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過去的聲音
「既然你不答應，那我們各退一步。我要太阿門從今以後，為新月派的無條件支持者，太阿門必須對新月派開放除超級武器的一切，包括但不限於傳承、資源、禦敵等等，且無論何等情況都需要庇佑新月派。」
鍾棣眉頭皺了起來，沉默片刻后，他點頭道：「可！但是我必須加一條先決條件，新月派同樣不能做出有損太阿門的事。」
張川端起茶杯：「那是自然。」
鍾棣頷首，又隨手一招，一張金色的契約書出現在二人面前。
「這是天道契約。」
張川眉頭一挑：「天道契約？你可別蒙我，別告訴我天道能夠奈何得了你？」
鍾棣笑道：「自然不是天元界天道那麼簡單，老朽還動用自己的力量引來仙界注視，這契約同時受仙界和天元界約束。」
張川接過契約書仔細探查起來，確實發現了一股遠遠凌駕於天元界天道的力量，這股力量僅僅只是驚鴻一瞥就彷彿要令人神魂崩潰。
「......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與太阿門此前的因果恩怨一筆勾銷。」
見張川答應下來，鍾棣露出了笑容。
隨手一拍，契約化作金色光粒消散在天地間。
眼前的白雲桌椅隨風散去。
鍾棣拱了拱手：「多謝道友海涵！」
張川罷了罷手：「小事一樁。」
鍾棣想了想，又取出兩件東西。
看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張川一臉疑惑：「這是什麼？」
「此乃兩件仙
器原胚，乃是能夠孕育仙器之物，老朽若沒猜錯，道友有兩件特殊的本命法寶，道友準備將其培養成仙器？」
「是有這事。」
「道友，實不相瞞，仙器與人不同，下界之物沒有仙界大機緣是不可能蛻變為仙器的，道友若是想把他們培養成仙器，只能等到飛升后才能去尋找辦法。」
「你的意思是......」
「這兩件東西，就算是我贈送給道友的，道友只需將其與你的兩件本命法寶融合，便可在道友飛升之日在仙界認同下，一起蛻變為仙器，那麼將來道友到了仙界也能省卻許多功夫。」
張川心中震驚：「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說送就送我了？！太阿門真的值得你如此費心？」
鍾棣搖搖頭：「與太阿門無關，這兩件東西贈予道友，算是結個善緣吧，或者你可以當我是在提前投資。」
張川深深地看了一眼鍾棣，這可不是一句善緣那麼簡單，要是仙器原胚真有這等能力，那麼這因果可就接大了。
但張川最後還是收下了兩件仙器原胚，不要不白要，因為虛無縹緲的因果而拒絕送上門的好事，然後苦逼巴巴地去打拚，才是真的傻了。
「你這個善緣，我收下了。」
見張川沒有拒絕，鍾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張川總覺得這才是他找自己的真正目的，而太阿門只是附帶的，甚至是借口也說不定。
嘶——，那這太阿門
多少有點可憐了。
「老朽不便在外久留，便先行告辭了。」
鍾棣開口就要離去了。
「等一等！」
鍾棣疑惑地回過頭來：
「不知道友還有何事？」
張川搓了搓手，
「那什麼......你那韻道茶還有嗎，給我來兩斤唄？」
「......」
......
「我記得你說過你叫張翰？你跟張弘有血脈關係？」
新月派掌教張翰恭敬地拱了拱手：「回張祖，如您所言，晚輩是張弘老祖第六世孫。」
張川默默地順著石頭階梯，向著門派深處走去。
「張弘是什麼時候走的，你還記得嗎？」
「這個......張弘老祖在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便已經歷史，約莫兩三千年前了。」
張川腳步突然停下，緊跟在後面的張翰也連忙停下腳步。
「唉......」
張川發出一聲嘆息，表情莫名。
但是最終張翰也沒有等到他說出什麼。
「走吧......」
「是！」
見張川繼續朝著前面走去，張翰連忙跟上。
一段時間過後。
「張祖，到了。」
「嗯。」
望著前方的新月派祖地，張川輕輕頷首。
「你先下去吧。」
「是！」
張翰貢井地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在祖地之外站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害怕面對，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
張川才終於邁動腳步，踏入了新月派祖地......
祖地深處，一座座墳冢靜靜地聳立。
張川
緩緩走過那一座座墳冢，基本都是陌生的名字，即便後人不斷維持，但漫長的時間已經讓不少墓碑變得斑駁滄桑。
一股無形的力量以張川為中心不斷散發出去。
那些殘破模糊的墓碑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張川駐足在一座墓碑之前，那是他看到的第一個熟悉的名字——
花律木容之墓。
看著眼前的墓碑，張川久久無聲，右手輕撫墓碑。
「師弟！」
一名銀髮翡翠眼少女的笑貌音容，彷彿就浮現在眼前。
長長嘆息一聲過後，張川再次挪動腳步朝著深處走去，這一次熟悉的名字多了起來。
張弘，寧月心，趙天昊，常青山，黃軼，張冠鴻，雷小幸，寧靈芙，顧明，無顏月，尤玉，葛青炎，古慧陽，張布書，鄭千戶......
走著走著，耳畔似乎響起了久遠的聲音。
「不會有事啦，只是給你算一卦而已~！」
「張川，我知道你。」
「師弟，能回來就好。」
「張川，拜託你了。」
「川哥，想死我了！」
「來，跟我打一架！」
「張長老，您好。」
「張川......」
「師弟。」
「師弟。」
「喂，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我信你。」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你跟我客氣什麼。」
「臭小子，我的酒呢！」
「......」
寂靜的墳冢之間，無數熟悉的聲音，環繞在自己的四周，緩緩閉上雙眼，過去那一個個熟悉的樣貌，逐一
出現在自己面前。
「各位......」
緩緩睜開雙眼，張川輕聲呢喃道：
「我回來了。」
......
從祖地出來，張川只留下一句，我去附近走走，便從張翰等人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