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篇

第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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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裡沒什麼東西,吐到最後,只剩酸水。

他熱得難受,又覺得每個毛孔都散發出寒氣。冷與熱jiāo替折磨,他頭痛鑽心,腿腳發酸,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似乎隨時都會摔倒。

隊上幾名前輩執意要送他去醫務室,他死活不肯,背著JS05就往靶場沖,孰料眼睛發花,沒看清砂石地上橫出的一塊磚頭,被絆得踉蹌倒地。

手掌破了,臉頰也被蹭出一道小口子。

冉林已經打算qiáng行將他扛去醫院了,跑近卻發現他急匆匆地抹了抹眼。

眼角是紅的,睫毛是濕的。

他坐在地上láng狽不堪地看著圍攏來的隊友,像一頭落單的láng。

艾心將冉林拉到一旁,將邵飛之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嘆氣道:算了,由他去吧。

靶場的幾棟破舊樓房全是空架子,有的地方連天花板也沒有,也沒有正兒八經的樓梯,人若要去頂樓,得手腳並用,爬一條類似水管的生鏽鐵梯。

邵飛爬至一半時就已經搖搖欲墜,天旋地轉,在半空歇了一陣才繼續向上爬。

來到熟悉的樓頂,他跪在擊發位前架槍,推入彈匣時卻陡生悲涼,鼻腔一酸,深呼吸好幾次,才將湧上來的淚水壓下去。

他趴在地上,泛紅的右眼透過光學瞄準具看著遠方的目標。

耳鳴,眼花,感知不到風力風向,做不出準確的修正。胡亂開了一槍,子彈擦著目標飛入蒼翠的山林。

他緊咬著牙,再she。

彈匣里的子彈很快耗盡,右肩痛得錐心,耳鳴更加厲害,頭沉重得抬不起,卻慌忙取出彈匣,換上新的,生怕làng費一分一秒。

他沒有注意到,蕭牧庭又來了,還是一身與特戰部隊格格不入的軍禮服,走起路來身姿威嚴又挺拔。

蕭牧庭看了一會兒,帽檐下的眉微擰起來。

邵飛又打了幾槍,聲勢驚人,卻沒有一次打中目標。

蕭牧庭心中已經有了數。

看似閑散的少將走去艾心身邊,踢了踢對方的腳脖子。

艾心立即撐起身子,首長!

蕭牧庭問:邵飛是不是生病了?

您怎麼知道?

生病怎麼不去醫務室?蕭牧庭抬頭看了看邵飛所在的破樓,還來這兒胡鬧?

艾心心裡七上八下,邵飛說他沒事。

沒事打得這麼差?

艾心不好接話,愣愣地戳在原地。

繼續練吧。蕭牧庭退後,轉身的時候道:我去看看。

金貴的陸軍少將抓著生鏽的鐵梯往樓上爬時,所有隊員都望了過去。

邵飛心裡著急,一雙眼動也不動地盯著目標,渾身冷汗早將迷彩打濕,風一chuī,就哆嗦著打噴嚏。

蕭牧庭爬上樓頂時,恰好看到他壓著胸口,一連串噴嚏打得震天響。

他是優秀的狙擊手,不僅she術高超,而且極其敏感。若是平時,樓頂上來一個人,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但如今他耳鳴鼻塞,腦子還發出斷斷續續的轟鳴,加之急躁過度,全副jīng力都壓在目標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打完噴嚏后,他揉了揉鼻子,再次瞄準,子彈卻又一次偏離目標而去。

他有氣無力地罵了聲操,軟拳砸在一地的灰塵上,正欲調整姿勢,來自後背的觸感卻令他瞳孔猛地一收。

蕭牧庭的軍靴不輕不重踩在他背脊上,對狙擊手來說,在擊殺目標之前,最重要的是什麼?

邵飛沒力氣轉身,心頭萬分不甘。

背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蕭牧庭道:不知道?

知道!他虛弱地喊,是保護好自己!

你保護好自己了嗎?蕭牧庭仍舊踩著他,連身後有人都察覺不到,如果這是在任務中,抵在你背上的不是我的軍靴,而是敵人的槍,你覺得你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邵飛緊攥著拳頭,連日來的憋屈一股腦撞上脆弱的神經,正要發作,背上的壓力卻陡然消失。

蕭牧庭蹲在他身邊,抓著他的后領將他翻了過來,單手扶住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那聲音溫柔深沉,邵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牧庭將他扶起來,彎腰拍了拍他腿上的灰,走得動嗎?

他下意識地點頭,又立即掙脫開,我不去醫務室,我還要練習!

不差這一天。蕭牧庭抓住邵飛的手腕。邵飛有些吃驚,觸電似的往後縮,蕭牧庭卻抓得很穩,以命令的口吻道:下樓,去醫院。

靶場上所有戰士都看到蕭牧庭護著邵飛一步一步從鐵梯上下來,一身gān凈的軍禮服已經骯髒不堪,錚亮的長靴也全是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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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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