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她不會死的
杜母從派出所走出來,整個人茫然得連方向都分不清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小女兒被砍傷了,在醫院裡搶救,從醫院回來的警察說凶多吉少,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
老公和大女兒卻成了殺人犯,現在要被送去看守所關起來!
好好的一個家庭,怎麼最後落到這般田地?
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警察見她神思恍惚,走路都跌跌撞撞,怕她在路上出事,最終還是派了警車把她送了回去。
「老人家,不要想那麼多,事情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你要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你的兒子還要靠你照顧,你還有個女兒在醫院的搶救室里做手術呢,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頂樑柱......」
杜母聽著警察安慰她的話,瞬間就哭了出來!
她一個老年婦女,做什麼頂樑柱啊?
年輕時靠老公,後來兒女大了靠兒女,現在......她看著躺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的兒子,看著偌大的屋子,看著女兒曾住過的房間,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哭泣......「天啦,怎麼會這樣啊?杜老頭,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小芬啊,你腦子是進水了嗎?為什麼要用刀去砍小梅啊?小梅啊,你為什麼就不能忍一忍,你爸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打兩巴掌消消氣不就過去了......」
杜母一個人跌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時,房東到了。
「聽說
你們家出事兒了,謝天謝地,幸虧沒有在我這屋子裡發生砍殺案,但你們這種窮凶極惡之人,也不能繼續住我的房子了。」
「趕緊搬走吧,這個月房租也不用交了,之前壓的兩個月押金,我退你一個月,另外一個月用來抵扣你們的水電費和拖欠了兩個月的物業費。」
聽房東讓她搬家,原本哭泣的杜母急了:「你讓我搬去哪裡啊?」
「這我哪裡知道?你搬去哪裡是你的事啊?沒地方搬就趕緊找房子啊,就你目前的情況,我這房子你也租不起了吧?」
杜母當即啞語:「......」
她一個沒有工作,全靠女兒的老太太的,自然是租不起這套房租都要八千多一個月的房子的。
「我聽說了,你家現在就你和你這植物人兒子,要找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房東展現出自己的通情達理;「這樣吧,給你一周時間,趕緊找房子搬家,讓你馬上搬,到時候說我冷血無情,我這人同情心還是有的......」
房東又說了幾句轉身走了,杜母則徹底的坐不住了——搬家,這是早就做了打算的,畢竟這裡昂貴的房租他們已經承擔不起了。
關鍵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個人既要照顧兒子,還有醫院裡的小女兒,而派出所里的老公和大女兒還讓她趕緊幫忙找律師......這些事她都忙不過來,又哪裡有時間和精力來找房子
搬家?
除了時間和精力,她也沒錢啊?
平日里錢都是杜小芬在掌管,老公手裡有一些,而她身上也就幾百塊,是買菜的錢。
這麼點錢,她怎麼去租房子?
只能去找小梅了,希望小梅能拿點錢出來,否則她和兒子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等杜母坐公交車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還是在急診科打問了一番,這才知道杜小梅已經做完手術,送到重症監護室去了。
晚上八點半,重症監護室門口非常冷清,只有另外兩個家屬坐在一邊低聲哭泣著抹眼淚。
她不知道問誰,還是路過的保潔員告訴她可以按門鈴,這才得以見到在裡面忙碌的醫生。
在諮詢室等了近半個小時醫生才出來,聽說她是杜小梅的母親,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把杜小梅目前的情況跟她說了下。
「傷得還是有些重,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依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總之一句話,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然後讓她留下聯繫方式,有情況會通知她的。
杜母聽完心都涼了半截,顫抖著嗓音:「請問,是誰幫她辦理的入院手續?」
「是一個叫綺羅的女人,她說是杜小梅的朋友。」醫生翻著簽了名的協議對杜母說。
綺羅?杜母努力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主要她之前也沒聽杜小梅提到這麼個人啊?
要搬家,可搬去哪裡呢?
杜母回去左想右想,終於想到
杜小梅目前租的那套房子目前是空著的,她是不是可以先搬過去?
當然不可以!
杜母第二天按照老公和女兒說的地址找過去,卻發現杜小梅租住的那套房子被貼了封條。
隔壁鄰居不知道她是杜小梅的母親,還好心的告訴她,這套房昨天發生了砍殺事件,門上的封條是警察貼的,別說是她了,就是房東都不能撕下封條開門。
「那什麼時候可以開門啊?」杜母緊張的問。
「不知道啊,案子什麼時候結了,應該就可以了吧?」
鄰居搖頭:「房東都氣壞了,這女人才租住進來才一個星期,就給他惹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別說收租金了,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放租呢?」
「希望昨天那個女人沒有被砍死哦,如果她被砍死了,那這套房會成為鬼屋的,別說這套房了,我們都要搬走,誰願意住在鬼屋旁邊啊?」
「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杜母趕緊說:「她昨天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了,她會好好活下去的。」
鄰居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杜母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也是聽人說的,我昨晚剛好去那家醫院看病。」
鄰居不疑有他:「哦,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希望她吉人有天相,能度過難關吧。」
「謝謝,她肯定能度過難關的,肯定能好起來的!」
杜母謝了鄰居,轉身蹣跚著腳步走了!
明明還不到六十歲,一
夜之間白了頭,整個人老態盡顯,恍若八十歲的老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