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見鬼了!
第222章見鬼了!
人人都覺得,裴淵跟謝斐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厚了。
如今的裴淵雖說身子在好轉,但對妾室們依然疏離冷淡,從不召任何人侍寢。
唯獨謝斐,還能在他跟前說上話。
因沒有真切在二人身旁待著,妾室們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怎麼相處的,單單覺得,主君待謝斐,總比待她們好。
方琴柔問了話,眾人又將謝斐望著。
謝斐斟酌道:「主君如今乃超品軍侯,是實打實有官銜的朝中重臣。我娘家雖在朝為官,卻實在微末,所以侯爵夫人的位置,我是不敢想的。」
聽她這麼一說,妾室們神色各異。
有不爭不搶,拎得清身份的,原本覺得,要是謝斐成了主母,她們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些。
也有心思多,還想爭一爭的,覺得連謝斐都對主母的位置求而不得,她們就更不用想了。
沉默之間,不知是誰低聲道:「府上連一個孩子都沒有,若是誰能率先懷上主君的長子,興許,還有一線機會呢?」
妾室們眼神齊刷刷地亮了。
謝斐只笑笑,還是淡定喝茶。
當晚,裴淵跟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往松月居來,風度盡失。
謝斐正要熄燈上床,看他衣衫不整頭髮散亂地翻窗而入,不免奇道:「你這是,遭人調戲了?」
裴淵冷峻的臉上滿是壓抑的怒容,翻過窗戶后不忘將下滑的衣領往上提了提,下一步又差點踩上散落的腰帶,身形踉蹌一下。
「今晚真是,遇見鬼了!」
他入夜才回,剛踏進大門,就看幾個妾室在旁邊侯著。
一個個穿得暴露大膽,妝容上也嫵媚嬌艷,見了他就像看見骨頭的狗,狂笑著沖了上來,上上下下給他摸了個遍。
好不容易擺脫這幾人,剛到花園邊上,假山裡又竄出兩個妾來,二話不說直往他身上撲。
也幸好他反應夠快,只是左右各拎一人轉了個圈給扔遠,不然情急之下殺心大起,會瞬間拎斷這兩人的脖子。
往朝暉閣的路上,妾室們就跟花枝招展的蝴蝶似的,不斷往他身上撲。
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大庭廣眾之下不是扯他衣裳就是解他腰帶,跟急色鬼投胎一般。
就在要到朝暉閣時,素律提前來報,說香小娘和方小娘準備了宵夜,在屋裡侯著。
裴淵怕了,慌慌張張往謝斐這裡躲來。
聽他說完經過,謝斐樂得前俯後仰。
她拍著床沿狂笑道:「這,這是要跟你生孩子,好在未來有個倚靠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被調戲了的黃花大閨女一樣!」
換成以前的假貨,那是求之不得。
裴淵擦擦衣服上沾到的紅印子,又聞到很刺鼻的香粉味,無奈將外衣脫了掛在衣架上,覆蓋了謝斐的衣衫。
「看來以病痛為借口,暫且是行不通了。你明日再給她們增添月例,讓她們去看戲聽曲也好,出遊玩樂也罷,別來煩我。」
謝斐道:「你這是要花銀子買清靜?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們畢竟是你的妾,往後,你總不能一直晾著她們?」
裴淵分辯道:「她們不是我娶進來的。」
謝斐嗤之以鼻,「名義上都是你的。」
裴淵抓住時機,反問,「是我下的納妾文書?是跟我圓過房?既如此,阿斐為何又不承認,你也是我的人?」
「這,這是因為,呃。」謝斐一時語塞。
裴淵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裡頭總算好受了些。房門外,柳媽媽來問明了情況,叫兩個女使燒了熱水,再請裴淵先去沐浴。
這一耽擱已是深夜,謝斐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她以為裴淵還是會睡在屏風外,誰知道半夢半醒間,那人竟然爬到她床上來,還從身後貼緊,攬住她的腰身。
一剎那,謝斐在黑夜中瞪大了明亮的眼睛。
「你在幹什麼?」她幽聲問。
裴淵語氣里滿是睏倦疲憊,手臂卻更加收攏了些,結實的胸膛緊貼她纖薄的後背。
「困。」像是委屈的小狗,濕漉漉地回應了聲。
謝斐試圖將他手臂掰開,奈何是無用功。
她腳往後踹了一下,沒踹中,又推了推裴淵手臂,道:「去睡軟榻。」
裴淵將下巴抵在她脖頸后,均勻的呼吸噴洒過來。
「夜已深,何必驚動下人?阿斐最是寬仁體貼,總不能把守夜人叫醒,連累人家忙活一場?」
謝斐沒好氣道:「我來搬總行了吧!」
裴淵打了個哈欠,手上不肯鬆開分毫,安撫道:「明天,明天再搬,睡了。」
話音落下,他閉眸睡去。
謝斐無言以對,瞪大眼睛忍了半天,還是無可奈何地任由他抱著。
待她於胡思亂想間睡過去,裴淵才緩緩睜開深邃的黑眸。
注視著謝斐的睡顏,他緩緩勾了一縷髮絲,攏在謝斐耳後。
你早該走的。
現在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天亮后,素律來向謝斐請示。
「謝小娘,府上諸位小娘的月錢,都要再添一份?」
謝斐打著哈欠,睏倦得跟沒睡醒的貓兒一般,嬌憨又高傲。
「主君的意思是,大家都消停些,他近來沒功夫搭理府里的事。」面對素律,謝斐說得直白。
至於怎麼去轉告各位妾室,那是素律的活。
浮玉給謝斐挽了髮髻,插上簪子,對著鏡子嬉皮笑臉道:「姑娘今天可真好看,這枚寶石簪子最襯您了。」
鏡子里的謝斐,比往日格外光彩動人些。
她在慢慢卸掉偽裝,從前的濃眉,豐唇,斑點等,每隔一段時間就卸一部分,令一張臉蛋逐漸跟本身容貌接近。
有時候,她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覺得府里妾室們都嬌艷得跟花骨朵一般,唯獨自己丑陋不堪,內心隱隱生出了一點要強的心思?還是覺得,其貌不揚的自己,不配站在丰神俊朗的裴淵身邊?
無論怎麼樣,都已經裝了十幾年了,唯獨最近,真的不想再以假面貌見人。
人還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生物,連自己都無法給自己的行為,冠上一個合理的解釋。
梳妝打扮妥當后,謝斐又交代素律去辦些事,自己則帶浮玉和柳媽媽,前去內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