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恨若如期而至(1)

第24章 恨若如期而至(1)

第24章恨若如期而至(1)

秦子硯到了J市,只帶了個市場部的經理跟一個助理,副經理姓楊原先是跟秦父的,秦子硯接手后,秦父特地請楊經理吃了個飯,頗有點臨終託孤的意味。秦子硯進公司后,楊經理也的確幫助過不少。

楊經理是員老,秦父不在,有楊經理這個員老撐著,秦子硯行事起為,也方便了許多。

這次之所以帶上楊經理,是秦父的意思。

秦父大概能猜到秦子硯的此次把矛頭對準J市的目的,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默許了秦子硯的這種行為。

叫楊經理跟過去純粹是怕秦子硯意氣用事,會出什麼岔子。秦子硯雖然在工作方便,一下拿得准行得穩,但畢竟是年輕氣盛,再加上又是因為秦曦,還是看著點好。

秦子硯如期到達事先訂好的酒店之後就給付明皓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晚餐。

付明皓沒有推託,兩人約在一家中餐館。

晚上七點,秦子硯如期付約,楊經理跟助理也一起。

等到了餐廳,看到付明皓的時候,秦子硯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付明皓臉上腦袋上的傷還很明顯,脖子處也有傷痕,露出的手臂上也有。

那是那晚容歡在他臉上留下的。

「付先生,還喜歡打架呀,雖說小打怡情,但付先生也要注意身體呀。」

付明皓沒說什麼,扯扯嘴角,剛見到秦子硯就覺得自己不喜歡他,他知道,這個人並不是來拯救他,或許,還可能害他。

可他還是微笑著開口:「勞秦總費心了。」

「哪裡哪裡,咱這不是友好合作關係嗎?」

付明皓微笑點頭。

菜是秦子硯點的,在他點一堆計如蝦啊魚啊螃蟹之類的海鮮的時候,楊經理跟助理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付明皓那腦袋上的傷。

他們都不知道,受傷的人明明不能吃海鮮,為什麼他們的秦總還猛點。而且等上菜時,秦子硯還不停地給付明皓夾:「我們H市哪裡能吃到這麼新鮮的海鮮。付總也多吃點。」

付明皓微笑著點頭,卻遲遲不敢下筷。

等到吃完飯,秦子硯又攬著付明皓,一副很親密的樣子,說是要他帶他去J市最好的酒吧玩玩。

楊經理跟助理自然是不去的,也勸秦子硯不要去。

「秦總,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你今天才到,不如先休息一晚。」

「沒事沒事,你們回去休息吧,我跟付大哥去玩玩,放心,有付大哥在呢。」

秦子硯一口一個付大哥叫得付明皓不好拒絕。

等到了酒吧,在樓上開了個小間,付明皓才開口:「秦總,要不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往付氏注入那麼一大筆資金,到底有什麼目的?」

秦子硯笑了笑,從酒架上挑了瓶最貴的酒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年輕人做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為了玩唄。」

「玩?」

聞了聞酒香,又輕呷了一口,秦子硯舔舔唇:「是啊,玩。」

「玩什麼?玩物還是玩人?」

付明皓向來是個拎得清的人,只在秦曦一個人身上看走眼過,他從來就沒想過秦曦會是哪裡的首富之女。

在她身上可一點也找不出首富的氣質。

聽到這話的秦子硯咧咧嘴,露出一口森然白齒:「玩人。」

「秦總說笑了。」付明皓輕顫著手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我沒說笑啊!」秦子硯的表情異常認真。

付明皓臉上剛剛還在的淺淺笑意僵了僵:「你是為你姐來的?」

「聰明。」秦子硯欠了欠身。

「你姐從來沒有說過她是秦正的女兒。」

「所以你就以為她好欺負?」

「那倒沒有,只是她一貫目中無人的樣子,有點招人煩。」

「那當然,秦家的人一向傲慢,誰都不在眼裡,我姐完全繼承了我爸。」秦子硯慢慢地坐下,「不過,我姐也有點不像我爸,我姐心太軟了,哪比得上我爸心狠手辣,你看我姐不過是談個戀愛,二十一

世紀,自由戀愛不很正常嗎,我爸說不認她就不認她了。」

付明皓勉強地笑笑:「老爺子脾氣倒挺倔。」

秦子硯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可不是,所以這次我姐回去,說什麼也不讓她再來這兒了,我本來想著這次讓我姐跟我一起來呢,畢竟有些場面她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秦總說笑了。」

「哎呀,付大哥,我說你這人,怎麼總說我說笑話呢,我可一點都沒說笑。」

付明皓微笑的臉色終於有點僵硬:「秦總,你不妨直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出手救付家。」

秦子硯一杯酒見了底,又倒了一杯:「付家?付家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救?」

「那你為什麼……」

還把那麼大筆的資金往付氏機構投,這不擺明是要他示弱嗎?

現在他示弱了,他可以說了吧。

「說了就是為了玩嘛。H市已經沒什麼好給我玩的了,我就只好跑J市來玩了,付氏、沈氏,似乎都還不錯。」

「秦總,你言明吧,要不然你今天晚上也不會要我單獨帶你來這兒。」

秦子硯優雅地放下酒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付大哥真是聰明,要不這樣吧,今天,就今天,你當初是用哪只手碰我姐的,你今天留下哪只好了,我或許會考慮讓付氏在歷史書上多留一頁。」

「如果我說……兩隻手都碰了呢?」

秦子硯冷笑一聲:「這個就有點麻煩了。」

這個確實有點麻煩了,因為第二天秦子硯就在J市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當然,主要還是關於注資的事。

來的記者不少,秦子硯親自出席記者會,付明皓也不好意思不親自來。

於是帶著一身還沒好全的傷的付明皓坐在了秦子硯的左邊,付明皓一側臉就能看見秦子硯那一直露出的森然白齒。

有記者提問:「秦先生,外界其實一直在猜測,是什麼原因讓您有勇氣在早就不被看好了的付氏下這麼大的資本?」

付明皓的臉色不太好,很不好。

付氏光輝不再,這事他早就知道,但被這小記者這麼一說,付明皓那挑得不能再高的眉,順便在額頭打了個死結。

這小記者的膽子也不小,秦子硯猜測著他到底是真記者還是助理花錢顧來專門給付明皓添堵的,如果是後者,他回去后一定會給助理封個大大的紅包,這錢從他私人賬戶里出。

秦子硯笑著環顧了整個場下,就跟明顯走紅地毯似的,追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力求讓每個攝影師都能拍到他的白牙。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本人向來喜歡挑戰。」

「那您有信心力挽狂瀾,令付氏起死回生嗎?」

付明皓的臉更黑了,很想把手邊的寫著付明皓的那個亞克力的牌子沖著那個白目記者的腦袋砸過去。讓他回去好好重新修一下語文文法,付氏什麼時候死了!

當然,如果是以前的付明皓,他肯定已經這麼做了。

但付氏已今非昔比,他這要是一砸下去,恐怕只會令付氏雪上加霜。

「為什麼要有信心?眾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這種挑戰就是我的一種遊戲,就跟小朋友們去遊樂場玩碰碰車是一樣的,你小的時候玩碰碰車會在乎輸贏嗎?」

秦子硯話音一落,台下眾記者一片嘩啦。

都是高知識分子,豈能聽不懂秦子硯的話外之音,敢情他來就是拿付氏來玩的。

這玩得是不是有點大?

但如果要說點什麼,H市的秦氏企業,又的確有這個玩的資本的。

在付氏看來,他投進來救命的錢,興許在別人那就是一點零花錢,人家根本就不看在眼裡。

於是眾人又紛紛把目光移向付明皓,連楊經理跟秦子硯的助理都忍不住看過去。

付明皓的臉色早就已經一片鐵青,特別是在看到秦子硯得意的臉色之後。

記者又問:「付先生,你對秦先生的說法有什麼看法嗎?」

付明皓冷硬地開口:「我相信秦總挑中付氏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於是記者又看向秦子硯。

「嗯,付總說得沒錯。」

秦子硯大方承認,不找上付氏,他還怎麼玩?

秦子硯這幾天在J市過得如魚得水,每天都以整付明皓為樂。

付明皓這時候才明白一條真理,永遠都不要得罪女人。

付明皓現在可謂是眾叛親離,別說秦子硯整他,就連容歡也時不時地出現在他面前擠對他一下。

比如說在當容歡得知H市的秦家特地找了付氏要玩一玩的時候,容歡二話不說,立馬開著他那騷包的紅色小跑,一路飆到付家,來幹什麼?說起來特別幼稚。

容歡這次來,既沒動手也沒動口,就圍著付明皓好好地欣賞了一下他那由里自外散發出的腐朽氣質,欣賞完了之後,晃晃他的車鑰匙就走了。

付明皓本來就陰沉的臉,因為容歡,更加陰沉了,方圓五里之內,根本沒人敢近身。

秦子硯在酒點吃海鮮自助餐的時候,容歡正好從付家離開去找他。

秦子硯有點納悶,他怎麼也沒想到容歡會主動找找。他覺得他沒找他麻煩,他就該偷著樂了,怎麼還送上門來了?

秦子硯至今還沒動容歡,主要是因為,容歡跟付明皓不同。容歡是搞藝術的,自己開工作室,自己的畫廊,自己營銷,他總不能來粗的,直接派兩個人去把他畫廊給砸了吧?

不過,他要是真想的話,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

秦子硯已經吃到第五片刺身時,容歡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秦子硯放下叉子,皺著眉頭問他:「容大少找我做什麼?」

「你認識我?」

化成灰我都認識。秦子硯在心裡冷笑。

「容大少這一身的藝術細胞,擋都擋不住。」秦子硯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怎麼會不認識呢?」

容歡竟然表現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絲毫沒有介意秦子硯嘴角隱藏不住的譏諷。

「你姐怎麼樣了?」

知道秦子硯是秦曦的弟弟這事還是沈寧遠告訴他的,他也知道秦子硯來J市的目的。不過,他跟付明皓不同的是,他這人向來光明磊落,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如果秦曦的弟弟真要為這些事治他的話,他也認。

「我姐挺好,就不勞您掛心了。」

「是嗎?聽說她身體不太好,沒事吧?」容歡皺了皺眉。

原本還皮笑肉不笑的秦子硯,卻突然冷了臉:「容大少這是巴不得我姐出事?」

容歡突然著急起來:「秦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父母都挺喜歡你姐的,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一定會幫。」

「真的?」

「當然。」

秦子硯轉著眼睛想了想:「那好,我們走吧。」

「去哪兒?」

「醫院。」

秦子硯拉著容歡去醫院抽了血,直到抽完血,容歡才反應過來。

「抽血做什麼?」

「你不是說要幫助我姐嗎?」

「你姐……她……」

「沒事,要是你這血能用了,我再告訴你。好了,容大少爺,需要我送你回去嗎?」秦子硯斜睨著容歡,準備趕人。

對於傷害過秦曦的人,他實在是沒有好臉色可給。

儘管容歡在性質上,與沈寧遠與付明皓都不同,但他姐都不喜歡的人,他就更不可能喜歡了。

沈寧遠像個鬼魅一樣時不時地在秦曦的生活中現一下身,基本上,秦曦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來。

不過後來就基本上定點了,秦曦只要一去醫院,沈寧遠就必然出現。

化療太疼,開始的時候秦曦還會詫異一下沈寧遠的出現,後來就基本無視了,每次從化療開始,一直到結束后的好幾個小時內,沈寧遠就門神一樣守在她的門外。秦曦只把他當空氣,也只能把他當空氣。

因為病情惡化的緣故,秦曦回家的次數開始減少,離家的時間開始拉長。

儘管誰都不願意,但到底還是被時間推著走到了這一步。比如,那天早上起床,坐在房間里的鏡子前握著梳子的時候,忽然發現某些地方變得和以往有所不同。

是頭髮……

就像封醫生說的那樣,她可能……連這個髮型都保不住了。

秦曦對著鏡中的自己擠了個難看的笑容,笑到肌肉酸澀。

在秦曦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苦笑的時候,沈寧遠有時候就站在她在山上的房間前,一直定定地站著,跟蠟像似的,動也不動。

他知道他說什麼現在秦曦都不會理她。

他只是想陪著她,在她最艱難的時候。

但他不能一直待在H市。

秦子硯的動作很快,公司里總會出現這樣那樣不同的麻煩事。

秦子硯手段也高明,至今為止,還沒有自己出現與沈氏對立的立場。

但工商、質檢這類一些本來一直都打理好好的部分最近卻總出現在沈氏,雖然沈氏在這方面一向做得滴水不漏,可他們這樣把沈氏當茶館一樣,時不時地就上去喝個茶,沈寧遠不頭痛小助理也要頭痛了。

現在小助理原本的工作完全被壓縮到工作時間以後了,因為工作時間全部都用來應付那些人了。

更要命的是海關也來摻和一腳。

於是海關那邊沈氏更是注意了。

但沈氏只注自己的意,至於供應商客戶之類的,總有不長心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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