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後我就是你兒子

慶城市中心。

藍天集團某個辦公室。

趙總正在接待一名重要的客人，兩人交談正歡，卻不想電話響了起來。

趙總接了起來，明顯不耐煩的的接了起來：「誰啊？」

「趙總，是我，咱們金建公司的小王。」

惡漢帶著哭腔傳來。

「小王？」

電話對面的中年人眉頭微皺，神色不悅。

金建公司是藍天集團的外包公司，專門處理一些臟活累活。

可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槐南村處理拆遷工作。

畢竟那地方不識好歹的刁民不少，正適合小王這種人去進行「指導」。

只是他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還是這幅鬼樣子。

「有事？」

此時中年人對面，將腳架在桌子上的年輕人頗為輕佻的問道。

「小事，小事。」

中年人點頭哈腰心中暗罵電話對面的惡漢不會挑時間，言罷就準備掛斷電話，然後找個人過去看看。

但還未等他掛斷電話，電話另一邊便再次傳來了對方凄慘的喊聲。

「趙總，不是小事，不是小事。有人阻礙我們的正常拆遷工作，還把所有弟兄都打傷了，還揚言說要滅了我們藍天集團……」

「滅了藍天集團？」

趙總對面的年輕人聽到這話頓時狂笑起來，臉上帶著病態的癲狂，道：「趙總，哈哈哈，怪不得你要拉我們劉家入股，原來公司都要沒了啊？」

「誤會誤會！」

趙總額頭冒汗，心中暗罵王強不懂事，但還是沉著地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誰在你旁邊？」

聽筒里，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你是他們的主事人？」

蕭破軍的聲音讓趙總眉頭一皺，道：「你又是誰？」

蕭破軍自顧自地說道：「讓你手下的人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把聶家的事情處理好，然後你親自過來磕頭認錯。」

趙總氣笑了：「你TM誰啊？你敢命令我？」

蕭破軍淡淡道：「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後果自負。」

「好狂啊！」

趙總還想說什麼，但對面的年輕人卻把電話搶了過去，「小子，我叫劉涵，我很欣賞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掉了。

「有種！」

年輕人不怒反喜，還哈哈一笑。

把手機丟給了一臉難看之色的趙總，伸了個懶腰：「趙總，本公子去看看，說要滅掉你們藍天集團的到底是什麼貨色。」

神色間，有些癲狂。

……

「小子，你知道你惹上什麼麻煩了！」

「趙總應該馬上就會派人了！」

「你自己找死，怨不得……」

王強見蕭破軍打完了電話，剛想威脅兩句。

砰！

「你已經沒用了。」

蕭破軍一腳踢出，惡漢猛的飛了出去，砸在幾米開外的牆上，留下一灘血跡，整個人生死未知，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還醒著的地痞看到這一幕，瞬間噤若寒蟬，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

「媽，你住的地方怎麼這麼……」

解解決完一眾前來強拆的地痞，蕭破軍才有時間和老太太多說上幾句話。

只是看著老太太身後的家，根本不是清貧二字可以形容，屋牆開裂，窗戶漏風，屋檐上也有明顯的破碎。

這壓根就是一棟危房。

從門口望去，裡面的傢具更是少的可憐。

別說是現在，就是放在幾十年前龍國最困難的時候，這種地方也沒法主人。

「媽，我記得之前雲哥每個月都會給家裡打兩萬塊錢，你應該找人把房子修一修，住這種地方，雲哥會擔心的。」

「雲兒給家裡打錢了？」

老太太下意識的開口問道，神色間滿是茫然。

「對，每個月都打，很多次我都是和雲哥一起去的。」

蕭破軍眼睛泛紅，看著老太太的樣子，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雲哥這些年打回家裡的錢，沒有一分錢落到老太太手上。

而且不說雲哥，便是這三年，他給老太太打過來錢也差不多有近百萬。

這些錢呢？

到底是誰貪了雲哥的買命錢。

蕭破軍雙拳緊握，之間已經深深陷入肉中。

他想殺人！

他按捺不住的想要殺人！

「娃兒，我的雲兒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他是不是有任務啊！」

老太太的有些發顫的聲音，將蕭破軍的意識從瘋狂涌動的殺意中拉了回來。

雲哥！

雲哥……

蕭破軍低著頭，回想起聶雲大喊著讓自己滾，然後帶著幾名弟兄悍然赴死的那一幕。

雲哥，他已經回不來了。

馬革裹屍，為國捐軀。

這是軍人的歸宿，卻不應該是一個兒子的去處。

「雲兒，我的雲兒……」

老太太死死抓住蕭破軍的胳膊，手分外的有力，「他，是不是已經、已經犧牲了？」

蕭破軍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但沉默便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老太太的眼神明顯黯淡了幾分，忍不住一個趔趄纖細摔到，「雲兒的屍骨，雲兒的屍骨在哪？我要看看我的雲兒，我要讓他入土為安。」

蕭破軍強忍著逃離的衝動，頭低的更下了。

他做的孽，他欠的債，他躲了三年，也該償還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蕭破軍，老太太彷彿明白了什麼，抓著蕭破軍的手無力的垂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一瞬間就全散了。

「雲哥、雲哥他屍骨無存了！」

老太太顯得很平靜，連眼淚都沒有落一滴。

眼淚在一位母親的哀傷面前，顯得那麼單薄。

「咚！」

蕭破軍看著老太太這個樣子，愧疚自責架在一起，雙膝一彎重重的跪在地上，「媽，我這條命是雲哥救的，他走了還有我，以後您就是我親媽，我替雲哥為你養老送終，百年之後我替雲哥為你守孝上香。」

「好孩子，快起來。我的雲兒是為國捐軀的大英雄，老婆子我為他感到驕傲。雲兒沒了，這是他的命，也是我老婆子的命。

但你還年輕，沒必要替他盡孝，帶著我這個拖累。」

老太太伸手去扶蕭破軍，但蕭破軍想跪，她一個年老體衰的老太太怎麼可能扶的動。

轟……

就在蕭破軍還沉靜巨大的愧疚和悲傷中時，四周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十幾輛越野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將道路沿途的所有東西都撞了個稀巴爛。

一時間整個槐南村都是雞飛狗跳。不少還沒搬走的街坊聽到外面的動靜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而後又只能默默的回去。

敢怒而不敢言，這就是槐南村此刻的最真實寫照。

「娃兒，你快走！」

老太太看著迎面衝來的越野車，臉色不由的大變，連忙伸手推搡蕭破軍，讓他離開。

十幾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越野車，再聯想到剛才蕭破軍讓惡漢的打的電話。

來者不善啊！

而且對方這種氣勢，老太太一生都沒見過。

「媽，你記得，你的新兒子叫蕭破軍，一破千軍的蕭破軍，這不止是一個名字。」

蕭破軍朝著老太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而後站起身將老太太擋在身後，看著來勢洶洶的越野車，眼神中殺意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