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突髮狀況（4K）

第361章突髮狀況（4K）

對奧維爾的這種態度克里奧佩特拉早有預料，現在也不算意外，如果他權力欲真有那麼強的話，對方早就把她踢走自己大權獨攬了。但現在對方非但沒有把自己變為橡皮圖章，反而還給了自己一定限度的權力，這種難得一見的慷慨也是克里奧佩特拉對他多少有些好感的原因。

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克里奧佩特拉向對方補充道：「你不會對自己的選擇後悔即可，在限度內我姑且會支持你的決定。這個國家的人力物力財力隨你調用，只要你能調得動就行。」

奧維爾聞言大鬆了口氣，對方肯支持那就一切都好說，他現在可以安心準備最重要的這場戰爭了。——幾年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如果安分待在一個地方專心做事情，很快也就會過去。

時間一晃來到79年，奧維爾就任埃及總督也過去了五六個年頭。這幾年他沒有再掀起新的對外戰爭，頂多派出幾個大隊的士兵幫助努比亞人對抗阿克蘇姆人，僅此而已。

這幾年以來，從首都傳來的消息越來越不樂觀，包括但不限於：維斯帕的身體正在變差、元老們對皇帝的繼承人選擇問題提出合理關切、屬於皇帝派的新晉元老跟舊門閥爆發衝突等等。

奧維爾待在遙遠的埃及靜觀其變，心中反而是沒了那麼多焦慮的想法，他要做的事情只是專心等待時間而已。

終於，一封維斯帕的口述信件到了奧維爾手上。

「我最近的身體狀況越發不佳，我現在已經出了羅馬城到故鄉的鄉間別墅之中安度最後的時光。消息我已經通知了蒂雅，她已經做好了必要的準備，你也應該一樣，做好我隨時都會咽氣的心理準備。」

手指不自覺地用力將信件弄得皺皺巴巴，奧維爾看完后將信件放到蠟燭上燒毀消滅證據，同時將自己的手下喊來。

最終被叫到總督府的人是斯提里科，這是個蠻族混血因而在羅馬人之中很不受待見，但被奧維爾一手提拔，跟奧維爾通吃同住相處了許久，論起忠誠度他應該是除貝利薩留之外最可靠的。

奧維爾看著對方，他認識斯提爾科的時候對方三十歲出頭，現在對方已經差不多四十歲了，就算身為天賦者，由於常年行軍打仗飽經風霜，歲月還是在他的臉上和身體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朝氣蓬勃而顯得更加沉穩。

他緩緩開口：「後面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你了解嗎？」

斯提里科眼神中暗含興奮的點了點頭，應招前來的人只有他一個，現在還要告訴自己機密事項，這說明奧維爾對自己的信任，作為一個羅馬帝國社會之中的邊緣人物，信任在他看來和金錢、地位、榮譽一樣重要，甚至在某種層面上還要更加重要一些，畢竟有了信任才更可能獲得後面幾樣東西。

「最近從我家中傳來的消息，和傳聞中的一樣，你也知道的，我父親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差，最近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而且元老院的那些人和我們這一派的人在繼承人問題上有些爭議。我和皇女殿下儘力在避免，可恐怕我們最後要落得刀兵相見的結果。

如果結果真的如此的話，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就像我之前跟你計劃過的那樣。」

「是！我這就去召集士兵們準備作戰！」心情有些沉重，沒人喜歡戰火燒到家裡面來，不過斯提里科也知道有些事情從開始就沒法避免。

現在來看皇室跟元老院的衝突已經不限於繼承人的男女和出身來源地這種「小節」，受到奧維爾的影響，蒂雅的政策和觀點也變得更加「進步」，或者從元老們的觀點來看就是更加「恐怖」。

蒂雅在羅馬城的時候，時不時就會表現出希望收回元老們土地，並且希望讓官僚代替勛貴們更多參與具體的治理工作，這在元老們看來就是要剝奪他們自古以來的神聖權力，是不能允許的越界行為。

雖說蒂雅表現的還稱不上非常強硬，對很多問題也一副好商量的態度，但既然他們有了這種心思，再回過頭看看埃及那邊所發生的一切，就多少有些殺雞儆猴，兔死狐悲的感覺了。

斯提里科也能看清楚這些事情，所以很清楚這場仗打起來的可能性很高，雙方存在根本性的衝突。

而他在這場衝突中會選擇毫不猶豫地支持皇室，畢竟是皇室而不是元老門閥們給了他現在的這一切，奧維爾才是提拔他的人。他跟著奧維爾算是嫡系，轉投元老們撐死算是個叛徒，和某些人不一樣，他選擇的餘地並不多。

「您具體想怎麼安排呢?」

兩個原本就駐紮在埃及的軍團中有好多當地或者外省份的公民，他們倒沒有那麼多庇護主的桎梏，但忠誠度可能沒有那麼高。至於自己一點點拉扯大的第九軍團，忠誠度沒問題，但很容易面臨忠孝難兩全的選擇，人心未必就堅定。

「三個軍團全部調過去，埃及人自己現在有四個可以作戰的軍團，調過去兩個。以這個為基準做準備吧。一旦開戰了直接調艦隊往布林迪西那邊去，登陸之後剩下的事情應該不難辦。」

用人不疑，既然這些人都是在他手下拿軍餉的士兵，只要足夠快的解決戰鬥，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情。

這時候奧維爾信心還挺足，因為自己為了這場戰爭已經切實準備了好幾年，這幾年來他一直都在做針對性的訓練，不知道元老院那邊的整體態度如何，但絕對沒有自己這邊這麼堅定。

有心算無心，戰爭勝負面肯定還是自己這邊更大一些。——與此同時，某位元老的家中，十餘個人正圍坐在一起，面無表情地討論事情。

「皇帝陛下最近已經回了老家的鄉間別墅，託辭是療養，實際上也就是找個地方渡過自己最後的一段時間。我們應該為此做好準備，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應該如此，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已經達成共識了。」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四周。「當然如此，」一人接過話茬，「蒂雅或者奧維爾並不適合繼承皇位，而多米西婭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更是不用多說，從各種方面都不具備這種資質。一旦皇帝有不測，我們應該在必要的時候做出一些改變。」

眾人都默默點頭不再言語，元老院將近六百人意見當然難以統一，他們這一派系的人就是不支持現在皇帝的後代即位而選擇政變的。

「禁衛軍那邊不太好溝通，不過經過涅爾瓦他們的努力，最終奧勒良這些禁衛軍軍官還是同意了我們的提議。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會幫助我們奪下羅馬城的，這不成問題，那些皇帝派的人雙拳難敵四手，主要是之後我們應該怎麼辦。」

在場所有人知道，一旦矛盾通過戰爭的形式爆發，那東方那些個忠於皇帝的軍團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雙方之間還會打一場，就像維斯帕獲得帝位時候的那些事情一樣，他們現在準備的也是應對這場戰爭，而且到現在也都沒有個具體的結果。

眾人又開始討論，討論要不要拉攏多瑙河軍團或者日耳曼軍團的哪個軍官作為助力，討論要不要再花巨大的代價拉攏哪個行省的總督從旁協助。

就在一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又有一位元老不顧羅馬城內不能騎馬的規定，帶著護衛疾馳來到別墅之內，同時直接對眾人招呼道：「皇帝駕崩了！皇帝駕崩了！！」

眾人精神皆是為之一振，為首的涅爾瓦最先反應過來下了決定：「快去通知奧勒良，讓禁衛軍先動起來！」——元老院的一部分人忙成一團的時候，遠在不列顛島的貝利薩留也在整備軍隊。

他是皇帝的同鄉，同時也被皇帝家的人一手提拔成總督，當然是鐵杆的皇帝派，忠誠度方面毋庸置疑，一直深受信任。

所以和奧維爾一樣，他能接到直接來自維斯帕那邊的信件，而且信件的內容又和給奧維爾的不大一樣。

最近這封信的內容是皇帝身體欠佳，讓貝利薩留從接到信件的第一時間開始就整軍備戰，在有必要的時候跨過拉芒什海峽（英吉利海峽），和日耳曼軍團的人對峙。

現在的日耳曼軍團是當年從多瑙河調換過來的那批軍人，他們並不是元老院或者皇帝的親信，只是一幫投機者，幫助維斯帕擊敗舊日耳曼軍團更多是私人恩怨，維斯帕擔心這些人倒向元老院，所以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貝利薩留。

要知道日耳曼防線上足足有八個軍團，貝利薩留手上統共就兩個軍團（後續財政狀況好轉又擴建了一個），雙方實力完全是不對等的。

這是維斯帕給貝利薩留下的第一條指令，很好理解，儘管難辦但貝利薩留會盡己所能去做，第二條就讓貝利薩留有些冷汗直流了。

信上說這場內戰結束之後，讓貝利薩留儘可能幫助蒂雅，如果蒂雅真的不適合執掌帝位，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轉而支持奧維爾，具體的尺度交給貝利薩留自己評判，他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對方。

貝利薩留有點搞不懂皇帝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暫時把這些疑惑放到了心底最深處，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再做打算。在他看來皇帝的眼光肯定比他更長遠，他以後說不定就會看明白事情了，也不急於一時。

經過差不多八年的發展，付出了無數人的生命，貝利薩留自己也夙興夜寐死了不知多少腦細胞，他總算把不列顛行省這個蠻荒之地大概建出了一個框架。

他在不列顛全境建造了三十三個用來防禦海盜的小堡壘，同時還建立了三個較大的殖民城市，道路網路初具雛形，貿易也終於和歐洲大陸徹底接軌，在有餘力設立了第二個軍團之後，他總算做到了基本掌握這個國家的貴族們，能讓他們為自己作戰。

所以現在要出兵的話，其實貝利薩留也能拉出來不少填線寶寶，就是質量不太行。

有的將軍可能覺得這些人純粹就是累贅，但貝利薩留覺得這些人也可堪一用。

他立馬通知自己的傳令兵送信給各個酋邦酋長、貴族領主還有維京人們，要他們帶著自己的士兵過來倫底紐姆集合，有來自帝國中央的軍事指令要他們完成，他將視徵募來的士兵數量決定自己的軍事戰略。——身處遠離帝國政治中心的地方總歸有點壞處，奧維爾是在許多天之後才知道羅馬城軍事政變的消息的，這時候他才剛收到維斯帕前往鄉間別墅療養的消息沒兩天，但離政變發生已經過去了七八天。

由於近衛軍大半叛變，城內的警衛隊也被在羅馬城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們買通，官方背景派出去的信使被直接攔住，這時候身為斯提里科親戚，相當忠實可靠的尼卡諾爾就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他調用原本屬於旅館的客船，緊急將消息帶出了城，然後通過奧維爾的旅社進行補給，星夜兼程以最快速度把消息送到了奧維爾這裡。

但也就僅此而已，然後奧維爾手上的不少產業就被查封抄家了，看上去對方是真打算和奧維爾或者說皇室撕破臉，這時候也不在乎面子上的事。

這時候奧維爾手上的軍隊還沒完全準備好，還有一個半軍團在法尤姆、底比斯和努比亞邊境線上，一時半會兒沒法直接調動過來。

由於埃及人要更多負責各地防務跟治安，除禁衛軍外克里奧佩特拉手上能給奧維爾的軍隊也不過一個軍團，雙方軍隊加在一起大概一萬多人，這些士兵並不算很多。

儘管如此，在確認了海軍能夠運輸這麼多人，而且已經基本準備好之後，他還是決定緊隨元老院之後發動特別軍事行動。

PS.後面應該還有一兩更，但不用等得後半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