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射瞎了
「還等什麼呢，為什麼還不上去救援！」
簡單叫軍醫包紮好胳膊上的傷口，耶律述朵來到趙辰身邊急聲問道。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急了。
她也真的把八皇子趙蠻當家人。
趙辰卻抬手，眯著眼睛問道：「城外的壕溝，一直都有嗎？」
若一直都有，為何方才在南城，卻不見城外有壕溝存在。
耶律述朵解釋道：「城外壕溝一直都在，城內的金軍為了抵禦蕭家軍攻城，大戰開始之前，並命士兵在城外挖掘壕溝，深的壕溝足有一丈深一丈寬，淺的也有一人深，而且還不止一道壕溝，多的有五六道。」
若要攻城，不可能憑空長出翅膀飛進城，必要一步一步冒著箭雨靠近城門攻破城門，或者搭建攻城梯爬上城牆。
壕溝能有效延緩進攻者的腳步，因為他們首先就得冒著箭雨，想辦法越過壕溝才能靠近城牆或者城門。
速度一慢，傷亡便大了。
看著趙辰疑惑的樣子，耶律述朵說道：
「南城城門前原先也有壕溝，而且數量比其他三門都要多，只不過是蕭家軍用人命填了。」
點點頭，趙辰很快想明白了一切。
南城是蕭家軍的主攻方向，長時間的進攻，城外的壕溝早就被人命或者其他東西填滿了。
至於東城這邊，最靠近虎牢關，蕭家軍一開始就沒把這邊當主攻方向。
因為虎牢關一旦丟失，金軍援軍出現在背後，蕭家軍想撤都撤不掉。
所以，這裡的壕溝大部分還保持原樣。
只不過這樣，卻是間接救了趙蠻一命。
壕溝雖然是用來守城的，但因為極深，人躲在裡面城裡的士兵如果不出來，很難對裡面的人造成傷害。
「快想辦法，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若僵持到天亮，視線變好，老八他們就更撤不回來了！」耶律述朵催促道。
想了想，趙辰說道：「戰塵，帶上你的人，隨本王一起，見人就射，務必使城頭上的金兵不敢冒頭。」
戰塵抱拳：「得令！」
如今他們有射程極遠的複合弓，對使用普通弓箭的金兵來說，是降維式的打擊，只要把握好距離，他們完全可以做到零傷亡，且射的城頭上的金兵不敢冒頭。
方才，在南城已經印證了這一點。
趙辰看向耶律述朵，吩咐道：「選一隊刀盾兵，拿上最堅固的盾牌，走在前方，抗住對方的箭矢！」
耶律述朵立刻選了人出來。
臨去救援前，趙辰又道：「你留在此地，若城內金兵敢出城追擊，立刻帶領大部隊壓上！」
耶律述朵點點頭，表示明白。
整理好隊型，五十刀盾手扛著盾牌走在最前方，拿著複合弓的弓手緊跟其後，一伙人緩慢地靠近壕溝。
很快，城頭上的金兵便發現了城外的異動。
「咻咻咻！」
先是幾道箭頭上包著油布，浸有火油的火箭射出，照亮城前的情況。
當看見這股小部隊，城頭上的金人將領興奮地直拍城牆大喊，下令道：「弓箭手！」
城頭上的弓箭手立刻拉滿弓，四十五度朝向天空。
冷冷的箭頭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射！」
一聲令下，一輪箭雨升空。
兩個呼吸后，箭雨紛紛落在趙辰等人前方不遠的空地上，這已是他們弓箭射程的極限。
此一輪，意在震懾！
是在告誡趙辰他們，不要想著營救壕溝里的人，如若不然會被射成篩子。
「咻！」
與此同時，一支鐵箭刺破黑暗，直直地飛上城頭。
只聽那原本還在興奮大叫的金人將領，立刻痛苦地慘叫了一聲。
再去看，一支鐵箭射中了金人將領的一隻眼睛。
被襲擊，金人將領下意識地蹲低身子，用手捂住了被射瞎的眼睛，箭矢還留在眼窩裡。
「鐵柱，你他娘的射歪了！」
這一箭，自然是王鐵柱拿著複合弓射的。
金人的弓射不到他們，他們的複合弓卻能射到城頭上。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一箭射的有點歪，沒能直接射死那金人將領，只是把他射瞎了。
王鐵柱握拳憤恨一聲，十分可惜。
「還擊！還擊！」
「老子的眼睛，給老子射死他們！」
「射死他們！」
用手捂著一隻眼睛，但鮮血還是直流的金人將領怒火中燒憤怒至極，瘋狂地指揮城頭上的弓箭手還擊。
呼。
第二輪箭雨升空。
黑壓壓的一大片。
只不過還和剛才一樣，已到金弓射程的極限，根本射不到趙辰等人，反而是持有複合弓的眾人，各自瞄準，城頭上的金兵應聲而落，摔下城去。
很快，那被射瞎一隻眼睛的金人將領便意識到什麼。
頭頂飛來的箭矢時刻提醒他，夏人的弓比他們的更強，射程遠的多。
「不要冒頭，隱蔽，隱蔽！」
不久之後，城頭上便沒有金兵再敢冒頭，只剩下時不時升空泄憤的箭雨。
「進！」
刀盾手扛著高大的盾牌抵著前行，趙辰等人冒著腰跟在後面。
通過城頭垛口的金人將領發現夏人前進，進了金弓的射程，立刻下令騎射。
「篤篤篤！」
是箭雨扎在盾牌上的聲響，對藏在後面的士兵造不成一點傷害。
「繼續，進！」
刀盾兵扛著盾牌，頂著箭雨，繼續前進。
眼見夏人越來越靠近壕溝，金人將領徹底急了，下令城中的投石車攻擊。
「放！」
黑夜中，不少石頭從城中被拋出來，砸在盾牌上。
瞬間砸破了最面前的盾牌，盾牌後面的刀盾兵也被砸的直吐血。
城頭上金兵弓箭手瞅准機會，猛射而來，瞬間射死其中幾人。
「散！」
一聲令下，眾人散開，分成了幾個小隊。
這樣做，能減小目標，投石機不好瞄準。
果然，眾人散開之後，投石機的準度奇差無比，大多落在空地上，盪起一層土塵。
瞅准這個機會，趙辰帶人快速前進，很快便跳進了八皇子趙蠻等人所藏身的壕溝。
城頭上的金兵眼見對方條件壕溝，泄憤似的射了箭砸了石，便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