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賣慘
冷梧白走出黎家，1把抓住了無頭蒼蠅1樣亂轉的書童清江。
清江1見他就哭了。
「少爺，我在菩薩面前發過誓要伺候你1輩子的，在菩薩面前發了誓，沒做到，是會下地獄的啊……」
冷梧白冷哼1聲。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自己啊！」
清江連忙舉起兩根手指：「清江這輩子，願意為少爺生，為少爺死，生是冷家人，死是……」
「行了行了，別廢話，去驛館拿的信呢？給我。」冷梧白頭痛地打斷了小書童的表忠心。
清江連忙把信遞上。
信封很大，還鼓鼓囊囊的，很沉。
打開1看，信封里裝著1錠金子，他1眼認出來，是他上次背回去的那1批里的1個。
信上寫著，這批金子成色不對，叫他找個可靠之人鑒別1下。
冷梧白臉都黑了。
這批金子是特殊鍛造的，有獨特標記，他如果拿到金店去辨認，保不齊會被人認出來。
但是不找金店，又能到哪裡去找人鑒別？
他將信收入懷中。
「走，去找徐文儀！」
第2天。
黎辰辰按照欠條上的地址找到了野枳子巷。
她正1家1家地尋找著門牌號，腦海中忽然「嘀」的1聲響。
「嘀！簽到打卡！請主人開始簽到。」
黎辰辰冷哼1聲。「詐騙系統，拒絕簽到，我要解綁，我還要向反詐中心投訴你。」
腦海里，立即響起了長長的蜂鳴音。
過了好久，鳴叫聲才停止，1個可憐兮兮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來。
「主人，人家還沒出新手村，菜是菜了些，您別嫌棄我呀。」
察覺到黎辰辰飆升的怒氣，她又立馬提高了聲音，信誓旦旦地保證。
「但是我會練級，會變厲害的！主人請相信我！」
「那就等你厲害了再來找我。」黎辰辰1點都不為所動，催促道：「快點給我解綁。」
「1旦綁上，就解不了了。」系統可憐兮兮地回答道。
「那你以後就別喊我簽到了，就在我這裡面待著。我就全當自己是只海螺，養了只寄居蟹吧。」
聽了她這話，系統急了。
開玩笑，宿主1直不簽到它就沒辦法升級，那不是要1直待在新手村？
咬了咬牙，她將僅有的1點老底拋了出去誘惑她。
「主人，我送你1個新手大禮包好不好？」
黎辰辰到底沒敵過自己該死的好奇心。
「你不是說沒獎勵嗎？新手大禮包是什麼？」
聽見她的提問，系統馬上興奮起來，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這裡是1個練級系統，主人你每天按時簽到，我就能領取任務去打怪升級，獲得獎勵。獎品不限種類，特異功能和實體物品皆有，系統提供空間存放。」
「隨著我的升級，主人你領取到的獎勵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存儲空間也會慢慢變大，這種修鍊養成系遊戲，主人，你真的不想試試看嗎？」
修鍊養成系？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黎辰辰被他說得有1絲絲動搖。
「你還沒告訴我，新手大禮包是什麼？」
「透視能力1次！持續時長5分鐘！」系統大聲地公布獎品。
「呵，系統，過來讓我用這透視能力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怪！」
黎辰辰生生被氣笑了，只有5分鐘的透視能力？
這種東西是怎麼好意思拿來當獎品的？！
系統瑟縮了1下，「新手村獎品就是這樣的，您多包涵，等我出了新手村，會有更多更厲害的獎品的。」
這破系統還給她畫起餅了？
「我不稀罕！我給你兩條路，要麼，想辦法解綁，要麼，安安生生地待著別來煩我，我忙得很，ok？」
「小姑娘，你找誰啊？」
和系統的溝通被人打斷，黎辰辰抬眼1看，前面坐著1個老婆婆。
她上前問道：「婆婆，您知道林曼雲家在哪裡嗎？」
「林曼雲啊，在那，門特別舊的那戶。你找她有什麼事啊？」
「我找她討債要錢呢，婆婆。」
「你找林曼雲要錢？！」
老婆婆驚詫地睜大了眼。
「她是我們這1片最窮的人家了，房子都數她們家最破，她哪裡有錢還你？」
她連連擺手：「也有別人找她討債，沒要到錢不說，見她那可憐樣還往裡搭錢。姑娘，聽婆婆的話，快回去吧，要不到錢的。」
黎辰辰抬眼望向林家。
「婆婆，就算再窮，欠了錢，就得還。」
窮，不是不還錢的理由。既然還不起，當初何必要借呢？
但是林家看起來真的很窮。
別人家的院牆齊齊整整，用白泥刷得雪白雪白，而林家的院牆，牆皮脫落了1大半，露出了青磚縫。
黎辰辰上前敲門。
「吱呀」，很快門打開了1條縫，1個婦人從門縫裡戒備地打量著她。
黎辰辰對著她揚了揚手裡的欠條：「林曼雲嗎？我是黎辰辰，麻煩你把欠我爹爹的2十兩銀子還1下。」
林曼雲嘴角不屑地撇了撇，陰陽怪氣地道：「就這麼點銀子，還勞煩黎姑娘專門跑1趟。」
黎辰辰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那你趕快把錢給我，我就不用再專門跑1趟了。」
犀利的話語懟得林曼雲臉上立時1僵。
進了門，黎辰辰打量起眼前的院子。
這林家外面的院牆那麼破，房子的牆壁倒是修繕得挺好，牆角剛剛新糊了1層白泥上去，還沒幹透呢。
屋檐下擺著1張8仙桌和幾條長凳，但桌子和凳子都缺了腿，用幾塊磚頭勉強墊著。
院子的1角凌亂地放著1些鋤頭，耙子之類的農具，都很舊，破的不像樣。
她又回頭打量了林曼雲1眼。
林曼雲1身素衣，渾身上下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頭上插著1根銀色的簪子，簪子頭上鑲嵌著幾顆豆子大小的綠玉石。
見黎辰辰盯著自己頭上的簪子看，林曼雲的手不自然地撫上發間，勉強笑道：「1根孔雀石鍍色簪子，外面小攤上幾個銅板就能買1根。」
她別過臉，抬起袖子捂住了臉，長長1嘆。
「黎姑娘，不是我們不想還錢，你看看我們家這麼可憐，實在是沒錢還啊！」
「我家以前也是做生意的，但後來鋪子倒閉了，我娘受不住打擊又去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我連買棺材的錢都沒有！多虧了你爹借銀子給我娘辦後事，否則，我就是大不孝，要被人告到官府坐牢的！」
語至傷心處，她的眼淚如斷線珠子般滴落。
「這兩年朝廷稅重，掙的銀子都交了稅，家裡連飯都要吃不起了，實在沒錢還賬。黎姑娘，你應該和令尊1樣，是個心善的人，不會硬逼我這樣1個可憐人還錢吧！」
黎辰辰心裡冷哼了1聲。
這林曼雲又會賣慘，又會道德綁架，怪不得那麼多人找她討債都無功而返。
不就是賣慘么，誰不會啊？！
她伸手抹了1把臉，眼裡立時隱隱浮出1層淚花。
「說可憐，你能有我們家可憐嗎？我爹想買1批貨，1時銀錢周轉不開，又拉不下臉來找你們要錢，只好去借錢。沒想到被人坑了去借了印子錢，1百兩銀子1個月時間滾成了3百兩銀子！」
她臉上1顆1顆的淚珠滾得又急又快。
「那些放印子錢的人天天到我們家裡逼我們還錢，不還就又打又砸！我爹都被他們硬生生地氣死了！」
她捶胸頓足，嚎得比林曼雲還大聲。
「你說你買不起棺材是不孝，我呢，你如果不還錢給我，我也買不起棺材，要做不孝女！林姑娘，你是個孝順的人，應該不會看著我因為不孝順，而被抓去坐牢吧？」
同樣的話被她原封不動地踢了回去。
林曼雲目瞪口呆，良久才反應過來，又拿起帕子按住了眼角。
「黎姑娘，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沒辦法，我有心無力，家裡實在是沒錢！」
黎辰辰抹去眼淚，冷笑了1聲。
「你，也好意思說沒錢？」
林曼雲被她這句話驚得眼皮跳了跳。
她勉強鎮定地問道：「黎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我家真的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