完全吻合,不排除同一兇器所為。

只是,現場仍然找不到兇器。

死者屍斑有很明顯的移動痕迹,這裡同樣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我在屋裡套取了指紋,看看兇手會不會大意留下指紋。

雖然幾率幾乎為零,但是,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老鬼給我的初步報告顯示:死者面色蒼白,死因應該也是正位全溢死。

正位全溢死必須要同一水平,可是,十三樓女死者身高不足一米七,現場男死者恐怕有一米八二,兩者身高相差懸殊。

所以,兇手不可能站著勒死他們,因為,他做不到。

他又不是變形金剛,想變高就變高,想變矮就變矮。

那問題來了,兇手是以什麼方位勒死他們的呢?

面對我的疑問,老鬼跟判官現場做了個模擬。

老鬼假裝受害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判官是兇手,隨手拿起一條布帶子,屈膝彎腰,從後面,一下勒住老鬼的脖子,完成了一次漂亮的現場還原。

可是,如果是從後面勒死的他,那怎麼解釋他臉上的盈盈笑意?

他難道會對著空氣傻笑?

那他的腦子真的需要入廠維修一下了。

「死亡時間?」

既然找不到答案,就先放一邊,等捉到了兇手,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根據測量的屍僵、屍斑還有肝溫,初步估計死亡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到凌晨兩點之間,具體的,有待我回去進一步解剖。」

鬼差的結論,無疑又在我脆弱的小心靈上多加了一條魚骨,連死亡時間都是一樣的,兇手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真的被判官蒙對了,他娘的就是情殺。

「又是一起密室殺人案,市裡可是施加了不少壓力啊,閻王,你也得悠著點。」

局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們身後了,雙手別在腰后,一副嚴肅臉。

來得倒是快,我記得通知完他也不過五分鐘。

莫非,他長翅膀了?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局長,你的肚子已經夠大了,大得裡面那件最大號的襯衫都快包不住了,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做這個動作,以突出你十月懷胎的辛勞。

「密室殺人?」

我有些犯糊塗,我好像沒有跟他說過這是一件密室殺人案吧?

不過,門是反鎖的,窗戶也是密閉的,跟十三樓女死者家的布局幾乎是一樣的。

「而且,我已經查明了,當初十一樓醫生的醫鬧事件,就是由女死者報道的,而王毅,就是女死者的攝影師,當時醫生的妹妹,還差點當場把女死者給打了了,加上這次死者是死在十一樓的家裡,同樣是密室殺人,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起報復事件。」

報復?誰報復?報復誰?局長指向性不太明確啊。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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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兇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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