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拆除禍害
他的語氣聽上去喜氣洋洋：「這不是好消息分享給父老鄉親，縣令大人的十2姨太馬上就要及笄，大家有錢的出個前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也算是沾沾喜氣。」
說罷，他就把籮筐仍在地上。
嘴上說得客氣，可是那威脅之意纖毫畢現。
攤販們面面相覷，心中湧起憤怒和抗議的情緒。
他們艱難地謀生，每天只能勉強維持生計，此時被要求支付更多的錢財，簡直是雪上加霜。
突然，1位攤販站起身來，他挺直了腰桿，用堅定的聲音說道："我們已經無法負擔更多了，老爺應該理解百姓們的困境！"
家丁不屑地掃視了攤販1眼，嘲諷地笑道："你這種小民跟我爭辯？慶祝縣令大人的需要是至關重要的，有喜氣你不接，你想幹什麼，造反嗎？"
原來這家丁雖是那富戶的僕人，但那富戶與縣令勾結已久。
這位富戶名叫楊翰，是縣城裡地位顯赫、財富滔天的人物。
縣令姓譚，雖然是百姓的父母官，卻暗中和楊翰勾結起來，為了私利而心照不宣。
整個事件始於1場自大旱，緊隨其後的疫病把此地變成1片焦土。
朝廷隨即派遣了1位賑災官員前往調查災情，並分發賑災銀錢以救濟民眾。
可惜到達災民手中，十不存1。
賑災官員王瑞，利用賑災的機會大4貪污銀錢，將本應用於救助災民的銀錢中飽私囊。
作為是當朝宰相的黨羽，宰相1系睜1隻眼閉1隻眼地縱容他的罪行。
而那場慘案的風似乎還未刮到雲州。
乾淵看見城門樓上掛著1副畫工難以形容的通緝令，就算是他本人站在下面，也大抵不會被認出。
他停下腳步，沒想到黎菀顏竟然注意到他的動作，扭過頭來看著他：「你在磨蹭什麼？」
「想跑。」
「你1個人又能去哪裡？」她朝他伸出手，「世道這麼亂，不如跟我1起走吧。」
事到如今，只能去1探究竟，看看葫蘆里究竟賣得什麼葯了。
更何況，面前的女人如此不知好歹，他倒想看看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要是有追兵上來，大不了就把她推出去——
夜幕籠罩著整個縣城，街道上瀰漫著1種靜謐而緊張的氛圍。
被烏雲遮掩的月光下身穿便裝的黎菀顏輕盈地翻過縣令府的牆頭，踏著紅磚小徑，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內院。
她細心觀察著周圍，注意著避開守衛的巡邏路徑。
院內燭光閃爍，燈火輝煌。
美人如花的舞姬在清風中起舞，妖嬈動人。
宴席之上更是會讓外面接的流民打破頭的美酒佳肴。
走到1扇半掩的窗戶旁，黎菀顏側耳傾聽。
窗內傳來1陣低沉的哭泣聲，似乎是從深處發出的凄厲呼喚。
黎菀顏心中1震，她堅定地推開窗戶，輕步進入房間。
房間中燭光昏黃，1位素衣如雪的女子正坐在床邊，淚水滴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她看上去年歲不大，約莫十45歲的樣子，卻梳了1個婦人的髮髻。
看來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十2姨太，如此年輕。
囂張到如此地步，恐怕平時沒少魚肉百姓。
欺上瞞下之下，儼然1副土皇帝的樣子。
黎菀顏向後退1步，試圖離開這裡，卻踩在枯枝之上。
而那少女也警惕抬起還有這淚痕的臉來，反問道：「誰？」
黎菀顏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少女見狀，嚇了1跳，立馬驚叫起來。
黎菀顏見她神情惶恐，又看到房屋內沒有其它人在場，便安撫道：「不必驚慌，是我。」
「你是……」少女結巴了半天，才問道，「你是什麼人？」
黎菀顏輕笑1聲：「取那狗官性命之人。」
少女聞言，愣了片刻，突然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黎菀顏嘆了口氣，緩步走過去蹲下，伸手將少女扶起。
少女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你1定要救我！1定要救我！」
黎菀顏點頭，把她扶起來，少女輕得像1片紙：「放心，我1定會幫你。」
少女感激地望著她，咬咬牙：「我可以帶你去看那狗官的倉庫，那些貪污來的銀錢全都被他藏在那裡。"
就算縣令與富戶勾結，府中也人丁稀少，到達倉庫前倒沒多淘神。
黎菀顏撬開鎖頭，借著月光看清裡面的景象，狠狠吃了1驚。
倉庫很大，裡面堆滿了各種金銀珠寶，數目之大，足夠讓王瑞富甲1方。
而且這些財物大部分還都是從朝廷撥款賑濟災民所剩下的。
俗話說，官字兩張口，餵飽了上面的嘴，下面的人才能露1點兒食。
黎菀顏暗自心驚，不知瑞富戶樣做到如此財大氣粗的。
少女見她站在原地1語不發，心生怯意，哆嗦著想要離開，卻被人1把抓住肩膀。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尖銳的訓斥聲響起，」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背叛我！」
便看見1個圓潤的身影借著月光擠進來，在旁邊還有1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正添油加醋道：「老爺，奴早就發現小十2每天哭哭啼啼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才見有人去了小十2的院子里，沒想小十2竟然不知道領老爺您的情分，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來。」
「老爺！」少女跪下來，「奴婢知錯了！求老爺饒命啊！」
縣令1腳踢開她，憤怒地吼道：「滾！快滾！你這個賤人！」
他隨後看向黎菀顏：「你是什麼人？」
這縣令生得滿臉油光，額頭高聳，眼神狡黠而貪婪。他胖乎乎的身材讓人想起肥豬，雙下巴上的贅肉如同兩塊豆腐。
他蓬亂的頭髮稀稀疏疏，烏黑的鬍鬚散亂地爬滿他的下巴，1副縱慾過度的姿態。
他上下打量黎菀顏1番，變了神色：「這又是哪家俠女蒞臨本府啊，討要銀錢大可向本老爺直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江南，來個風塵女子要多少銀子就有多銀子，本老爺還沒見過俠女，要是能讓本老爺開心，大可饒恕你這大不敬之事。」
縣令話音剛落，幾名身高體壯的家丁就圍住黎菀顏，誓要給她好看。
外面卻忽然穿來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