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琥珀色的記憶
「這。」
如此醒目,如此難以置信的一幕,生生發生在眼前。
霉霉只覺辛苦建築的世界觀,有了一絲裂縫。
「你要證明,也不用這麼偏激吧。」沉吟半天,霉霉只是憋出這麼一句話。
地上那身上一堆血的保鏢,忙是爬起身,躲在人群之間。
一臉驚魂未定。
「你這兩天之內,一定會遭遇致命危險,我是來救你的。」
直到這時候,孫長河也道出了目的。
如果是之前,聽到這話,霉霉依舊不會相信。
只會覺得這是一場惡作劇,沒有半點新意的惡作劇。
然而現在。
真切見過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霉霉對於孫長河說的話,再不敢當做沒有營養的笑話。
「所以……你要我怎麼做?」
「取消演唱會,去一個周圍沒有建築的空曠場所,度過這兩天。」孫長河直接說出要求。
通過系統,他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死於地震的概率高達100%!
最先要避免的,就是周圍有簡直,和處於建築之中!
「要這樣做嗎?」霉霉有點猶豫。
為了這場演唱會她可是準備了很久。
直接取消,不但要賠付巨額違約金,也會丟失大量粉絲,給演藝生涯留下污點。
「你取消了演唱會,等於救了你的觀眾。」孫長河平靜的訴說著霉霉最在意的一點。
「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女人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定。
話落,她又抬頭看向孫長河,美眸閃爍道:「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似乎……才認識?」
孫長河略微沉默,隨後哂笑一聲:「一個朋友,讓我來救你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遇見的危險,你都救不了,甚至你因此喪命呢?畢竟你也說了,要我命的,是一個和死神一般的傢伙。」
孫長河微微笑道:「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他?誰?」
離開演唱會場,看著頭頂廣袤的天穹,孫長河吐一口濁氣。
「這是最後一個任務了。」
呢喃聲中,眼前,陡然出現了系統面板。
「叮~改變的世界路線觸及到世界意志的底線,發展路線已被世界意志糾正。」
豪車上。
霉霉拿著手機:「那就現在發消息,告訴大家,取消演唱會吧。」
「門票錢退還,贊助商那邊就按違約金賠償……」
說著說著,霉霉目光有些茫然:「取消演唱會?為什麼要取消?」
「對啊,取消演唱會幹什麼,準備這麼久了。」旁邊的經紀人也是在一陣茫然的目光中,遺忘了什麼。
「一切照常進行。」
……
「註定的,一切都是註定的。」
「誰也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
「你真的為此喪命了啊!他,你口中的他又在哪?」
思維隨著記憶越沉越深,廢墟之中的霉霉,像是墮入了無盡深淵。
……
外界。
當這場影響巨大的地震誕生后。
無數人通過網路看見現場,一個個心生擔憂。
這場地震,波及範圍並不大。
但它卻覆蓋在人群最密集的那片地方!
足足有五萬多人,被掩埋在廢墟之中!
在所有人禱告之下,另外一股聲音隨之出現在網路上,並且如同燎原野火,侵襲整個網路。
「地震爆發覆蓋的範圍,包括霉霉的演唱會!」
「霉霉也被埋在廢墟之下,生死未卜!」
「是東方的巫師!他早在兩天前,就預言霉霉會死,他是惡魔,是巫師!」
「不,他能看見人的生死,他是神,地獄里的神明!」
一瞬間,那些處於邊緣,關於白逝的消息,好似圍合的棋局,霎時覆滅一切,直接登頂世界新聞榜首!
怒罵,敬畏,恐懼,稱讚,各種評論,漸漸將白逝朝著神的方向,不斷推進。
也只有神明,才能預言這一切,才能解釋這一切!
……
「來!干!」酒店,小海拿起酒杯,滿臉振奮的朝白逝舉起酒杯。
「為今天這難忘的好日子乾杯!」小海一口飲盡。
「老闆,如今我相信了你在公司里的宣言。」
「一天接三千萬單!」
「如今真的是近在眼前了!」小海滿臉通紅,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興奮的血液沖腦。
看著白逝面前那沒有動的酒杯,小海有點不解道:「老闆,怎麼不喝呀?今天這日子,我們應該喝到斷片為止!」
「哦!我知道了!」一拍腦袋,小海咧嘴一笑:「你等著。」
不多時。
這乾瘦男人捧著一瓶酒走來:「羅曼尼康帝,我知道老闆你喜歡喝這酒!」
「來!我給你倒上!」琥珀色的酒液,順著杯壁,潺潺流淌匯入高腳杯中。
看著漸漸高漲的酒面,白逝神遊的思緒被逐步拉回。
目光閃爍間,拿起酒杯。
「雖然是假酒,但細細品味,也別有一番味道。」恍惚間,某個曾經一晃過的聲音,顯露在耳邊。
隨著酒香,愈發清晰。
酒杯傾斜,酒液好似某種古老陳舊的存在,入口的剎那,某種記憶開始揭開。
琥珀色的酒水,展開琥珀色的記憶。
那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來,小白,幫我拿一下那疊粉。」男人手中拿著一些工具,在他的面前,是一具穿戴整齊的屍體。
男孩聽見父親的話,小跑的走到一邊,將東西拿著遞給男人。
面對屍體,男孩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
只是有點好奇。
「爸爸,死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化妝?入殮后,別人又看見不見。」
「你小子。」男人無奈的搖搖頭:「人死後,他的親人最是不能接受。」
「我們復活不了人家,但可以將死者最好的一面給展現出來,這樣的話,後人在告別的時候看了,才更能接受。」
「況且,死者他自身,也不想帶著自己死時的驚悚表情,和親屬告別的。」
聽著父親的話語,白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屍體化妝好后,移至告別廳。
白逝站在父親身邊,看著一個個哭泣的家屬,撓了撓頭看向父親:「爸爸,我在外面都看見那幾個人笑了,這時候就哭了,好會騙人!」
父親摸了摸白逝的腦袋:「我們不需要知道這些死者是善是惡,這些死者的家屬又是如何,我們要做的,是讓死者安穩入葬。」
「這一輩子,大家降生的方式都一樣,結束的方式也大都想同,站在這個總結他們一生的職業,我們不必想太多,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