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不好，蠻國找到了對付火炮的方法
很快，天亮了。
大軍開始進入快速的調動，不止是大勝一方，還包括蠻國一方。
雙方都明白，這個白天必然會發生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
是決定兩國之間國運的一戰。
此刻蠻國一方。
一大早的時候，在西部區域前線中樞大帳里。
巴圖和阿爾泰按照和大勝一方的密談，開始部署兵馬，調整策略，配合大勝一方。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身影出現在了大帳里。
「見過鐵木族老。」
巴圖和阿爾泰看向來人，在其一旁還有一個魁梧的男子，正是昨日帶領大軍攻城的鐵木虎。
「格勒布暫時留在大汗那裡。」
「接大汗的命令，有我暫時執掌西線。」
「另外西院大王方面，另有部署，但攻城大軍所需的軍械和糧草已經隨軍送來了。」
「另外，念在你們兩族在前線付出甚大，我依大汗命令，再次調派了七萬附屬國的聯軍過來。」
「加上此地的二十多萬大軍。」
「滿打滿算也有近三十萬大軍。」
「攻下一座城防，想來問題不大了。」
「按照大汗的意思，西線這一戰雖然有我來把控，但戰事上還是要南院大王和東院大王你們來部署。」
「西線大贏后，大勝城防后的一切物資和財富，兩位大王可佔五成。」
鐵木族老和煦一笑，像是對巴圖和阿爾泰解釋，此戰並非拿他們二人去送死，其他人也有付出。
而打贏了，他們二人收穫也會最大。
「一切遵循族老的意思。」巴圖和阿爾泰皆是拱了拱手領命。
「好了，接下來如何部署。」
「我們來議一議吧。」
鐵木族老呵呵一笑，走到了地圖旁。
一旁的鐵木虎也緊跟著，走過去。
四人議論一番后，鐵木族老和鐵木虎就先離開了。
「這個老傢伙，倒是比格勒布，更會收買人心。」
「人老成精，果然不假。」
「該說不說的，若是之前就有此人來執掌西線，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那一步。」
阿爾泰說道。
「你也說了，人老成精。」
「說是此戰有你我做主，但他明顯來監視我們的。」
「還有那個鐵木虎，一上來就搶走了統軍之權，唯恐我們上了前線，不賣力了。」
巴圖冷哼一聲道。
「那接下來的部署？」阿爾泰本能的低聲道。
「一切如常。」
「多了七萬附屬國的兵馬，算是我們送給對面的一份禮物。」
「到時候開戰的時候，讓我們分開一些，把非你我兩方的軍隊，全部裹挾進入城防內。」
「他們希望我們拚命？」
「那我等就玩命的沖，奪城嘛，沖的猛一些，把所有人都給裹挾進去，任誰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
「到時候看看攻城開始，鐵木一族的態度。」
「若是還敢把我等族人，當成牛馬一樣驅趕。」
「那就別怪老夫，找個機會，把這老東西，也弄進城內，或是找個機會給滅了。」
巴圖沉聲道。
阿爾泰臉色一變，但沒有反駁，畢竟走到這一步，他們沒了退路。
在不遠處的一處帳篷內。
「對於巴圖和阿爾泰，你怎麼看？」鐵木族老沉吟道。
「叔父，我看這兩人不會那麼賣力的。」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
「為何不讓西院大王一方，派遣兵馬，完全指望巴圖和阿爾泰兩方，怕是不妥當。」
鐵木虎低聲道。
「誰說西院大王，沒有出兵？」
鐵木族老忽然反問了一句。
「啊！」鐵木虎一愣。
「西院大王扎合台一方，沒有來西線，而是進軍東線了。」
「攻城又其實那麼好攻的。」
「何況大勝軍方的四個總兵，包括那最難纏的許元勝，都在東部區域的，打殺了他們才是滅大勝最快的途徑。」
「只是一座城防，大汗並不在乎。」
……
「能滅了最好。」
「若是滅不了，在這裡牽制一方大勝的軍力，才是此戰的目的。」
鐵木族老沉聲道。
「那攻城之後，五成財物，給巴圖和阿爾泰，是叔父你騙他們的？」鐵木虎低聲道。
「他們若是能攻下。」
「給他們便是。」
「攻下此城，他們兩族族群也會進一步削弱，拿著龐大的財物，可非好事。」
「這兩人鼠目寸光，從開戰之處，就一味的保存實力。」
「還隱約間和對面有聯繫。」
「哼，真當汗庭不知。」
鐵木族老冷笑道。
「叔父，您即然一切都知。」
「那這兩人會不會在戰前，生事？」
鐵木虎臉色一變。
「所以我又帶來了七萬兵馬，加上你手裡的鐵木一族的精銳以及還活著的諸國聯軍，滿打滿算也有近十萬，十萬兵馬加上汗庭的命令，鉗制他們兩族二十多萬兵力。」
「大白天的，他們應該不敢不聽從命令。」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才讓你隨我一起過去，幫你拿下了領兵之權。」
「到時候攻城時，還要看你了。」
鐵木族老正色道。
「請叔父放心。」
「我一定為汗庭，為我鐵木一族，掌控好西線局勢。」
鐵木虎鄭重道。
「去吧。」
「戰場上注意一些分寸，不要激起了兵變。」
「格勒布此人就是太剛了一些，這一點你要吸取經驗教訓。」
鐵木族老點了點頭，一路奔波過來身子也有些疲憊了。
此刻不遠處的第二座城防內。
在兩個時辰之前，就開始建立一個內城。
把城防之後，分開一塊區域，然後用青磚堆砌圍牆，屆時會讓衝進來的大軍，納入這座內城內。
原本無需上陣殺敵的民眾，突然間有了大用處。
只是兩個時辰，足足十多萬的民眾近乎齊上陣，原本建城防就曾是他們的活計，此刻堆砌一個圍牆而已，自然非難事。
「差不多成形了。」
許廣志站在城樓上，回頭看向內城堆砌的城牆，足有數萬平方的大小，在千米開外的空地上，硬生生堆砌出一條厚重的圍牆。
中間區域矗立一座座的塔樓，其內會藏匿大量持弓箭的兵士。
遠處還有擺放車弩和火炮的位置。
「讓大家都做好準備。」
「民眾退出去。」
「安排精兵守護第一座，第二座和第三座城門，隨時等我的消息，打開城門，為敵軍攻城，做好準備。」
許廣志沉聲道。
「是！」秦宇當即領命，開始去安排。
此刻在東部區域。
許元勝等人也開始嚴陣以待。
其實昨晚完成所有部署之後，他就派侯坤通過塔樓，傳信給瞭望塔了。
「大人，消息應該已經抵達京城方面。」
「只是這個時候，會不會太晚了。」
侯坤低聲道。
「太早了，怕是會嚇跑了對面的蠻軍。」
「若是快的話，境內大軍應該已經出發了。」
「快的話，明日傍晚就能到，畢竟他們都在京城集結，從那裡乘坐戰船，稍微繞路往北，避開蠻國眼線，可以直通鐵木斬龍的後方。」
「當初為了維持境內北方的穩定。」
「曾經包圍京城一戰的大軍，並沒有撤回。」
「當滅蠻之戰開啟之後，境內一直沒有動作的陸戰之兵的兩江重鎮，更是不斷往北增兵。」
「兩江重鎮的騎兵在京城附近有三萬，再加上京城方面應該能搜集不少馬匹，只要能運送十萬兩江重鎮的兵馬過來，就足以在戰事開啟之後，包抄了鐵木斬龍的後路。」
許元勝沉聲道。
「兩江重鎮，估計早就等待這個機會了。」
「兩江重鎮，也是唯一沒有進入蠻國境內的陸戰之兵。」
侯坤說道。
「宋江河死了。」
「宋天德兢兢業業，在境內為朝廷做了不少事。」
「也是時候，給他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不能讓人說我們，薄待了宋家。」
許元勝說道。
「大人用心良苦。」
「想來各邊軍重鎮，都會體量大人的一番苦心。」
侯坤拱了拱手道。
「機會給他了。」
「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許元勝只是擺了擺手，上戰場這種事，也要平衡各方關係，讓誰進來，都要考教，也就江南重鎮和東南重鎮是水軍，才不用安排。
過了沒多久。
熊鯤，向天雷和薛泰華等人也都來了。
大家都肅穆以待，不敢掉以輕心。
「大牛曾經守護的黑水湖一側的區域，放棄之後。」
「對方的大軍就有機會從黑水湖外圍，繞過來。」
「一旦對方增兵東部區域。」
「那這裡就成為一段絞肉場了。」
「西側防禦暫時不用管，許廣志會牽制住他們。」
「在東部區域的防禦陣地，都部署好了嗎？」
許元勝目光看向熊鯤，東側外圍區域昨日就是熊鯤負責的，防禦部署的一大段也是他來安排的。
當然還有代表青州府的許大彪也加入了進來。
「坑道昨晚上就已經開始開挖，現在已經完成。」
「鐵絲網也已經部署好，其中鐵荊棘，絆馬索等，都部署了。」
「只是如此防禦。」
「我倒是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撤退？」
熊鯤蹙眉，難得為敵軍著想了。
「若是撤退，到現在為止，我們也不虧。」
「我等四人此刻齊聚城外，就和鐵木斬龍面面相視的距離。」
「這樣的好機會。」
「鐵木斬龍怕是不會放過。」
許元勝笑著道。
「感情我們四個人，反而成了餌了。」向天雷忽然一笑。
薛泰華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出來了，原來等這一步的。
攻打東部區域，絕對比攻打城防要更加容易。
若是此刻鐵木斬龍都不敢，在他們看來，待他們進入城防內，對方就更是不敢進攻了。
「不過根據昨晚和巴圖以及阿爾泰的溝通。」
「蠻國境內還有一個西院大王和北院大王還沒有露面，特別北院大王，連巴圖和阿爾泰這樣的蠻國高層，都不知道是誰。」
「蠻國的水還是很深的，還是不能大意。」
許元勝說道。
「蠻國方面，還有兵力調動嗎？」熊鯤看向侯坤。
「現在戰爭期間，北部區域都被蠻兵封鎖住了，若是騎馬肯定會被發現，若是步行，哪怕有消息，也很難快速傳遞過來。」侯坤蹙眉道。
這就是戰爭期間的麻煩事。
有些事，還是從巴圖和阿爾泰那裡才能知道一些，再多，就暫時難以知曉。
但現在大白天，戰爭隨時開啟。
也不好去派人詢問巴圖和阿爾泰。
眾人齊齊點頭。
「能做的都做了，見招拆招吧。」
「我們不知道蠻軍的隱蔽部署，但蠻軍也不知道我方的。」
許元勝沉吟道。
熊鯤，向天雷等人看向許元勝，知道這位肯定也有後手。
侯坤自然是知道，兩江重鎮的十萬兵馬，估計已經乘船臨近蠻國邊境了，正朝著這邊趕來的。
此刻。
大勝一方是完全的守方，騎兵沒有出城。
若是蠻軍不進攻，他們也不好出兵的。
等待了半上午。
蠻軍方面還沒有開啟進攻。
反而讓大勝方面有些焦急了。
特別巴圖和阿爾泰方面，也沒有攻城的。
竟是擺出相持狀態，對方應該是接到了汗庭命令。
這更讓大勝一方，也意識到敵軍也有他們不知的部署。
等到晌午時。
就看到從遠處忽然黑壓壓的一片烏雲一般，慢慢的過來了。
等離的足夠近了之後。
才看到是大批的牛羊，後面還有十多萬騎兵。
驅趕的牛羊數量之多，怕是也有二十多萬頭。
「對方這是做什麼？」熊鯤眉頭一挑。
「難道是拿牛羊當吃食？」
「蠻國這麼奢侈了？」
向天雷蹙眉道。
「怕是不只是口糧。」
「你看對方還押運了不少車子。」
薛泰華蹙眉道。
「會不會是猛火油？」許元勝突然冒出一句話，蠻軍有投石機，用的就是猛火油點燃石塊，進行進攻。
而且在海上那一戰。
八岐國戰船也曾使用過。
猛火油不算什麼稀罕物資，蠻國統治附屬十多國，自然能搞到。
「這！」熊鯤臉色一變，掃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大勝將士們，周邊皆是濃密豐盛的草皮。
「鏟掉草皮。」
「時間緊急，無需全部鏟掉，但必須劃分出隔離帶。」
「袋子一時半會找不到太多，脫掉衣服，包裹泥土，隨時準備用來覆滅火焰。」
「另外讓火炮軍注意，炮彈的防火。」
「做好滴水不漏，萬無一失。」
「還有。」
「前沿陣地上，加挖坑道，要足夠寬，足夠深，一旦這些牛羊進入，就出不來。」
「再加挖一些土坑，一旦我方人員被猛火油波及，可以立即進行滅火。」
「其餘的，你們隨時進行補充。」
許元勝當即下達命令，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熊鯤沉聲道，也意識到這次面臨的進攻，會非常麻煩，他快速轉身離去。
命令紛紛下達下去。
很快大勝將士們即可開始剷除草皮，至於帶來的少量鐵鍬都拿過去加挖坑道和土坑了。
還好挖草皮，盾牌刀具等也能用，大家幾乎都是農夫出身。
做這些不算難。
但難就難在，這放言望去都是草皮。
許元勝看到這一切，媽的，下一步哪怕火炮不去鍛造，也要搞出工兵鏟，能殺敵還能挖掘工事。
……
「倒是反應足夠快。」
「但是會不會太晚了。」
「火炮，哼。」
「大火之下，火炮也不過是一個大號的爆竹。」
鐵木斬龍冷笑道，蠻國沒有火炮，他可沒有閑著，此刻大勝軍隊堵在一域之地，正是他絕地反擊的好機會。
誰都不是傻子。
沒有應付之法，我會拿人命硬扛火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