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冰底潛行
肖大隊長感覺省報社的這個書記兼社長看不起他們這些小縣城的公安刑警，不樂意地說：
「周書記，我們是小地方的警察，能力不大，但是膽量是有的，大冬天的你一個大領導下水，讓我們上些人在岸上。有我們人民警察在，危險的工作怎麼能讓人民群眾上前呢？」
龍愛民也認為周勝利的這個方案是最可行的，她擔心毒販們發現了公安人員后孤注一擲，與海龍同歸於盡，周勝利從水裡上去不容易被發現，父子一起制服幾個毒販沒有問題。
她向肖大隊長解釋道：「大隊長您誤會了，他自小學的就是水下憋氣的功夫，可以潛到水下幾十米深堅持半個小時不出水，他在公安機關工作的時候多次執行過水下的任務，有經驗，並不是小看你們。」
武宗勝也對他講：「周書記做過我的兩次領導，我知道他的本事，走水下我們可能沒有人能比他強。」
年輕小伙聽到龍愛民的說后死心了，人家的兒子都是半大小夥子了，男人長得也是人間尤物，而且還會水下的功夫。
周勝利上前與肖大隊長握了握手，說：「雙方對決，形勢瞬息萬變，不能耽誤，外面的由你與武支隊定奪了。」
他對武宗勝特別囑咐道：「你嫂子姓龍，但水性一般，也就是游泳池裡的水平，我的司機不敢攔她，你一定要看住她，她說什麼也不要讓她下水。」
龍愛民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什麼時候那麼任性了？」
屋裡除了龍愛民外全是男性，周勝利在屋裡把外衣脫下交給了何萬方，身上只穿了件內褲，但裡面暗藏飛刀的夾層寬腰帶還束在腰上。
武宗勝說：「你不留下手電筒，怎麼給我們發訊號？」
周勝利在自己的電子手錶上按了一下，一道強光從手腕上射出。
周勝利在屋裡做了簡單的熱身運動后，年輕小伙和派出所長送周勝利到水庫邊上。
元旦期間是北方冬季最冷的時節，年輕小伙和派出所長穿著厚厚的棉衣還感覺到寒風刺骨，兩人看著只穿著內褲的周勝利，身上一陣陣發寒。
派出所長勸阻周勝利說：「領導救子心切我們理解，但大冷天的您在水下，萬一——」
周勝利打斷了他的話，「請所長放心，我打小每年冬天就在冰凍下面和雪堆下面練功，現在每天晚上在院子里大缸里練功，習慣了寒冷。」
另一路人馬，龍愛民也對其他人講著周勝利的這個特殊的練功方式，以消除別人對她的誤會：為了兒子不在意丈夫。
武宗勝打了個寒戰，牙齒咬得咯咯響，說：「我是怕冷了，也讓周局長教教我怎麼練功才能練得冬天不怕冷。」
龍愛民說：「你早二十年練差不多，這得童子功，十歲以前開始練。」
海龍幾兄弟都是從小開始練的，她以為潛龍功必須從小的時侯練。
水庫邊上，周勝利把鞋襪脫下來裹進塑料袋裡，把塑料袋系在了腰帶上，邁進了水裡，向著年輕小伙指的方向進發。
此時，水庫邊上白天被曬化了的水又結上了一層薄冰，周勝利每向前邁出一步，年輕小伙和派出所長都感覺薄冰渣子像刀子一樣划著自己的皮膚。
很快，周勝利的身影消失在水中。
周勝利下水前對二人說，自己入水后他們兩人就可以離開水庫邊了，他將從水面那個洞口出去。
但兩個人擔心他忍受不了水下的氣溫再回頭，站在岸邊說著話等了一會。
「所長大叔，你說這個人是為了救兒子，還是真的不怕冷？」
「我覺著兩方面都有，他兒子不是被抓來的，是打算來抓人家的，真干不過撤個球的，還到不了要命的地步。」
「嗯，看來這爺倆都不是一般人。」
「還有那個女兵，我還以為她沒有結婚，兒子都那麼大了。」
「你什麼眼神？她兩杠四顆星，是大校，沒有二十年的兵齡能當上大校？」
「二十年兵齡，她不得有四十呀！」
派出所長也是個當過兵的人，說：「有些特殊崗位招小兵，還有的高學歷的人軍銜起點高，四十歲以下成為大校的也有。」
「大校是什麼級別呀？比你這派出所長是大還是小？」
「我這派出所長算什麼，在部隊也只是個少校級別。大校比咱們縣長的級別還高。」
「我去，太牛B了，這麼年輕就當了那麼大的官，關鍵還生得這麼漂亮，仙女似的！」
年輕小伙感嘆起來，「這老天爺也不公平，咋把好處都給她一個人了？」
派出所長說：「人呀，別與人家攀比，這人比人氣死人，咱就與自己比，今天與昨天比，今年與去年比。」
兩人天上地下的閑扯了一會，沒有見到周勝利回來，站在水庫邊上越站越冷，就走了。
水庫邊到山坡下周勝利上岸的地方得有五百多米，周勝利運起潛龍功，屏住呼吸在水底下往前行。
這裡的水庫是在原來湖的基礎上加高的，不像龍山水庫那樣把山溝攔起來建的，水下沒有龍山水庫那樣陡、那樣深，最深處周勝利感覺著不到十米深。
也許是周勝利身上的溫度比那些水下生物的溫度要高，他走到水下兩、三米深時就有水下生物與他伴遊——當然，伴遊的水下生物多數是魚類。
漸漸地，周勝利發現自己身邊伴魚的全部換成了大魚。
起先他以為是大魚把小魚們給擠走了，後來他發現一群小魚擠到了他身邊，一條大魚張開大口一下子就把幾條小魚吞入腹中，沒有被吞下的小魚倏地不見了。
大魚們也把他當成了「大魚」，在經過一番試探后，漸漸向他身體靠近，有一條約有三、四十斤的大魚還用嘴巴拱了他一下。
也許是這條大魚拱了他以後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用嘴巴拱他的魚越來越多。
周勝利發現這些大魚靠得他越近就越興奮，估計魚們不是想吃他，而是想「吃」掉他身上的熱量。
雖然理解在大冷的天里大魚們想暖和一下的心理，但身體被拱來拱去令他很不爽。
又往前走了一會，頭部面破了薄薄的冰面。再往前走，他的胸部以上全部離開了水面，身體破冰的聲音引起了大魚的警惕，有的大魚已經停止了繼續伴遊了。
他瞅准了一路上拱他次數最多的兩條大魚，一手一條，快速地抓住了魚腮，猛地前行幾步，用力把它們甩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