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代價
天空當中的雷霆不斷降落下來。
日夜響徹不停。
一共降落下來了七七四十九道。
當然，這些雷霆絕大部分都是打在了司空墨的身上。
樓淵行也承受了一小部分的雷霆，但卻沒什麼大礙。
鳳溫虞轉頭，看向身後，卻發現了面前的視線都已經全部被阻擋住了。
身後有一道力量阻隔著。
當所有的冰雪全部都消融之後，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天地當中的烏雲也漸漸消失。
面前出現了一座巨大又荒蕪的島嶼，一眼望去，好似看不見盡頭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的海水突然沸騰了起來。
下方的海水，出現了一個漩渦，一副湛藍色的水晶棺材浮現了上來。
棺材之內，躺著一個女子。
鳳溫虞定睛一看，終於看見了那個女子的樣貌。
是她的娘親！
當天地當中的異象都已經全部消散之後，鳳溫虞回頭，看見了一副被劈得血肉淋漓的身影。
幾乎看不出原本完好的模樣了。
此時的司空墨，一身衣袍染血，俊美的面容布滿了灼傷的痕迹，連帶著身上的衣袍也被劈開了好幾條裂口，與傷勢混合在一起，好不駭人。
眼見樓淵行走過去扶住了司空墨，鳳溫虞才落在了水面上，手中凝聚起一股靈力，將那一副棺材放在了島嶼的土地上。
棺材被密封了起來，鳳溫虞使用靈力，將那一副棺材給劈開之後，躺在棺材內的女子也完全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這一刻的鳳溫虞，清楚地看見了棺材內的影子。
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娘親無疑！
鳳溫虞像是想到了什麼，割開手，將一滴精血滴落在水晶棺與風靈息的唇瓣上。
下一瞬，面前的水晶棺，便浮現出了一股光芒。
躺在水晶管內的女子也蘇醒了過來。
看見映入眼帘與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子，她愣住了一下，所以的記憶，也完全復甦了。
「虞兒？」
「娘親，是我。」
鳳溫虞頷首。
風靈息抬手間，一股靈力在她的手中蔓延著。
她像是有所感應，目光落在了鳳溫虞身後的不遠處。
身後的不遠處站著兩個男子，其中一個，一身銀月色的衣袍俊美卓絕，五官俊美如謫仙，很是好看。
他落在鳳溫虞身上的眼神，帶著愛意與柔和。
幾乎是頃刻間，風靈息就猜出了那個男子的身份。
「他是你的心上人？」
「是我的夫君。」鳳溫虞道：「我們已經成親了。」
風靈息從棺材之內走了出來，一雙眸子微微泛紅了起來，朝著那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來到了司空墨的跟前。
從樓淵行的手中接過了他。
「司空墨。」她的聲音輕柔，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她的手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靈力，落在男人的臉上后，他面上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癒合著。
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看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我便知道，你在這。」
「值得嗎？」風靈息詢問。
「你明明知道，所有的後果，為何還是一定要這麼做？」
「值得。」司空墨道：「你看，如今你不也蘇醒過來了嗎？」
司空墨笑了笑：「你看，還有我們的女兒。」
風靈息一時無言。
她抬手，凝聚起身上的靈力，將身上大部分的靈氣都渡在了男人的身上。
司空墨抬手，想要避開她手上的靈力。
風靈息柔聲道：「別動了，生不同裘，死可同穴。」
聞言，司空墨沒有再動彈，任由面前的女子將靈力渡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人之間的身上浮現起了一股淡淡的光芒。
風靈息將丹珠一分為二，一半落在自己的身上，一半給了面前的男人。
單憑鳳溫虞的力量與她的精血，當然是解不開這萬里冰封的島嶼的。
而司空墨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丹田碎裂，一身的實力都已經化作了虛無。
修鍊了上萬年的實力，一朝虛無。
所以風靈息才會問他究竟值不值得。
但他心中是覺得值得的。
因為，風靈息回來了。
所有的光芒消失了之後，風靈息反倒是變得一臉虛弱。
而司空墨已經恢復了不少的體力。
他身上的傷勢幾乎已經好了大半。
如今，他們二人之間的命格已經綁在了一起。
司空墨生，風靈息生。
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死了，二人都會一起死。
她的目光，落在鳳溫虞的腹部上。
此時的鳳溫虞，腰肢已經微微凸顯了孕肚。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身為母親的風靈息，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鳳溫虞道。
風靈息走上前，眼底露出一抹柔和的神情，對著面前的女子道：「沒想到一轉眼，我的女兒也即將為人母了。」
風靈息又繼續道：「以後有個人能在身邊照顧也好。」
「麻煩你了，這丫頭的脾氣嬌縱，還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照顧她。」
「岳父岳母放心，我定然不會辜負虞兒。她已經是我的妻了，不論是在鬼界還是在人間，她以後都會是我唯一的妻。」
聽到了這句話的風靈息，心中頗為滿意。
「你這夫君倒是不錯。」她看得出，樓淵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極為認真的。
鳳溫虞笑了笑，道：「爹，娘，那你們以後打算如何？」
「我會與你爹找個地方修鍊。」風靈息看著面前光禿禿的土地：「等到這裡的靈氣復甦，長出了新的草地山林，到時候我會與你爹一起回來，重建這一片仙島。」
她依舊還是仙島的國師。
即使仙島的子民都已經不在了。
「虞兒，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了。」
風靈息道：「仙島解除了封印，但是先島的子民永遠被困在水底下，等你生完了孩子，再來這裡一趟，超度他們，然後再安葬他們的肉身，可以嗎？」
鳳溫虞頷首：「可以。」
風靈息道：「到時候娘親也會陪你一同來到這裡。」
因為，她要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刻上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