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見老丈人
程峰的賺錢主意，就是當個臨時的結婚席廚子。
前世的程峰為了討初戀歡心，特地去考了個廚師證，做菜他是認真的。
幾道試菜一出來，老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結合著一點現代的做菜方法，程峰做的四喜丸子味道出眾。
再加上幾道現代酒宴上比較熟悉的大菜，才端上結婚席，就被一掃而空。
連著做了兩天，擺席的是讚不絕口，這可把老闆樂壞了。
本來以為是來了個打雜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個高手。
程峰會說話，手藝又一絕，很快就得了老闆的賞識，幾句好聽的話一出，老闆高興的一拍板，同意預支給他一百塊。
就這樣三百到手，還有餘，可把林珊樂壞了。
這下房子不用賣了。
還清了債務，當天程峰去市場買了點豬肉，回家給妻子女兒做了頓軟炸裡脊。
一家人總算有了點要開始過新生活的意思了。
之後的一個月，廠子不景氣倒閉了，程峰就跟著妻子去流動酒席干廚子，錢不多，但總算勉強解決了一家的溫飽問題。
程峰是見識過現代的繁華的，樸素的日子過得雖然舒心，卻總會嚮往那些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總是干廚子，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出路，而且孩子大了要上學，到時候學費什麼的也是筆不小的費用。
光靠做飯，遠遠不夠。
只是商機這東西，向來是可遇不可求。
這天，林珊吃飯的時候，提到了老丈人。
「這不是快要中秋了嘛，你挺久沒去我爸那了，這次我要帶琳琳過去過節，你要不要也一起？正好陪我爸喝兩杯。」
之前程峰總是找各種理由不肯陪她們，這一個月他倒是變了個人，林珊總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
「你知道，你爸一向不待見我。」往嘴裡鬆了口蒜苗，程峰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記憶里自己的這個老丈人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我爸又沒啥惡意，他只是擔心我和琳琳，畢竟你之前……」
林珊放下碗筷，有點吃不下去。
程峰輕嘆著握上她的手背，「之前是我混，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的我不一樣了，不會再做那些混賬事了。媳婦兒，你想去我就陪你去，明天我去車站買車票，咱們中秋就去看咱爸。」
去見老丈人總不好空手去，程峰特地去蔬果店轉了一圈，又買了兩條大前門。
下了火車，老遠就看見村子入口，小程琳興緻勃勃的蹦跳在前面帶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老丈人住的還是農村最常見的那種老房子，院子里栽著蔬菜，犁過的土面上殘留著剛下過的雪。
「爸，您看誰來看您了！」
林珊一回家就小女兒作態的嚷了一聲，厚重的門帘撩開，屋裡的熱氣撲鼻。
早幾年林珊的母親突發心梗離世，娘家就老父親一個人和小兒子住在一塊，本來林珊也想接父親過來和他們一起住的，但程峰那個情況，再加上老丈人也不同意，這件事就這麼打消了。
「呦，這不是琳琳嘛，小丫頭又漂亮了。」
林老爺子摸著外孫女的腦袋瓜，笑得合不攏嘴。
廚房裡小兒子夫妻倆忙活著煮飯燒水，林珊拉了杵在門口的程峰一把，示意他和老爺子說話。
程峰抿了下唇，叫了聲爸。
林老爺子眼皮抬了下，沒吭聲。
程峰尷尬的擠出個笑，手裡準備好的煙酒水果趕緊往桌前放了放。
「爸，我聽林珊說您最近都不怎麼抽石林的煙了，我就買了大前門，您……」
「哼！我一個窮苦人家的老頭可用不起這麼大的牌子，你還是拿回去吧！」
老爺子煙袋抽搭一下，看都沒看程峰。
這些年程峰對他姑娘什麼樣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程峰也清楚自己有多不受歡迎，但看林珊鼓勵的給自己打氣，還是打起精神來。
「爸，這幾年我做了不少錯事，我知道說再多也是狡辯，您生我氣也是對的。要我是您，我大概連門都不會讓進。」
「姐，你怎麼讓他也來啊。」
門口的聲音傳進來，是小叔子並不掩飾的厭惡。
程峰苦笑不已，他還真是把能得罪的都得罪個遍。
「強子！琳琳，過來跟媽媽走，咱們去看看嬸嬸做了壞事什麼好吃的，強子你也過來。」
妻子拉著小舅子一走，氣氛頓時又冷了下去。
老爺子慢吞吞的抽著煙袋，沒有一點要搭理他的意思，程峰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幹坐在一邊。
這一躺中秋行，程峰幾乎成了討人嫌。
就連他們走的時候，小舅子陳強還給了他一個白眼。
「姐，以後這種沒出息的男人就別忘家帶了，我真想不通！姐，你跟他這種人有什麼可過的，還不如離婚算了！」
「強子！」
坐上火車，林珊不安的望著程峰，「強子他不是有意那麼說的。」
「我知道。」程峰揉了揉太陽穴，「我以前太混蛋了，才會這樣，我理解。」
林珊見他並不生氣，鬆了口氣，靠在他肩上，「你啊，要是早點這麼想就好了。」
女人的頭髮軟軟的散在程峰的肩窩，痒痒的。
他愛憐的搓了兩下，然後手指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妻子的耳垂。
「程峰你、你別這樣，這麼多人在呢。」
懷裡的小女人羞紅著臉錘了他一記。
打從老丈人家回來，程峰還是實打實的消沉了幾天。
他越發清楚繼續這樣下去不行。
別說老丈人一家看不起他，就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一個沒有出路的男人，又如何在這混亂的時代保護自己的妻女？
連著幾天的頭腦風暴，還真讓他想到一件事。
女兒上學那陣，從城裡颳起一陣牛仔褲的熱潮，現在想想，離女兒上學左不過一年時間。
要是他能提前做出款式，沒準是個機會。
只是這事自己一個人是沒法做來的，還得有人幫襯。
程峰左思右想了許久，把注意打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孫策身上。
「媳婦兒我出門一趟，晚飯就不用準備我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