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聯想,但是火盾護身
第5章聯想,但是火盾護身
(某些人那麼討厭小天狼星就別看我的文了,一看到他的正面描寫就彷彿被戳肺管子了一樣跳腳。那之後還有很多他的正面戲份,趕緊走吧我怕你們在這篇文里高血壓暴斃。那麼喜歡聯繫原著審判角色就去看原著,在別人的文里罵別人的推你們是真有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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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應該知道,把一個被通緝的逃犯放在身邊,麻煩不比未成年巫師獨立行動小。」
沉默許久后,小天狼星決定跳過他無法處理的信息量,直接點出了問題所在。
「除非你用復方湯劑,但既然都有魔葯了,你自己來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現在是逃犯,以後可就不是啦。」
伊雯歡快地、笑吟吟地看著小,後者呆愣了一瞬,他為她的話語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心臟猛跳,卻又懷疑是自己會錯了意。
小天狼星艱澀地說:「你……你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嗯?與其說是『知道』,不如說是『看出來了』吧。」伊雯換了個姿勢,托著腮打量小天狼星,「你背負的那些罪名其實並不屬於你,對不對?是冤屈,還是錯誤的審判,讓你背負著屬於他人的罪孽在阿茲卡班十年。」
「看出來……?」小天狼星的神色很奇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冗雜的情緒堆砌在一張臉上。
伊雯的手指比劃了一下:「就是你的靈魂,還挺漂亮的……當然並不是毫無雜質,像你我這樣的普通人大多染上了污濁的色彩,真正純潔的靈魂我只在獨角獸和聖人身上見到過。」她聳聳肩。
「但是如果要說你是【背叛了朋友,炸死十多個麻瓜,向黑魔王泄密】的那種類型,這樣的靈魂可就遠遠不符合了。」
古代魔法賦予她與眾不同的眼睛。
她能看到萬物魔法的痕迹,能看到本該無色無形的魔咒繽紛的色彩,巫師的靈魂,作為最集中的魔力載體之一,她當然也能看到。
而一個巫師生平所作所為,所施魔法,都會化作不同的「顏料」疊加在他們的靈魂上,呈現出混雜的色彩。
比如擅長用惡咒,尤其喜歡用鑽心咒折磨他人的瘋子黑巫師,靈魂都會沾上令人厭惡的、惡臭的血紅。
看得多了,她也有了自己一套評判標準。
「當時什麼情況我並不了解,只是我能確定你肯定不是背叛者,對嗎?」
「……」
他的反應好像更奇怪了。
手掌發著顫,蓋住了自己的臉,有人理解他了,他明明應該笑的,但是他扯了扯嘴角,卻只能露出一個略顯扭曲的笑,這其中夾雜著那些深入骨髓的痛恨與怒火。
「背叛者、背叛者,我是嗎?我當然……」小天狼星猛然捏緊拳頭,低吼道,「如果不是我該死地輕信錯了人,他們又怎麼會死,哈利又怎麼會那麼小就失去了父母——我的錯,我該死,但是小矮星彼得更該死!就該挫骨揚灰——那個可憎的叛徒!」
「好了好了,你先冷靜一下……」
伊雯抓起他的手,許是其他人的體溫讓小天狼星勉強拉回理智,不再深陷悔恨憤怒中,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將那些深埋的不堪回憶,告訴了眼前這位,目前世界上或許唯一會信任他的人。
她會的吧?是相信他的吧?否則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將他從暗無天日的監獄裡帶出來呢?
伊雯這才明白了十年前,那場悲劇的始末。
保密人的調換,害死了兩個英雄,讓年幼的孩童失去雙親,無辜者背起無盡的悔恨冤屈入獄,罪魁禍首卻在陽光下接受眾人的謳歌。
「老實說復盤一遍的話,我覺得這有點像陰謀。」伊雯撫著下頜,「那個泄密人——也就是小矮星彼得,他大概率沒死,這禍水東引的聰明手法有點像斯萊特林啊,那傢伙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怎麼肯定?」
伊雯眨了眨眼,托起他的手,另一隻手甩出魔杖來抽取一絲絲銀輝般的記憶。
不需要特製的冥想盆,她以手托出一個凹陷的「碗」,徵得他的同意后,她將記憶化作銀灰色的霧氣,飄浮在「碗」的上空,將那褪色的記憶一遍遍回放。
以第三視角回放,伊雯又是局外人,很快她就點出了整件事當中、之前被他忽略過去的疑點,最簡單的就是——她以魔咒大師的水準復原了整場魔咒對轟的能量強度,能炸了街,也能炸死麻瓜,但再如何「屍骨無存」也不可能一寸灰都找不著。
「那場爆炸,還沒有到能讓人體融化成水,或是挫骨揚灰的地步。」伊雯說,「除了手指,剩下的軀體部位通通消失不見,這本就是最大的疑點。」
這件事的復盤於他而言如同刀割,可他佇立在那兒,強迫自己看完了。小天狼星的面色安靜得近乎死寂。
或許他已經死了,或許他沒死。他心想。但不論如何,他不會放過他……如果他沒死,那麼這股仇恨還沒完,這份罪孽還沒完。
活下去的執念太少了,除了這個,除了教子,好像也沒有別的了。
伊雯就說那好,等捉到人了我們就可以直接開庭重審案子,然後給他一個阿瓦達or攝魂怪之吻二選一,這樣你不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
小天狼星表示:……
並不是對小矮星彼得的處理有什麼不滿,而是,伊雯你說起阿瓦達的語氣是不是過於熟稔了?怎麼感覺很熟練的樣子?
「好吧,聽你的。」小天狼星把自己摔回沙發上,「不過我還得去看看我的教子……」
「哦,這個沒問題。哈利·波特是嗎?」伊雯輕快地說,「那咱們先去紐蒙迦德,然後回來搞棟房子,再把你教子接過來住。」
小天狼星:所以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過紐蒙迦德是嗎?
他絕望地心想,自己是否算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伊雯到底和五十年前的一代黑魔王有什麼關係,這個場面他真的應付不來,鄧布利多你在哪裡!
……
鄧布利多正在忙碌。
阿茲卡班的消息突如其來,經驗豐富的傲羅都無法還原現場,魔法部只能請動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來做一個現場鑒定。
「無法檢測到任何魔力波動……這太不尋常了。」
身穿傲羅制服,面容嚴肅中夾雜著竭力掩蓋的焦慮,現任傲羅指揮部主管魯弗斯·斯克林傑匆匆來到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身邊。
「一般而言,任何物品在被施放過魔法后,都會留下魔力的痕迹,而魔法部就有相應的檢測裝置,可以還原現場,調查出經歷過的魔咒數量和種類,但是……」
無論是魔杖跟蹤絲,監測飛路網,還是傲羅勘破案件的回溯現場,都用的是這種手段。
可是這種手段現在失效了,他們不論如何嘗試,顯示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在附近使用過魔法!這些破壞的痕迹就是天然形成的!
天然,他腦子長芨芨草了才會覺得是天然!
「受傷的傲羅似乎被提前施過混淆咒語,都說回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樣貌,只記得他們爆發一場慘烈的……單方面被碾壓的打鬥。」
魯弗斯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身為傲羅指揮部的主管,他並不願意承認是飽經訓練、戰鬥經驗豐富的傲羅們突然集體水平下降,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敵方太強大了。
可是如今的巫師界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嗎?
封鎖完備的海上孤島,倘若是魔力強大的黑巫師來此處,光是徘徊其上的攝魂怪就足夠對方喝一壺的,更別說還有日常巡邏嚴密的傲羅們。
魯弗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當今巫師界還能有誰能做到突破這層層難關,成功劫走一個囚犯。劫獄也就算了,但是他們勘測不到任何魔法波動又是怎麼回事?這還是常理能夠解釋的嗎?
傳統手段無法展開調查,只能依靠個人經驗,而在場所有人都經驗里,有誰會比鄧布利多更豐富?
鄧布利多環顧四周,走到監獄周圍,布滿青苔、雜草的地方,腳踩在一片空地上,忽然說道:「很強大——非常強大的,一個火焰咒。」
魯弗斯目瞪口呆:「等等,什麼?你說燒掉了這一帶的,只是一個火焰咒?」
「範圍極大,威力很強,卻被控制在只截斷追擊道路上。」鄧布利多平靜地說,「起碼有四層,不,五層火焰咒疊加的威力,而對方大概率只施放了一次。魔力強度不是尋常成年巫師能達到的,這精準的控制力,我想即便是傲羅司的人也鮮少有人能做到。」
「那對方的目的——」
「哦,我想,也許我們不用太過擔心。」與魯弗斯的焦慮不安迥然相反,鄧布利多微微笑了起來。
「你看,魯弗斯,看守這裡的傲羅們有出現生命危險的嗎?」
「沒有。」他訥訥道,「最嚴重的受傷也只有腿部骨折。」而這隻需要一秒就能治好,聖芒戈都不用去。
「這就是了……對方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卻願意花費大力氣控制火焰咒燒灼範圍,也不讓它傷到人——如果對方真的是如你我所猜測的,窮凶極惡的黑巫師,那直接用死咒不是更快更方便?」
鄧布利多說:「不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至少現階段不用太過擔心,那個人心底還存在良知,這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好吧……或許你是對的,不過這個案子還需要安排傲羅進行調查。」魯弗斯深深嘆了口氣,「希望事情不會向著壞的方向發展。」
在傲羅指揮部待久了,他也鍛鍊出了一種獨特的直覺,這使得他能在關鍵的危險時刻做出及時反應,曾救了他無數次。
魯弗斯只覺脊背爬滿了陣陣寒意,一種不安感始終繚繞心間,他敏銳地察覺到,巫師界的風可能要變了。
鄧布利多並未理會他,只是從頭到尾,一步步地,將火焰咒的覆蓋範圍又走了一遍。
垂下來的藍色眼睛里,閃爍著或許只有自己才懂的複雜情緒。
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魯弗斯等人。
這個強大過頭的火焰咒,覆蓋範疇、咒語走向,還有那平常人絕不會注意到的、能讓火焰蔓延更廣的零星細節,和他印象里的另一個火焰咒語,奇妙地對應上了。
——火盾護身。
——蓋勒特·格林德沃獨創咒語,曾經險些燒毀了整個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