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死亡階梯(24)
「他自己說的,去看了心理醫生。***」
「哪裡的心理醫生?」
「不知道。」林鷗困惑地看著東方,「我只看到他吃藥。」
「他一直吃藥?」
「嗯。車禍前都還在吃。」
「有些什麼葯?」
「記不太清了……有一種叫安非他命。」
「你家裡附近好像沒有藥店。」
「是啊。」
「安非他命是管製藥品,他一次不能買太多吧?」
「是啊,他每次只能買一個月的分量。」
沒錯,他抽屜里的車票也顯示,剛開始的時候,達到這裡是一個月一次。林彬既然堅持吃藥,必然是想將抑鬱症徹底治好,也就必然會遵循治療抑鬱症的療程。治療抑鬱症必須定期複診,但在抽屜里的車票上,看不到有規律地通往其他地方的車票,除非林彬將通往心理診所的車票拿走了,不然的話,唯一能讓他定期出門複診的地方,就是他們眼下站的這個地方。林彬有抑鬱症的事,自己早就知道,如此明顯的問題,在看到車票的時候就該想到。東方心頭略微有些懊惱,但這淡淡的懊惱很快被找到線索的喜悅替代了。
如果林彬要在這個地方治療他的抑鬱症,最可能的地方,應當就是斯華心理治療中心。誰都知道斯華是全國有名的心理專家,你可以不同意他的新納粹主義,但是對於他的治癒率,那完全是硬得扎手的數字,誰也沒辦法不信服。
斯華心理治療中心佔據了整整一層樓,東方沒和心理醫生打過交道,滿以為一進門就會看到白大褂遍布,不料和預想中完全不同,進門就是個大會客間,幾個客人坐在沙上等待,旁邊兩扇門緊閉著。剛在門口站穩,一個女孩就走上問:「兩位需要什麼服務?」這女孩沒穿制服,隨意的一套粉紅色軟裙,看起來十分舒服。東方回過神來,將來意說明,對方笑眯眯地說不能透露客人的資料。
「我哥哥失蹤了,請你幫幫忙。」林鷗低聲懇求著。這裡十分安靜,大家說話聲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抱歉,這是我們行業的規定。」對方微笑道。
東方朝林鷗努了努嘴,她不不願地走了出去。
在外邊大概等了20分鐘,東方出來了。
「查了,沒有你哥的諮詢記錄。」東方皺著眉頭。
「啊?」林鷗的臉色一下子灰暗了許多。
東方沒有作聲。
「他們不是不讓查嗎?」林鷗又問。
「只要是人管理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打破的規定。」東方心不在焉地說,「我送你回去吧。」他的態度變得有些急切,似乎忙著去做什麼事。看到他的臉色,林鷗不好意思反對,只得跟著他下去了。
樓下的報亭堆上了今天的報紙,白華山的案件仍然是頭條。東方讓林鷗先上樓,自己先買份報紙。
上樓后,林鷗看到家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似乎正在等她,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對方硬得像刺蝟般的平頭,以及過分犀利的眼神,都讓林鷗心中有些忐忑。她猶豫地站住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樓梯。
「林彬住這裡嗎?」那男人笑著問。這一笑讓他臉部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林鷗的心稍微安定了點,點了點頭。
「你是他妹妹吧?」男人朝她走過來,「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這麼一說,林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樓梯上傳來蹬蹬的腳步聲,沒幾步就到了跟前,東方從樓梯口冒出頭來,和那男人打了個照面,一個樓上一個樓下,都是一愣。
「你怎麼來了?」樓上的問。
「我還想問你呢,」東方笑著走上來,「你不是在查楊小惠的案子嗎?怎麼樣了?」
「查到這裡來了。」楊君摸了摸短得刺手的頭,「你查什麼也查到這裡來了?」
「進屋說。」林鷗已經打開了門,聽過東方的介紹后,她心裡覺得好笑,又覺得慶幸:這個楊君看來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當初幸虧是東方接待了自己,如果是他,真有點不敢想象。
楊君見林鷗老是偷偷地瞟自己,知道她是被自己剛才嚇住了,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他也沒想到林彬的妹妹居然就是江闊天的女朋友,而且還是東方現在的客戶,這關係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