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厲聞舟示意他閉嘴,隨後彎腰將喻淺抱起。
她身上的婚紗太長會絆腳,她懷著孕,走路不安全。
喻淺兩隻手臂環著他脖頸,輕聲在他耳邊說,「一直等你,是因為要見到你我才安心。」
「現在見到了,安心嗎?」
「嗯嗯。」
她兩眼星粲。
進屋后,厲聞舟抱著喻淺直接上樓,回到主卧才將她放下來。
喻淺以為接下來該是兩人好好坦露真心話的時候,誰料厲聞舟把她放下后,扣緊她的腰往他面前一按,低頭就吻上來。
這是一個曠了很久的吻。
一點就著。
什麼吐露真心話,好好聊一聊,喻淺瞬間便都拋諸腦後,主動環住厲聞舟的脖頸回應他。
屋裡早已提前打開的暖氣十分充足,喻淺身上的外套滑落,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她仰頭仰得吃力,轉身就被厲聞舟抱到了床上。
他沒有忘記她懷著孕,抱她起來的動作,再到放下的動作都溫柔極了。
他俯身又捧著她的臉親了一會,彼此間除了呼吸聲,再就是心跳聲,一下一下跳得格外的重。
待到平復下來,喻淺依偎在厲聞舟懷裡,輕輕喊了他一聲,「三叔。」
厲聞舟沒應聲,喻淺支起腦袋去看他,對上他漾著笑意的雙眸,她也跟著笑,心裡空了的那一塊總算在此刻被填上了。
她問:「你跟我父母聊了什麼?」
厲聞舟:「想知道?」
喻淺歪下腦袋:「你不說也行。」
厲聞舟:「他們讓我照顧好你。」
喻淺心裡生出幾分愧疚,「他們很愛我,很在乎我,可我好像並沒有把他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賀家在她生命中真的缺席太久太久了,她這二十多年,佔據大部分的是厲聞舟,其次是柳晚敏,厲南新……
賀家一直在儘力彌補,給她最好的一切,以及所有的關心和愛護,可她已經過了需要這些的年紀,漸漸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此刻的氣氛溫馨寧靜。
喻淺走神時,厲聞舟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她。
等喻淺回過神來,又覺得他太過安靜,主動問道,「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厲聞舟問她:「乖乖想聽我說什麼?」
喻淺說:「說什麼都行,我想聽你說話,這樣我才覺得你真真切切就在我身邊,而不是我幻想出來的。」
厲聞舟撐著手臂緩緩起身,俯看著她,「你平時也會有這樣的幻覺嗎?」
喻淺看著他的眼睛,過了許久,才輕輕嗯一聲,「過了孕吐期,我漸漸變得嗜睡,每次一睡就是好久,醒來就發現你在我身邊,就像現在這樣,你躺在我身旁看著我醒來,對我笑,可你就是不說話,無論我跟你說什麼你都不回應我,等我伸手去觸摸你,你就消失了。」
這段時間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渾渾噩噩,在夢境和幻覺中反覆恍惚,回到現實,又是一陣昏昏沉沉,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活得煎熬備至。
說完,喻淺抬起手去摸厲聞舟的臉,她眼裡閃爍著星粲的笑,「這次是真的。」
厲聞舟輕輕按住她的手,拿到唇邊,低頭親了親她的手心,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心中早已是百轉千回。
「這三個月,我在伯爾尼養傷,斷了跟白市這邊的大部分聯繫,只有陳明修有一部特定的手機可以聯繫到我。」
他輕輕親吻著她的手心,呼吸沁在她掌心的紋路里。
喻淺抽出手就要去掀厲聞舟的衣服,但被他按住,他繼續往下說,「乖乖,你跟梁硯遲婚期公布后我就知道了,你一直找我,我也知道,你想我回來,可我已經沒想過再回來,我也希望你去過新的生活,忘了我,重新開始。」
喻淺瞬間紅了眼眶:「厲聞舟,你渾蛋!」
他苦笑:「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的確已經做下了不回來的決定,所以你們公布婚期,我每天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關注。」
聽到這些話的喻淺確實想打他,可真抬起手了,又捨不得砸在他身上。
她撇著嘴角委屈說:「你今天要是不回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厲聞舟:「我知道。」
喻淺:「還不是我說了你才知道。」
厲聞舟將委屈得一直掉眼淚的喻淺拉進懷裡,「我知道了,所以我回來了。」
他跟她說起,「不久前,我接到一通電話,是陳明修打來的,在這之前的三個月里,陳明修只發信息給我,告訴我你的情況,那次他打電話來,說喬召漪找他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喻淺大概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厲聞舟的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溫柔,而是有些嚴肅,「喬召漪找到陳明修說,她懷疑你如果等不到我回來,會做想不開的事。」
喻淺承認了。
在婚禮現場,厲聞舟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承認了。
厲聞舟的話還沒說完,他胸腔中的情緒有些收不住,啞聲道,「喬召漪還說,你曾親口告訴過她,當年你被柳晚敏下藥那晚,如果你沒能找到我,沒能把你自己交給我,就算跳進外面的池塘淹死,也不會被迫委身別人。」
此刻。
厲聞舟鬆開懷裡的喻淺。
他抬起手掬著她的臉,輕聲問她,「所以,乖乖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有多久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究竟喜歡他多久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不是比他還要早?她是什麼時候確定再到認定他的?
彼此深情的目光互相看著對方。
喻淺吸了吸鼻子。
厲聞舟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淚:「乖乖,告訴我,什麼時候?」
喻淺不想說,可厲聞舟想知道,她只得扭扭捏捏道,「十五六歲,少女心萌動的時候就看上你了,那時候覺得你又帥又高,還給我錢花,雖然我在厲家過得不開心,可是一看到你就特別開心。」
這是可以說出來的。
不可以說出來的是,那時候她只是少女心萌動,但不太懂男女情愛,直到同學給了她一本骨科小說,恰好是叔叔跟侄女的。她是紅著臉看的,看完之後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原來她對三叔的喜歡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