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交通員
鍾志仁對嚴克飛說:「我知道你是軍統的,不過,我請你和我們中統合作,咱們互通情報,爭立頭功,你看怎麼樣?」
嚴克飛高興地說:「好,一言為定!改日請到舍下,翻閱赤色革命軍嫌疑檔案。」
這時,尤林走來,嚴克飛緊忙迎上去說道:「老尤,我內人有十個金條私房,想交給總經理給運籌一下。」尤林說:「金條留著她買幾件衣服,就說我收到她十條投資就是。我想跟鍾先生談談合同的事。」
嚴克飛無限感激地走了以後,尤林遞給鍾志仁一張支票說:「你來上海一定開銷很大,這個還請你收下,以備急需。」
鍾志仁接過支票說:「改日一定重禮回報!」
尤林又疑惑不解地問鍾志仁:「志中,十年前,么突然離開我店?又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我們畢竟是同鄉啊!你為什你現在怎麼竟變成了中統的紅人?」
鍾志仁笑著對尤林說:「為了事業,當年,我悄然離去。如今,你不也成了受到中統首領陳果重視的總經理嗎?於兄,我不叫任志中啦,已改名叫鍾志仁,今後,我們要裝做過去從不相識的樣子,這樣,你我的活動都方便。」
「如此說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哈哈·······」
幾天以後,大華公司另一位幼理梁建齋五十壽辰這一天,人們都紛紛來梁家祝壽。
紗廠女工,赤色革命地下組織隊員於蘭娣扮成闊小姐,領著商人打扮、潛進上海的赤色革命軍後勤幹部於海寶走進院來。
於蘭娣找到梁建齋的傭人,自己的養父齊福根說:「伯伯,我叔叔從蘇北來看你了。」
於海寶摘下禮帽和墨鏡,一下子撲過來:「福根哥!」
齊福根這才高興地認出了於海寶。
於海寶對齊福根說:「陳毅部隊北撤以後,趙大彪的隊伍可把蘇北糟蹋苦了。現在大部隊就要打回來啦!我這次來是想找梁經理,幫助搞一批急需物資。」
梁建齋在僻靜處接待了於海寶。
於海寶把一封信交給梁建齋說:「您家父托我帶來一封書信。」
梁建齋一邊接信,一邊說:「多謝!這真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哪!」
說罷,梁建齋急忙打開信一看,就見上面寫著,「齋兒,陳毅將軍先部已返蘇北,吾以開明紳士受到禮遇,現青天白日政府氣數已盡,望兒早做決斷。於老闆對我頗多照顧,所託之事,務必全力幫辦。」
梁建齋看完信,問於海寶所託何事?
於海寶遞上清單說:「想購買一批西藥、電訊器材,貨款用銀元或黃金支付。」
梁建齋為難地說:「這麼多禁運物資,兄弟無權決定,尚需總經理表態。」
這時,尤林也來祝壽,梁建齋向張公甫說明了於海寶的來意,尤林說道:「我們大華之所以能站住腳,就是不和政治發生關係。這麼多違法禁運物資,只能謝絕。」
梁建齋聽了之後,正要申辯。
於海寶忙說:「我想和總經理單獨談談。
梁建齋退出去以後,於海寶問尤林:「你可認識一位叫於海濤的人?他的妻子叫王惠如,他的弟弟叫於海寶,他的女兒叫於蘭娣!」
尤林聽著,吃驚地問:「你是誰?」
於海寶摘掉墨鏡,尤林激動地撲過來,一把抓住於海寶的手說:「海寶弟,沒想到是你!?這十幾年你和蘭娣在哪裡?怎麼一直打聽不到你們的下落?」
於海寶向尤林回憶了十來年的生活情況······
「日寇佔領上海后,赤色革命軍地下組織遭到破壞,我帶著蘭娣到處找你們,可怎麼也沒有找到!我們正在上海討飯度日時,老工人齊福根收留了我們。蘭娣進了紗廠,我又逃回蘇北,十年離散,一家人分成了天地之別的兩家!」
於海寶一再勸說張公甫要認清形勢,不要走絕路。
可是,尤林為了大華不被暴露,執意不賣禁運物資。
於海寶只好憤憤地說:「請轉告張太太,她女兒決不願意去張家當小姐!再見!」說罷,揚長而去。
幾天以後,蘇宴文來到張公甫家,向尤林彙報說:「趙一彪急不可待,王一頌正中下懷,嚴克飛坐享其成,三個人合開了茂源公司,蘇北已派人打進茂源。」
尤林說:「老周要給我派來一個交通員,讓我們很好地利用茂源這條運輸線。」
這一天,我派入范源公司的於海寶興匆勿地來到上海的趙一彪公館,趙一彪急忙問道:「於老闆,咱們的生意怎麼樣?」
於海寶說:「就象咱們茂源公司的名字一樣,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啊!」
於海寶說著從皮包里取出兩個紙包交給趙一彪說:「這一百兩是上批貨的純利,這二百兩是下批貨的定金。如果司今能按期交貨,包你賺五百兩!」
趙一彪手舞足蹈地說:「這麼多錢,你可真是找到了大財神!什麼貨?總不是飛機大炮吧!」
於海寶遞給趙一彪一張紙單說:「這幾項簡直就是軍用物資,不過,不要怕!如果有個風吹草動,我保你不會吃虧。」
趙一彪說:「有你老弟保駕,我就放心!你我彼此照顧,這筆貨就叫王一頌幫辦。」
趙一彪叫來王一頌說:「明天你陪於老闆到辦事處,把清單上這批貨搞到手,就說我兵團急需,十萬火急!」
王一頌說:「有司令做主,我就辦。」
正在於海寶通過茂源公司為我籌運軍用物資時,鍾志仁來找尤林。他從皮包里拿出幾張紙,說:「我曾說要對總經理的贈款回以重禮,這就是我從嚴克飛那裡拿來的一份可疑分子名單,你看看是否有公司里的人?要早做準備。」
鍾志仁走後,於蘭娣扮成小姐來到尤林家,找到尤林說:「總經理,這年月青年人簡直沒有出路啊!」
尤林聽她說出了老周告訴他與新交通員接頭的暗語,驚喜地答道:「不要悲觀,將來一切都會好的!」
於蘭嫌聽尤林準確地對上了腦五烏忙伸出手說:「張伯伯!我是周經理的女兒松珍。」
尤林激動地握住於蘭梯的手說:「你就是赤色革命組之派來的交通員?」
於蘭娣把一封信交給尤林說:「為了減少你和我父親之間的接觸,避免敵人的追蹤,我來當交通員。我父親說,茂源為解放區幫了大忙,南京派來的軍統特務杜康夫已嗅出味道,正在摸底,要特別警惕!」
尤林看完老周的來信,激動地看著干蘭梯問,「你叫於蘭娣?」
於蘭娣說:「那是我的真名,上月從紗廠調到地下市委工作,改名松珍。」
尤林意外地見到了自己失散十多年的女兒,內心十分激動,自言自語地說:「十幾年啦,認不出啦!」
於蘭娣不解地看著尤林說:「張伯伯,你怎麼啦?我父親讓我告訴你一個重要任務,中央一位負責同志要去陝北,最好坐飛機直達西安,請你安排。」
尤林為了赤色革命的工作需要,忍痛不能相認女兒,看著這離散十多年的女兒,竟擔任起地下工作的重任,便欣慰地把鍾志仁帶來的黑名單交給於蘭娣說:「松珍,告訴你父親,我一定妥善安排,請他看看這個材料。」
尤林送走了於蘭娣,打電話叫來了嚴克飛。
嚴克飛一進屋就氣喘吁吁地對尤林說:「情況不好啊,許多大城市都已經失守,我夫人很焦急,為她那十根金條投資擔心。」
尤林聽嚴克飛說完,正中下懷,便關切地對嚴克飛說。
「我正是為這事找你,大大那十條投資,我已在西安買了一批麝香、鹿茸,如果馬上運回上海,能翻兩番,只是路上風險太大。」
嚴克飛立刻向尤林保證說:「乘飛機往返,我開兩張特別通行證,再帶上一件公文,你找兩個行家去辦。」
尤林高興地說:「事不宜遲,明天出發。」
嚴克飛剛回到警察局,杜康夫就拉著軍統特務、舞女麗麗。走進了辦公室。
杜康夫命令麗麗把調查情況向嚴克飛彙報,麗麗說:「茂源經辦的商品都是禁運物資,王一頌說,茂源的老闆就是趙一彪。」
嚴克飛聽完,漫不經心地對杜康夫說:「哪個將軍,司今不走私搞錢?你總不會懷疑他們是赤色革命軍吧?」
杜康夫嚴厲地說:「從蘇北來的那個於老闆就很可能是赤色革命軍,他會見了梁建齋以後,就與趙一彪辦起了茂源。」
嚴克飛警告杜康夫說:「趙一彪有不少人馬,鬧翻了,別說我這個局長當不成,你老兄的生命怕也難保。」
杜康夫吃驚地沉思之後,陰冷地說:「就先從梁建齋下手!」
於是,杜康夫親自來到梁建齋家,找到齊福根問:「你那天和蘇北來的那位於老闆都談了些什麼?」
齊福根說:「我不認識他,也沒談什麼。」
杜康夫氣地走上樓去,準備等候梁建齋。
正在這時,於蘭娣匆忙來找齊福根,齊福根便警覺地把杜康夫追問於老闆的事告訴了於蘭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