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張人皮卷
「嘩啦！」
楚塵起身，走出木桶。
無需棉布擦拭，運轉勁力一抖，身上的水珠就被全部抖落。
方便快捷。
「這妖后怎麼還沒死？」
楚塵回到房間，穿好衣服，目光瞥了眼床底的三個小人。
昨日，太后遇刺的消息傳出時，他還高興了一下子，以為這妖后難逃一死，結果，屁事都沒有，害他白高興一場。
「報仇之日，遙遙無期。」
楚塵感嘆一句。
太后不死，張氏不倒，他怎麼去找張蟠報昔日鞭打之仇？
沈老頭的仇，更不用多說，在沒有突破先天境之前，他絕對不會動向魏王報仇的心思。
楚塵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熬，總會有報仇的機會。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一陣響聲，這是機關陷阱被觸發的聲音。
「啊……」
接著，就是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聲。
「又一位梁上君子。」
等待片刻，觀察一陣後院的情況后，推開房門，就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無聲無息的躺在後院陷阱里。
這幾年來，皇都的治安越來越不好，盜竊、入室搶劫的案子頻發。
楚塵這間小小的當鋪，都有不少人光顧。
隔壁李記雜碎湯店，更是聘請兩位煉骨境武者坐鎮，震懾宵小。
楚塵不比如今的李記雜碎湯店財大氣粗，請不起煉骨境武者，只能靠著一些機關陷阱，保全己身，不被這些梁上君子侵擾。
屬實有些可憐。
楚塵戴好手套，熟練的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一把小鏟子，一個飛虎爪，一些碎銀，還有一些銀票，總計差不多三百兩銀子。
這位梁上君子在來轉運當鋪前，已經有不小的收穫。
不過，都便宜了楚塵。
「不錯，這次的收益還行。」
楚塵滿意的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將銀票收入懷中。
他即將換血，需要大量銀子購買藥材，這些贓款正好能為他的換血大業添磚加瓦。
「咦？」
這時，楚塵在這名梁上君子胸膛處，摸到一個奇怪的硬物。
扒開衣衫，輕輕一撕，一張與這名梁上君子膚色近乎一致的人皮卷，就被他撕了下來。
「這是？」
楚塵打量著手中的人皮卷，目光微凝，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這是真的人皮！
準確說，這是一位武道高手的人皮。
這名武道高手，很可能是一位先天境之上的武者。
這張人皮沒有毛孔，整體摸起來光光滑滑，跟摸一塊玉石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有先天武者才能做到這一點，武者突破先天後，毛孔會自動封閉，不再泄露己身體內精氣，其皮膚就會形成如這張人皮一樣的情況。
「這東西不簡單。」
楚塵眼中泛起一絲漣漪，從表面上看，這張人皮上什麼都沒有。
但直覺告訴他，這張人皮卷絕對不簡單。
一位先天武者不可能閑著沒事，撕自己的皮膚玩，這名先天武者留下這張人皮卷，一定是有其目的。
思索間，楚塵熟練的在後院挖出一個大坑，將這名梁上君子的屍體扔了進去。
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往屍體上一倒，『呲呲』聲音頓時響起，就見到屍體的骨肉與衣物一起，被腐蝕成一灘血水。
楚塵將大坑一填，院子里再無一絲血腥氣息。
白色瓷瓶中裝的是一種毒藥，名為化屍水，可以快速溶解屍體，以達到毀屍滅跡的目的，楚塵學自於密室的一本毒經。
一開始有人死在當鋪的機關陷阱里，楚塵大多選擇直接將這些人的屍體掩埋進後院。
但隨著時間推移，死在當鋪後院的梁上君子越來越多，每隔四五個月，就有一兩位，有時還是兩三人，還有不少來報仇的人。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調配出化屍水，在掩埋這些人屍體的時候，倒上一些，以減輕後院的壓力。
不得不說，有了這些人的滋養，後院的花花草草長得更茂盛了。
做完這些，楚塵像往常一樣開門營業，一邊看書，一邊等待顧客上門。
一直等到晚上，他才有機會繼續研究人皮卷。
「這張人皮卷到底有何奧秘？」
從表面上看，這張人皮卷上什麼都沒有。
楚塵嘗試過火燒、水泡、用劍劈刺，都不能在人皮卷上留下一點痕迹，也不能讓人皮卷展露端倪。
就算他將內氣注入其中，也無法讓人皮卷顯露隱秘。
「不對，有變化。」
楚塵嘗試將氣血之力注入其中，人皮卷終於有了變化。
武者突破煉髓境后，氣血之力大漲，也能做到如內氣一般離體而出。
人皮卷輕輕一顫動，其上浮現淡淡的字跡。
這些字跡講述了一位先天武者的光輝事迹，此人名為裴之軒，是無生教第二十四任教主。
「無生教第二十四任教主？」
楚塵眉頭一揚，露出一抹詫異的神情。
無生教。
一個執著於造反的龐大組織，傳承古老，自千年前就已存在，遠比大燕國歷史悠久。
只是，一直以來，無生教都沒能成功造反，建立屬於自己的王朝。
無生教曾經一度有望建立一方王朝，就連如今的大燕皇都也在其掌控之下，彼時的無生教教主，就是裴之軒。
當時的無生教佔據如今大燕國大半個疆域，眼看就要成功建立王朝。
但裴之軒突然失蹤，使得無生教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大燕太祖趁勢而起，一舉擊敗無生教，建立大燕國。
無生教因此沉寂起來，隱藏在大燕國暗中，伺機掀翻大燕國的統治。
大燕國南方的幾隻起義軍，其背後就有無生教的影子。
此前太后遇刺，也是無生教一手策劃。
「如今的無生教，似乎已經傳承到第三十二任教主？」
楚塵腦海中閃過有關無生教的信息。
人皮卷記錄了裴之軒的生平，包括裴之軒的一些豐功偉績，不過，在楚塵看來，有些自賣自誇的嫌疑。
略過這些不看，人皮卷的後半段記載了當初裴之軒消失的原因。
裴之軒因練功時走火入魔，導致己身精神分裂，時而陷入不能自控的癲狂狀態。
無生教即將立國之際，裴之軒再次陷入不能自控的癲狂狀態，待其再蘇醒時，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墓穴之中，整個人近乎油盡燈枯。
為避免己身傳承斷絕，他撕下自己的皮膚，寫下兩部功法。
天一心法，七傷正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