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底線靈活紀博常

黑貓咖啡廳。

聽完歌曲Demo，紀博常取下耳機，看著坐在對面的蘇醒，他感覺，寫出這首歌，並準備把歌賣給自己的蘇醒特別親切。

像自己二十多年素未謀面，毫無血緣關係，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確實是首好歌。」紀博常先誇了一句，才組織著語言繼續開口：「得到它，需要付出什麼？」

作為唐藝四大冤種之一，和劉雨航齊名的紀博常，有著同樣優渥的家庭條件，同樣一般的天賦，以及同樣對音樂的熱愛。

他倆其實都不是傻逼，相反都很聰明，雖然收了許多唱不出名氣的歌曲，但是那些歌曲的質量都及格。

受限於天賦，兩人在搞音樂的道路上，都付出了很多精力和金錢。

「談不攏的話，不用我買單吧？」蘇醒指了指餐桌，準備先抑后揚，先兵后禮。

並不准備賤賣歌曲的蘇醒，賣第一首歌的原因，是想賺一筆啟動資金。

他現在，連買專業歌曲製作軟體的錢都沒有，卡里餘額就只有123塊。

「蘇兄弟，你可能不了解我這個人，在遇到心儀東西的時候，我底線可以很靈活。」

掏出手機掃碼，紀博常提前把單買了，展示付款完成頁面的時候，示意蘇醒放心說。

蘇醒給的首歌曲，是真的很不錯，他聽完之後，心裡就已經有大概的判斷。

唱歌天賦紀博常可能一般，但是鑒賞能力，他絕對不差。

蘇醒拿出一張紙，寫著各種歌曲版權的細分小項，有的打著√，有的打著×。

「你看看！」蘇醒把紙遞過去。

一首歌曲的版權，可以細分成很多小項權利，以便於更好的開發收益。

發表權，演唱權，網路傳播權，署名權，著作權，改編修改權，複製權，發行權等等。

紀博常看著許久，蘇醒的意思很明顯，他可以唱這首歌，甚至能發表，能銷售，能商業演唱。

「你這是...要分配後續收益？」紀博常抬起頭問他。

「60%。」

紀博常深吸一口氣，緩了片刻讓自己冷靜些，很多東西還沒談，告誡自己別因為離譜就急著否定。

他爹說的，事情都是談的。

「你是準備授權，還是買斷？」

「買斷也可以。」蘇醒回答：「貴！」

紀博常：「.....」

他拿著手機看了看屏幕中的臉，只是有些微胖，有些憨厚，但是看起來也不像傻子。

手指敲擊著桌面，他又看了看蘇醒那張白皙的俊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的臉有些黑。

但是那騷歌，他心欠欠的。

紀博常有些沉默，歌他想要，但是條件有點過分：「授權，轉讓，分別什麼價？」

蘇醒食指沾著杯子里的水，在桌面寫下一個3，又寫了個1。

紀博常宋鬆了一口氣，覺得蘇醒的臉好像也不是那麼黑。

「三萬雖然貴了點，也能接受，分成能不能五五開？」紀博常問他。

「你在想屁吃。」蘇醒說道：「如果是三萬，這種歌曲，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都說了，不賤賣。

出這個價格，蘇醒是參考了當下許多歌曲榜單，詞曲行價，收益渠道等情況，才給出的價格。

並不是信口開河，獅子大開口，轉讓歌曲部分權利，他一開始，其實是想要五十萬的。

紀博常：「.....」

買斷三十萬，授權十萬，還要百分之六十的收益，都長了嘴，為什麼他什麼都敢說？

國內的作曲人，類似蘇醒這種初出茅廬的作曲系畢業生，就是寫的歌不錯，價格頂天也就一兩萬。

三十萬。

是已經寫出不少優質作品的作曲人，才敢開的價格，還得是歌不錯，要是歌曲普通，作曲人都不敢獅子大開口。

歌曲價格，得參考作曲人名氣，以往成績，以往作品，歌曲本身。

「一首歌，憑什麼敢賣三十萬？」紀博常還是覺得貴了。

蘇醒沒回答，把手裡的耳機遞給出去，抬了抬下巴，示意紀博常接過耳機。

見他戴上耳機，蘇醒按下播放鍵。

靜靜的注視著紀博常從疑惑到吃驚的臉，一分鐘左右，他又按下了切換鍵，就看到紀博常的臉從吃驚，逐漸變成了不可置信。

切換了三四次，每次都是不同的歌曲Demo，紀博常看他的眼神，已經閃爍著火花了。

熱切極了。

整整好幾首好歌，首首比他的模特女友吸引他。

蘇醒收起手機，語氣平淡：「現在知道憑什麼了吧？因為也不是煞筆，知道自己的歌值多少錢。」

紀博常沒法否認。

普通人有機會幹導演，干演員，干歌手嗎？

最容易的機會就在大學中，進入藝術類大學，然後選擇表演系，音樂系，導演系專業。

畢業之後，進入唱片公司，影視公司，這是第一步，第二步，想辦法紅！

只是大部分人，根本就考不上大學。

也有小部分人，就算是考上藝術大學了，也進不了娛樂公司。

還有更小的一部分人，進入了娛樂公司，只是不管怎麼努力，就是火不起來，然後被公司邊緣化。

能火起來的，總是少部分，運氣和天賦，才華和乾爹，能力和資源，總得占其中某一樣。

「蘇哥，不好意思，我剛才說話太大聲了。」紀博常臉上掛著笑容，彎腰給蘇醒添了茶水。

他很清楚，如果能一直寫出這種優秀的歌曲，蘇醒完全有資格這麼狂妄。

對於歌手來說，能一直寫出好歌的作曲人，叫曲爹。

地位有幾十層樓那麼高。

現在的蘇醒，或許不是爹，但是就憑他手中的幾首歌，說他是哥絕對沒問題。

「那啥...蘇哥啊！」紀博常有些扭捏的指了指蘇醒手機：「伱手裡那些歌，我有希望都唱嗎？」

蘇醒看了看他：「貴！」

紀博常狂喜。

貴？

貴怕什麼，他爹有錢啊！

他紀博常只能拿出三十萬，他家父紀小蘭，拿出三百萬都不帶眨眼的。

「你的聲音，並不合適。」蘇醒斟酌著開口：「如果有合適你的歌曲，可以給你。」

他沒打算賤賣這些歌曲，也不打算隨便就找人唱，盡量給每首歌都找個合適的歌手，是蘇醒的想法。

四大冤種都有錢，他先找紀博常，是因為他的聲音，適合唱手中的歌曲。

情緒因為蘇醒前後兩句話變化極大的紀博常，在聽到後面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冒出來了。

他問了蘇醒許多問題，特別是關於他買下的歌曲編曲想法，配器安排等等。

蘇醒知道他擔心什麼，歌曲還沒有完成，為了打消他的擔心，蘇醒約定好55付款方式，完成之後再付完款。

紀博常放心了。

「那就按照蘇哥說的來。」紀博常笑容滿面：「這首歌我要了，蘇哥，什麼時候能簽合同？」

蘇醒像鏟車，讓他看到了剷平搞音樂路上石頭的希望。

聲音不好，形象不好，天賦一般都沒關係，歌好，就有希望被帶飛。

蘇醒從包里拿出兩份合同。

紀博常看得很仔細，瀏覽到最後，確認好買斷權利，買斷年限，買斷價格，後續收益分配，才在合同上簽字按手印。

幾分鐘后，蘇醒收到了一筆十五萬的轉賬，讓他乾癟的錢包，瞬間膨脹起來。

有幾分雷厲風行的紀博常，又聯繫了樂隊和錄音棚，聯繫完了才想到沒徵求蘇醒意見。

坐上紀博常的轎車，蘇醒系好安全帶。

「蘇哥，能不能問個冒昧的問題？」啟動汽車的時候，紀博常偏頭問他。

蘇醒：？

看在收了十五萬的預付款份上，蘇醒點點頭。

「蘇哥你這麼吊，宋楚楚為什麼還要和你分手？」紀博常打著方向盤。

蘇醒的故事，他略有耳聞。

整個學校都說他們幾個是煞筆，可是他覺得，宋楚楚比他們幾個捆一塊都傻？

蘇醒信口胡謅，回答道：「我媽給我算過命，我不能找名字是三個字的女生當對象。」

紀博常：「那她命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