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反擊(24)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里奧納多.德.波波托斯伯爵話音剛落,Jane的身上突兀的多出了幾條深可見骨的刀傷,飛濺出的鮮血滋出去幾米遠。
Jane單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我終於在你的眼睛里看到這樣的眼神了。」小胖子激動的說道,「如果但丁那個白痴能看到這一幕,那就完美了。」
「你這個混蛋!!」黃粱擋在Jane的面前,即使他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但是他仍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當作屏障,「你這個心理變態的死胖——噗!」
黃粱一口老血噴了自己胸前一片通紅,他注視著自己腹部上正在滲血的傷口,幾乎無法保持站立。
踉蹌了幾步,黃粱倔強的沒有倒下。
他怒吼道:「死胖子,再來啊!!」
里奧納多.德.波波托斯伯爵滿足了黃粱的要求,黃粱的身上又過了幾道傷口,分別在四肢上,他各被劃了一刀。
小胖子微笑著問道:「還需要嗎?」
「來!死胖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黃粱,別這樣。」Jane拽住黃粱的褲腳,把他往後拉,「黃粱,別管我——」
「Jane,既然我們TM已經死定了,也就沒有害怕這個混蛋的理由了,橫豎都是死,我TM今天一定得過過嘴癮!」黃粱死死的盯著小胖子,「來,大胖兒子,爸爸我今天奉陪到底。誰TM慫誰是孫子——」
「你們這輩分究竟是怎麼算的?」Jane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要是個爺們,你就沖我來!對付女人算什麼本事!」黃粱也是豁出去了,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打敗這個能瞬間移動的混蛋,誰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M的,黃粱就算是強忍著不眨眼,也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通常習慣看著獵物在我面前慢慢咽氣,今天就為你破一次例吧。」里奧納多.德.波波托斯伯爵陰狠的看著黃粱,「你說了太多激怒我的話——」
黃粱輕蔑的看著他。「死胖子就受不了了?管住嘴、邁開腿,相信我,就你這B樣的,一個禮拜能瘦好幾斤,畢竟豬見了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胖。」
「你找死!!」
「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Jane不斷重複道,「死胖子,沖我來啊,你不是最無法忍受別人叫你死胖子嗎?來啊,混蛋!!」
「你們都給我去死!!」
里奧納多.德.波波托斯伯爵咆哮一聲,隨即突兀的出現在Jane的身旁,他的後腦上插著他那柄鑲嵌鑽石的匕首,已經一命嗚呼了。
「看你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目瞪口呆的Jane笑了笑,「姐姐,別來無恙啊,好吧,你看起來並不是無恙,簡直糟透了。」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Jane這輩子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困惑過,她傻愣愣的注視著但丁,後者已經蹲在她的面前,用一個噴霧罐樣式的東西,對著Jane的傷口處噴吐白色霧氣。
「來救你的啊。」但丁理所當然的說道,「NHC果然還是有點好東西的,這玩意兒治療皮外傷效果真的不錯。你能去問問配方嗎?」
「不是.你.你不可能逃出來啊。」Jane伸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臉頰,直到此刻,她才確信面前的人是活人。
「你們NHC的人一貫很蠢。」但丁說,「只是耍了個小小的伎倆,我就從那個號稱是專門為我打造的破盒子中離開了。來之前我抽空去見了一面恩瑞思。」
Jane頓時緊張了起來。「你去找部長了?」
「別緊張,姐姐,我沒有要他的命。」但丁說,「他還活著,只不過下輩子可能都得和輪椅相伴了,我割斷了他的腳筋。」
「你!但丁,你——」
「行了,我不是來對你說教的。」但丁低頭看向一旁里奧納多.德.波波托斯伯爵的屍體,厭惡的一腳將其踢飛,「你們竟然連他都對付不了?就這種水平,還敢來闖龍潭虎穴?」
「他TM能瞬間移動——」
「屁瞬間移動。」但丁輕蔑的瞪了黃粱一眼,「你給我閉嘴,要不是剛才你保護了我姐,你現在已經被我撕成碎片了。」
黃粱乖乖閉上了嘴,他可不想觸這個混世魔王的霉頭。
Jane問:「他的能力不是瞬間移動,那他是如何做到——」
但丁揮了揮手,輕蔑的說道:「那頭蠢豬的能力其實非常雞肋,他能做到時間停滯。但是只有在他視線之內的人——而且目標人數不能太多——才能被他時定,而且時間非常有限,最多不超過十幾秒,因人而異。
「如果你們之中能有一個人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外——就像剛才我所處在的位置——就會看見非常可笑的一幕:一個小胖子氣喘咻咻的跑向一個個靜止不動的人,捅上一刀后,又氣喘咻咻的跑回原地,裝出一副瞬間移動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黃粱恍然大悟,「我就納悶為什麼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滿頭是汗,原來是TM跑步累的啊.真是個死胖子,跑幾步就受不了」
「姐姐,你真的是越來越弱了。」但丁處理好Jane的傷口,隨手把手中的治療噴霧丟給了黃粱,「是因為身邊的白痴太多了嗎?」
「你就直接說我是白痴好了。」黃粱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倆真不愧是姐弟,嘴一個賽一個損。」
但丁挑了挑眉毛。「閉嘴,否則我弄死你。」
黃粱用眼神無聲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Jane注視著自己的弟弟:「但丁,你打算怎麼辦?」
「你又想勸我加入NHC?」但丁輕蔑的笑了笑,「別逗我笑了。雖然重獲自由之後我心情不錯,但是姐姐,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但丁,我——」
但丁毫無徵兆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退了幾步,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他死死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那張俊俏冷酷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曲著。
Jane立刻慌了神兒。
「但丁?但丁!你怎麼?但丁,你受傷了嗎?讓姐姐看看你的傷口。」
「不是,姐,我沒受傷。」但丁推開了Jane,抬起頭,擠出一個凄慘的微笑,「NHC的基地竟然建在楊波湖的(一個內陸湖,有內海之稱)下面1我實在是不擅長游泳和憋氣。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丁現在的情況很嚴重。
他險些淹死在湖水中,勉強上岸后,雪上加霜的是,他不得不強行長時間保持在相位狀態中,為了能夠及時趕到Jane的身旁。
經過了將近一千公里的路程后,幾乎已經油盡燈枯的但丁,終於趕到了姐姐的身旁,如願拯救了她的性命。
但是他自己的性命,卻已經岌岌可危,在燈滅人亡的邊緣掙扎。
「但丁,你別嚇唬我啊,你怎麼了?!」Jane像是個小姑娘一樣無助,她抱著已經癱倒在地上的但丁,聲音中掛著哭腔。
「但丁.」
處理完身上的傷口,黃粱掙扎著走向Jane和但丁,注視著這名他曾經恨得牙根直痒痒樣的男人,之前的仇恨減弱了少許。
他也是一個人啊。黃粱想。有悲歡離合,有愛恨情仇,他和其他任何人沒什麼不同,在與命運的抗爭中最終敗下陣來,體無完膚。回想但丁著短暫人生中所經歷的一切,黃粱不禁感慨萬分。
如果經歷那一切的人是自己的話,或許自己也會變成但丁這樣極端的性格吧。黃粱想。或許會更糟。
重感情的人最難接受至親之人的離去,尤其是當他們是被謀殺的時候。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但丁艱難的仰起頭,注視著黃粱,「否則我就殺了你。」
黃粱苦笑著搖搖頭。「但丁,你都這幅模樣了,說這種話很沒有威懾力啊。」
但丁一邊說話一邊吐血。「照、照顧好我姐姐。」
「但丁,你別——」
但丁握住了Jane的手。「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能夠以這種方式結束,姐姐,已經是我設想過的最好的結局了。」
「但丁.」
「別傷心,姐姐,真的不要為我傷心。」
Jane的眼淚滑過臉頰,滴落在但丁的臉頰上。
「好一幕感人至深的姐弟情深啊。」
一聲略顯突兀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走廊內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串清脆的腳步聲。
但丁突然愣住了,他的面部表情發生了巨變,被恐懼與絕望主宰,他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來!
這是迴光返照。黃粱想。他就要死了。
「但丁?」
「退後,姐姐,退後。」
但丁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擋在Jane的身前。
那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彷彿踩在眾人的心上,無形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該死來者不善啊
黃粱站在但丁身旁,注視著前方的拐角,他的心在砰砰亂跳。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還沒有現身,就已經讓所有人都膽寒了,該死,肯定不好對付。黃粱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