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村口的騷動
一段時間后，天邊漸漸出現一抹橘黃，張川抬起頭：「都這個時間了啊。回去吧......」
隨即張川離開「澡堂」，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衣服。
剛洗完澡，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
看著變得越來越傾斜的太陽，張川拿起羊桿，將稀散的羊群重新聚攏。
「走啰！」
張川一邊吆喝，一邊趕著羊群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不時也有其他完成一天勞作的村民向著村裡趕去。
「哦~，是張川啊！今天也去放羊了啊。」
「村長你好！沒錯，我正要回家呢！」
時不時跟路過的村民打著招呼，張川離村子也越來越近。這兩年，張家村的人已經完全適應了他這個新來的成員，平常也大都對他頗為熱情，對此張川則經常幫村裡做一些事作為回報。
不過......
之所以說大都，是因為熱情的基本都是一些長輩，而對於某些人來說，他們「熱情」的方式就有些另類。
比如，張川即將走到村口時，遠遠看到的那一夥聚集在村口的人。
「嘖！煩人的傢伙們又聚堆了啊。」
張川咂了咂嘴，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有了預感，但也沒有就此停下腳步，反而繼續趕著羊，徑直向村口走去。
「大牛哥！張川那小子回來了！」
聚集的人群是四名高矮不同，但看得出年齡相仿的少年，而此時一名眼神好使的小個子，率先發現了張川的羊群。
他一看到羊群，便迫不及待地向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大聲嚷嚷道。
聽到小個子的報告，原本就沉默不語的魁梧少年，表情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
「你們三個把路都給我攔好了，不要把他放跑了！」
「尤其是你李狗糠，今天你用嘴咬也得咬住啰！」
身材魁梧的少年，一邊指揮其餘幾名少年行動，因為擔心小個子攔不住，還不忘重點提醒了他幾句，同時另一邊嘴上不停罵罵咧咧，心中對某人的憤恨簡直滿溢而出。
「特奶奶的，這次不好好給他個教訓，我就不叫張大牛！」
......
看著眼前擺好架勢的四人，張川無奈的聳聳肩，看起來今天這架是怎麼也避不開了。
攔路的四名少年，是同村的一個小集體。小個子的叫李狗糠，戰鬥力可以忽略，但眼神好使，中規中矩的兩人是兩兄弟，分別叫張土和張石。
而四人中為首的正是叫張大牛的魁梧少年，此人天生健壯，力氣能夠壓倒同齡層次兩三人，在同齡人中行事向來霸道，整個小團體也是他由聚起來的。
「張川！你提莫還敢回來？想好怎麼死了嗎！」
人未到，聲先至。
張川距離村口還有著些許距離，張大牛的吼聲便已經來到耳邊。
「看起來相當生氣呢......」
張川心裡不由地想到，不過也是，換我也會生氣吧。
「喲~，這不大牛，和他的三位狗腿......小夥伴嘛！」
與張大牛噴出火般的表情正相反，張川一臉如沐春風的表情，笑呵呵向著四人打著招呼。
「笑尼麻呢？」
「你跟誰打招呼呢！」
「混蛋，你這傢伙剛才是想說狗腿子是吧！都已經聽到了啊，別想著能矇混過去啊......」
似乎對於張川的「友好」問候，懷揣著極大不滿，對面的四人正用自己氣急敗壞的行動，充分表達著自己的反對意見。
唉，為什麼呢，為什麼這個世界就不能和平友愛一點呢，現在的人連見面之時問候都這麼暴躁了嗎，人與人之間的基本禮儀呢？
張川無奈地搖搖頭，目光如同聖人，似乎眺望向了極遠處。
「大牛哥，這混蛋又在無視我們了！」
李狗糠見到張川非但對他們的咒罵不加理會，反而在那兀自念叨著什麼，頓時情緒變得更加激動。
「我提莫看得見，不用你來提醒我！」
張大牛一聲怒吼，隨後壓下即將暴走的情緒，上前一步，雙手握拳將手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眼睛死死盯著羊群中間的張川。
「喂，混球！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幹了什麼？」
面對張大牛突然詰問，張川一手橫揣胸前，另一隻手撐著下巴，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你問我今天幹了什麼？讓我想一想啊。」
「嗯，上午放羊，摘到了很甜的果子；中午睡了個不錯的午覺；下午洗了個澡，現在渾身舒爽......」
「混蛋！誰要知道你洗沒洗澡這種事啊！我說的是早上，今天早上！」
「早上？早上怎麼了嗎？」張川依舊一臉笑容，不緊不慢地問道。
「還怎麼了......提莫就是你往我鞋子里放的羊糞球吧！」
眼看張川大有將氣氛帶歪的節奏，張大牛頓時怒不可遏，直接咆哮道。
「啊？羊糞球，在你鞋子里？」張川頓時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該不會，你踩到了吧......」
張大牛頓時臉色一僵，愣在原地。
空氣一時變得有些安靜。
似乎想要打破目前尷尬的氣氛，張川又用一副「小心翼翼」的語氣小聲說道：
「......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能聞到一股臭味。」
「你該不會......沒洗吧？」
「咕！」張大牛語塞，臉色變得鐵青，「洗過了......」
「啊？」張川側了側耳朵，誇張地張大了嘴。
張大牛終於出離了憤怒，以近乎咆哮的方式朝張川吼道：
「大爺我已經仔仔細細洗過了，洗了好幾遍啊！」
隨後，他似乎又有點不太放心，蹭了蹭腳，轉頭朝其他三人問到：
「喂！我身上臭嗎......」
被問到的三人頓時一愣，面對張大牛越發危險的目光，三人的眼神四處游移，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好像是有一點......」
「額......這個，不、不臭，一點也不臭！」
「其、其實習慣了，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
張大牛：「......」
僵硬地回過頭來，張大牛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露出一副決斷的表情，飽含殺意地對向張川說道：「別以為......你能糊弄過去！」
「哈哈，糊弄什麼的，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麼。」
「這樣啊......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遺言？你可真逗，還遺言，今年新的笑話嗎？」
張川似乎仍嫌事不夠大，依舊一副輕佻的姿態。
「說到底，你自己踩到翔，為什麼就說是我乾的呢？」
「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可不能污人清白，我告你誹謗啊，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