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開大會
李母心裡有一肚子的火,沒有地方撒。她拿著飯出氣,使勁的往裡吃。
李向南的這句話,讓李母停下來了。
顧翠華:「向南,你今天怎麼了?
你怎麼看著家裡人都不順眼啊?」
李向南:「你讓我怎麼順眼啊?
張杏兒今天要把姓李的攆走!
你不僅不覺得她錯了,她吃不上,看你心疼成這樣。
我看不慣!
對了,我說錯了!我二哥死的時候你哭了!
你是用大蔥熏出來的眼淚!」
原主當時沒看懂,為啥那兩天顧翠華兜里總揣著蔥。
剛開始的時候,顧父看見李母撒潑,說李家人滾出去,以為是她生氣瞎說。
這會兒才意識到不是那麼回事。
顧父也把吃飯的碗放下了。「建海他娘真是這麼說的?」
顧建海,是顧長鎖的兒子。
顧長鎖看他老爹發脾氣了,他也有點害怕。「爹怎麼可能啊!沒,沒有的事!」
「那是我撒謊了唄!」李母說。
李母發起脾氣顧長鎖還是有點怕,在那裡低聲叨咕,不是啊,沒有啊,啥的!
李向南在後世很難吃到這種原汁原味的大碴粥了,她只管低頭吃飯。
李向南眼角餘光瞥見李向北捅咕顧長民,還趴在那咬耳朵。
「顧長鎖,你說張杏兒沒說?」李向南問。
顧長鎖:「我看你真是撞邪了!
你咋還能直接喊我和你大嫂的名字?」
「大嫂,壞!」顧長民突然說。
李向南摸了摸長民的腦袋。「我們長民可是不會撒謊!」
李向南說完這句話又看向顧長鎖,「我都要被攆出去了,你還是我哥嗎?
你下午在家了,她說沒說你聽見了?」李向南吃飽了,放下碗筷轉身出去了。
李向南說要被攆出去了,讓李母覺得好心酸。
她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李母一哭,顧長鎖真的就再也不敢說話了。
李向南回到自己的屋子。
把自己用的東西,衣服,鞋什麼的全部扔進百寶囊,背起了行李卷,拿著鑰匙就走。
李向南:這行李卷真的沒有多少分量!
李母從同窗就看見了,她忙追了出來。「向南,你這是幹啥去!」
李向南:「老顧家既然待不下,我就回我自己家!」
李家也是有三間房的。
其中的一間房借給了顧大伯的三兒子住。
另兩間房子還空著呢。
李向南在前面走李母就跟著,李向北和顧長民也緊跟著跑過來。
李母:「向南,有事慢慢說!
我知道你生氣了,娘肯定給你出氣……」
李向南:「李向北,現在連你也出去了,信不信顧長鎖馬上就給張杏兒拿飯吃!」
李向北是很機靈的一個孩子。他聽了三姐的話,拉著顧長民就往回跑。
「站住!
今晚我沒吃飽!」李向南說道。
李向北:「知道了!」
李向南繼續往李家的房子走,李母拉都拉不住。
母女倆的拉扯已經讓周圍的人看過來了,「你家這是咋的啦?」
李向南看看周圍,三三兩兩的人走過來了。
李向南:「張杏兒說在顧家,姓李的應該一邊去。
所以,我以後就不在顧家住了!
我回家!」
我回家三個字刺的李母心疼。
她在顧家何嘗不是不安心啊!
李母忍不住的底聲哭起來。
顧老二也聽見動靜了,本來是想看個熱鬧,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些話。
他轉身就往他三弟家跑,趕緊讓三弟把這兩個女人弄回去。
北方,尤其是h省農業勞動的時間和南方不同。
他們只種一季糧食。
春天種的最早的是小麥,然後是玉米,黃豆……
小麥一般在8月上旬或中旬就開始收了。
現在正好是快要到收麥子的季節了。
地里能幹的農活不多,大家也不累,也正好有心情看熱鬧。
李向南那瘦弱的小身板,倔強的背著行李卷。
李母一邊哭一邊在後邊跟著走。
再加上零星的聽到的幾句話。
從早晨李向南掉進河裡,下午她家打了一架,到現在,由一個小瓜變成一個驚天大瓜,此刻正式在這個小山村裡出爐了。
張杏兒這是啥意思啊?
她還想把后婆婆這一家攆出去呀?
這是看著李向白死了,沒人給他們撐腰了?
李向白活著的時候月月給家裡寄錢,這是死了沒有錢可寄了,這家人就多餘了吧……
等顧父氣喘吁吁的趕來的時候,李向南已經開始在燒老李家的炕了。
顧父覺得就是向南耍脾氣,她娘還能管不了她?
老二去喊他,他才覺得事大。
李向南這麼一折騰,李村長也來了。
李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們兩個人是扯了證的,這幾個孩子的戶口也都遷到你家戶口本上去了。
張杏兒她竟敢說攆就攆出來了?
你家她是戶主啊?
在咱們村不管誰家,我還沒看到哪個兒媳婦敢騎到婆婆頭上的!」
顧長鎖也知道事兒不好,他緊追著就來了。
他進院就聽見村長在吼。
顧長鎖:「村長,村長!
肯定是誤會!
誰家鍋碗瓢盆沒有碰到一起的時候啊?
都沒大事!
娘!向南妹子,張杏兒那人就是脾氣急,說話沒有把門的。
她做錯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妹子你看行不?」
李向南坐在那裡燒火。「她做錯了,你代她道歉。
她要是殺人了,你能代她吃花生米嗎?
誰做錯了就是誰的錯,別拿代著她道歉當幌子,就把這事馬虎過去了。
我這人要臉!
可不是沒臉沒皮的!」
顧長鎖:「都是家裡的小事,哪有那麼嚴重?
你這麼不依不饒的,不是鬧的老人跟著著急嗎?」
李向南:「原來不孝順是小事兒啊?
大伯,不孝順是小事兒嗎?
原來不孝順都不能說呀?」
李向南14歲的身量還沒長全,尤其是現在吃的不好,她還一身孩子氣呢。
結果坐在那裡說著大人的話,李村長怎麼看著,怎麼覺得有點怪異。
顧大伯李文山原本不想過多摻和他們的家的事,出來說和說和就是了。
但是從現在看來李向南沒打算善罷甘休啊。
今天又聽小兒子說的事了。
那事沒有證據,說不出理去,但卻很憋氣。
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村長,也沒有太大的權力。
但是也不能看著自己的親侄女兒被欺負了。
老三原來最疼這個姑娘。
再說,向白那也是自己的親侄子。
孩子沒了,他心疼啊。
這幫人敢算計,他也得給向白出出氣。
李村長:「唉!
我真應該時刻檢討自己!
竟然出了張杏兒這樣的事兒。
張杏兒這樣不孝公婆,欺負小姑子,這種風氣萬萬不能長!
今天晚上開大會,就說張杏兒的事兒吧!」
李文山慢悠悠的往外走,他就是想看看李向南和李母給不給求情。
張口求一句他處理的就輕點。
要是懇求,那這事就算了。
開大會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
可輕可重的事,重了是能扒一層皮的。
就是再輕也挺丟臉的。
李母不知道該怎麼辦,李向南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搖了搖頭。
顧長鎖跟著李村長跑出去了沒看見李向南的動作。
顧長鎖:「村長,張杏兒肯定不是有心的。
她當時的話不是那麼說的……」
李村長:「那是怎麼說的?你當時在場聽見了?
李向南她娘雖然是你後娘,但是張羅給你結婚沒有?
給你娶了媳婦兒,幫你伺候孩子,你們不孝順說不過去!
你這麼心疼你媳婦兒……不會她辦的事是你攛掇的吧……」
顧長鎖:「沒……不是……」
這事要是坐實了是他攛掇的,他得被扒一層皮。
他沒弄明白,本來就是吵個架的事,怎麼又變成了不孝順了?這還要開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