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組隊前往
這一日,文岳正在後院修鍊真氣,趙奇興沖沖地奔過來叫道:「文兄弟,好消息來啦!」走到院前的水井旁,拿起水瓢舀了一大口水咕嘟咕嘟喝下,隨即說道:「龍槍古城的達官顯貴們每年都會讓他們家裡的小少爺組隊前往北港岸,都想趁機讓小少爺們去尋摸一個因緣,看看能不能做得慈溪山谷的弟子,我已跟城副大人稟告過了,你雖然不是龍槍古城的少爺,可是你也隨著大夥一塊去就行。」?
文岳喜道:「如此太好啦,跟隨龍槍古鎮的少爺們一塊出發,好過跟著商隊折騰。這些日子你們總是幫我,我真的無以為報。」自覺從走出深山以後,自己的運氣實在好的沒邊,雖然白澤被六首蛟咬去是個天大的橫禍,但也因禍得福,遇到了幾個好友相助,而且這一路無礙,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
趙奇道:「文兄弟感謝我們照顧,實則我們該當感謝你才是啊,不然那六首蛟,我們還不知何年何月能找到。」
文岳指點六首蛟下落是輕而易舉之事,卻得到趙奇等人如此答謝,他實在有些難為情,當下說道:「六首蛟的事情你們真的不必謝我。」
趙奇道:「你有所不知,我們四兄妹原本是在城外沙漠里四處走動的遊俠,後來不敵沙匪,幾乎送命,在最困難的關頭是城副大人出手救了我們性命。城副大人名叫成天狂,他有一個兒子名叫成天閑……」
文岳一聽,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只覺這父子倆的名字取的當真滑稽。
趙奇又道:「據說成天閑小少爺下生之時,城副大人請了一位國師給小少爺算過命,國師說小少爺是正覺之命,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個棄絕者。」
文岳「啊」了一聲,他以前在山中聽說過「棄絕者」一詞,知棄絕者就是放棄錢財家事等一切身外之物之後四處流浪的人,和沿街要飯的乞丐唯一不同在於乞丐是為求生存被迫要飯,而棄絕者是放棄錢財主動要飯,當時只道是故事,不想這世上還真的有人甘願放棄錢財主動上街要飯為生,何況還是堂堂副城主的兒子,急忙問道:「那後來呢?」問出這句話之後才突然想到,這小少爺人如其名,他的名字叫成天閑,果真是閑的沒事,放著好好的富貴不要,非要上街要飯,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趙奇道:「城副大人一心想讓小少爺繼承他的衣缽,成為赫赫有名的武者,他聽了之後自是大怒,發了好大的脾氣,但那國師只是心平氣和的說,小少爺將來會成為武者和城主,他是棄絕者。這老國師果然有些眼力,小少爺從小不喜練武,更不愛與人競爭,城副大人打他罵他,他也微笑著不還嘴,依他的話來說,這是『忍辱』和『精進』。城副大人後來便命令我們四人搜尋六首蛟,傳言六首蛟的牙齒是有魔性的,將蛟牙磨成粉之後佐以藥材,可以變換人的心性,城副大人是想用六首蛟的牙粉來讓小少爺變得勇猛好鬥起來。
只是這六首蛟十分罕見,我們好不容易將它從深海逼到林中,卻又被它逃了,若非你帶路,我們這次肯定空手而回,免不了被城副大人責罰。」
文岳輕輕「嗯」了一聲,心道:「原來如此,我當日還奇怪六首蛟是水中之物,為何會到林中,原來卻是因此。倘若六首蛟的牙齒當真有魔性,它那日不知咬沒咬中孫三哥,可別把孫三哥也變成了魔獸才好。」
趙奇又道:「成天狂大人這些日子忙著給小少爺喂葯,過幾日之後你和小少爺一同前去北港岸,你和小少爺年歲相仿,一路上正好做伴。」
有了趙奇這一顆定心丸,文岳更能精心修鍊,短短兩日真氣又有所提升。
第三日上午,孫眇隨著趙奇一起來找文岳,孫眇開口便叫道:「快走吧,大夥出發之前,成天狂大人要設宴為你們送行,特別讓我們把你也帶去。」
文岳不禁一怔,他知成天狂是堂堂的副城主,卻想不到會對自己這個小小村民另眼相待,只怕自己一身土裡土氣的獸袍會被大人物恥笑,但又沒有上好的絲綢衣物,只得精心洗漱打扮一番。
幾人來到成天狂的宮殿,只見碧瓦金磚,連門上的鉚釘都是金鐵之物,文岳只瞧的瞠目結舌,他知龍槍古城是大城,卻想不到竟是如此繁華,副城主竟然如此有權有勢。
不斷有賓客往宮殿里走,每人都是一身珍惜綢衫,孫眇帶著文岳進門,守在門口的兩個鐵甲侍衛也不阻攔,只向孫眇微微點頭示意。
文岳跟隨孫眇來到大堂,只見席上已有不少人,一個個氣勢強悍奪人,且均是身穿綢緞頭戴寶珠的打扮,相比之下他自己簡直就像是街上要飯的,別人瞧他的眼神雖不嫌棄,但他自己免不了尷尬。正前面席位坐著一個高大強壯的中年漢子,左邊臉上還留著一道醒目的傷疤,模樣威嚴、神風赫赫,想來便是副城主成天狂。
成天狂開口問道:「孫眇,這個孩子就是幫助你們尋到六首蛟的文岳吧?」神色冰冷,看不出他心中喜怒。
孫眇躬身答道:「正是這個文岳小俠相助。」
成天狂輕輕「嗯」了一聲,隨即揮手示意兩個人到旁邊坐下。
文岳跟著孫眇坐到席上,成天狂瞧著文岳又說道:「依理天閑應該出來與你見上一面,但他服用牙粉不久,不知他此刻身子如何,我不大敢讓他出來見面。」
文岳急忙起身說道:「區區小事,何足道哉?」
成天狂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笑意,說道:「在你眼裡是區區小事,對我來說卻是天大之事,從今往後你有什麼困難,只管找我便是。」
席上不少人都是達官顯貴,見這位副城主平日里總是一副平冷臉色,這時對卻對文岳笑臉有加,心中均是詫然。
文岳不願邀功,何況眼下也無事相求,於是說道:「多謝城主大人。」
成天狂臉色微變,說道:「我是副城主,可不是城主,這一節萬不能說錯。」
文岳見成天狂忽然變了臉色,情知若非城主是他極尊敬之人,便是極厭惡之人,當下應了一聲「是」。
說話之時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進門之後自是向成天狂行禮問安,錢罰洪和李佳潔也先後進門,坐在文岳左右兩邊,成天狂應付來的賓客,便不再理會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