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木變異

丹陽從家裡出來，穿過一片稻田，往雞鳴山方向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左右，來到易家村，易家村的後面就是丹陽二叔當初承包的果園了。

眼前的所有讓丹陽傻了眼，這也是果園？！才半年多沒有管理就成這樣子了。只見眼前一些藤條的植物已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爬上了柑橘樹，使柑橘樹顯得臃腫不堪。樹上的小蘆柑在沒有噴洒農藥的情況下長得有些病態的小和醜陋。而春季在樹上長出的新芽，現在也顯得參差不齊的。還有，樹下的雜草正在恣意生長著。這一切景象使得往日這平整的果園顯得面目皆非、滿目蒼涼。

「我說那麼好不要承包費呢，原來都是老樹，還這麼偏，整個就是一個荒園啊，這樣的園子給誰都不要啦。」丹陽的心裡開始打退堂鼓了，想著難怪二叔的小舅子寧願要田也不要這園子，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丹陽沿著園子走了一圈，發現其實園子是蠻可以的，足足有十來畝，稍微認真點的人種的話，交隊里的兩千斤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就很不划算了，因為你一年的時間都要花在這個上面，里裡外外這麼一算賬就沒有人願意承包了。「真不明白，老實巴交的二叔怎麼轉個主意承包這個爛園子呢？這不是找罪受嗎？真是的，而且自己有不懂技術，這些都是掛了多年果的老齡樹了，很多就要死了，只能做柴燒了。還一包就是五年呢。」丹陽對於二叔當初的決定很是腹誹。

其實，丹陽也是錯怪他二叔了，他二叔當初也是受不了二嬸的嘮叨，就腦袋發熱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承包的第一年，兩個人天天往果園跑，施肥，脫梢，保果，不亦樂乎。而且還學人家樹下中西瓜，結果一年忙下來，七七八八一算賬，除了交隊里的，自己賣來的錢還不如出去打工來得多，剛起來的興頭立馬就蔫了。依著二嬸的性子就要去隊里退押金，不包了。可是丹陽二叔抹不開面子，怎麼著也不去，於是，二嬸就一氣之下和人去廣東下海打工了，把丹陽二叔和兩個兒子扔在家裡。可是誰知道，才去沒多久就打電話回來說，半年時間比家裡一年還賺的多，聽說旁邊廠里招人呢，就讓丹陽二叔忠財趕快過去。於是，才有了這個荒廢的園子這麼一幕。

轉了一圈，丹陽來到園中守園的草屋前，右邊開來幾壟地，不過上面已經長滿草，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曾經種過東西，草屋左邊有一株老柑橘樹差不多快倒了，沒有多少葉子，樹上也就稀稀疏疏的結著些看起來很是瘦小的柑橘，並且爬滿了藤草。

丹陽看著這個原本很高的老樹，心裡不由很是感慨，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呢？丹陽撫摸著樹皮，心裡想著這棵樹年輕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威風啊，肯定碩果累累啊。

這個時候，丹陽的按在樹上的左手，突然爆發出一種青光，透過樹皮，鑽入樹心去了，丹陽嚇得趕忙鬆開放在樹上的手。

「哇，怪事了，啊……砰」被嚇得後退的丹陽勾到四處蔓延的藤草，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左手也給藤草上的刺給掛破了，血流了一手。

「真是倒霉，稀里糊塗被撞，莫名其妙回來，還有在這破園子里摔個半死，現在還沒有去掉這倒霉運。真是煩啊。」丹陽很是懊惱，自己運氣怎麼就那麼差，並且周圍找水洗手。

終於在房子後面找到一個小池塘，也就是平時給柑橘澆水時候用的，不過這個小池塘裡面的水竟然是活水，這讓丹陽很是不解，不過他也不是來解謎的，小心的洗乾淨手上的血跡，丹陽發現原來左手的戒指上面也沾有，忙撒了點水，用手搓了搓，可是好像已經入里一樣，就是弄不掉。丹陽一看不行就算了，放棄了。

抬起頭來的丹陽突然發現有些不妥了，因為自己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池塘，還有一顆高大蒼翠的柑橘樹，比起剛才那顆垂垂老矣的柑橘樹要壯實的多，並且樹上也接有一簇簇的果子。而這個後面就是荒廢的果園。

「不會撞鬼吧，我的時運不會差的這麼離譜吧？」丹陽心裡猛地打鼓，聽村裡老人說，一個人要是時運差的話總會看見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惹上一些髒東西，禍害自己。丹陽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一個人來這裡了。可是，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葯賣的。

「各位路過的大神，大仙，西方的天使大姐們，你們就當我不懂事，把我當個屁，放了就算了，別找我事啊。」丹陽猛的轉身，撒腿就想跑。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剛剛是在塘邊，而塘邊的泥向來都是比較鬆軟的。給丹陽這麼一整，立馬塌下一塊，結果這次來了個難度係數4.0的五體投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哎呦，丫的，梗到石頭了。真是倒霉催的，我跑什麼啊，不就是看到二重景嗎？」摔了一跤坐在地上的丹陽，乾脆光棍起來，坐在地上，開始打量眼前看到的這些景物。

池塘足有五畝地那麼大，水碧綠碧綠的，可是看不見底，旁邊那顆樹也是，看起來翠綠翠綠的非常喜人，唯一可惜的就是樹上的果子實在是太小個了，丹陽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樹，感覺非常真實，跟剛才摸那個老樹榦一樣，不過手感比那個舒服多了。又用手舀了下水，感覺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假的也不錯啊，哈哈，以後天熱無聊的時候可以玩玩水也不錯啊，不過不知道這些個果是怎麼回事啊？」丹陽開始對塘邊樹上的果子產生了興趣。不由得用力連枝帶過扯了個下來。發現青綠青綠的，就像那些根本沒有成熟的柑橘果一樣。

「哇，真的好重啊。這是什麼果啊。怎麼這麼怪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啊。」丹陽自言自語的說著，把玩著。

「這種果實叫臭橙，有的地方也叫枸頭橙，可以入葯，不能拿來吃的。」一個冰冷沒有任何感情好像機器人發聲一樣的聲音傳到丹陽的耳朵。這讓坐在地上的丹陽那飽受刺激的神經再一次繃緊了，腦袋往四處猛轉。

「誰啊，別開玩笑啊，人嚇人，嚇死人的。快出來啊。」丹陽感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發抖。

「準確點來說我不能稱之為人……」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丹陽一聽到著，果子一扔，爬起來撒腿就跑。誰要是在這荒地里聽見這麼個怪聲音而且還告訴你他不可能稱之為人而不跑的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傻子，還有一種是已經給嚇傻了的人。丹陽自認不傻，所以他跑的很快。

很多時候跑的快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因為我是你身上的青木指里的靈魂，你用你的精神喚醒了我，用你的精血開啟了我的封印。所以你可以稱得上是我的主人。」聲音雖然還是冰冷冷的，但是，丹陽聽到主人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再跑下去很大可能會抽筋了。

「我是你主人？有你這麼對待主人的嗎？心臟不好都要給你嚇死了。」丹陽對於主人這個詞還是比較的中意，因為這就代表著你可以對對方為所欲為，而對方還必須得高興地接受。現在他沒心沒肺的本性讓他對這個出現的略帶有荒唐的所謂的「奴隸」開始第一輪審訊。因為他知道，自己最近碰見的奇怪的事情肯定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奴隸」有關。

「別的我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到你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所以你想救活那顆樹的時候我很自然的就引發了他的生機，可是沒有想到你會大方到用自己的精血來給我開啟封印，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的主人。」冰冷的聲音即使在表達感謝的時候也讓人感覺的很不舒服。

「你剛才說你可以引發那棵樹的生機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丹陽對於青木指說的話很是懷疑，不過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就隨口問下。

「我的上任主人是個山神，他用山和大地的精華煉就了我，所以只要是地上種的東西我差不多都可以引發他們的生機，改造它們，這也是山神煉就我的原因。」看得出，青木指對山神不是很感冒。

「那你裡面的池塘和樹是怎麼回事啊？」丹陽對於自己現在眼前的這個雙重景物很是討厭，想青木指想個辦法解決。

「他們就是你解開封印後放進來的東西啊。樹是你想救活的，所以我把它的精華留在了戒指里，而那個池塘則是你剛才弄進來的水啊。」青木指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奴隸，對於丹陽的回答都是問一答十，極盡詳實之能是。

「你是說我可以隨便放東西進戒指裡面了是嗎？哇塞，我也像隨身種田流里說的那樣，有了儲物的空間了。」丹陽興奮的差點跳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至於剛才還懷疑這個「奴隸」的來歷的事情，早就扔到哪裡去了。

「原則上是可以的，不過呢，我現在是剛開始打開封印，能力有限，儲備空間有限。以後會慢慢加大的。」丹陽聽著這奴隸竟然還會安慰人呢，不由得覺得那個冰冷的聲音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你有辦法解決這個池塘和樹的問題嗎？這樣我看東西不方便。」丹陽發出第一個所謂實質性的指令。

「這個很簡單的，你只要用自己的精神力想下讓它們消失，它們就會回到青木指裡面去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解封印的手法也能解開封印，估計是和身上有我類似的氣息相關聯的緣故。」青木指也沒用辦法講清楚為什麼丹陽能夠解開封印。

其實，這是丹陽當初給青木指裹挾時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