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二到蘇區去(3)

16.二到蘇區去(3)

同時,可愛、漂亮的妻子尼姆已為他準備好行李,編寫、清打好採訪提綱,正張羅著再買點物品。***斯諾看著尼姆,有點捨不得走了。靈巧的尼姆很快看了出來,鼓勵他說:「絕對沒錯,無論如何,你必須去一趟。」因為不能與丈夫同行,她自己也感到很遺憾。就這樣,斯諾在6月的一天午夜登上一列殘破不堪的火車,向西進了。

那封用隱形墨水寫的信一直困惑著斯諾。直到1960年,他回到新中國在北京見到**時,他才知道,那封寫給**的介紹信是根據**的指示,由柯慶施給他寫的。

6月的京城正披綠掛紅,氣候宜人,斯諾卻要離開這座他非常喜愛的城市,但他心裡是高興的,因為「這次旅行是要去探索一個跟紫禁城的中世紀壯麗豪華在時間上相隔千百年、空間上相隔千百里的地方」——「紅色中國」。

斯諾對人友好,很健談,很快就在擁擠的火車上和對面坐著的青年攀談起來。那青年對**和紅軍印象不錯。由於怕被人聽到,招來是非,青年在談到**和紅軍時,顯得不安,聲音很低。青年告訴斯諾,最近他收到父親從四川寄來的信,信里說紅軍在松潘取締了高利貸和鴉片,重新分配了土地。所以,他覺得紅軍有主意,不完全是土匪,「但足他們是壞人,殺人太多了」。這時,坐在旁邊的留著一綹白鬍子的老人忽然抬起他那十分溫和的臉,十分心平氣和地說:「殺得不夠!」老人的話,使斯諾不禁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斯諾正要去和老人交談,一聲長鳴,火車到鄭州了。斯諾必須在這兒換車,因而只能留給自己一團疑問和不安。

在西行的火車上,斯諾焦急地等待一個外國人,因為在北京的時候,朋友告訴他,有個外國人來和他接頭。斯諾心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否和自己有同樣的願望呢?如果接不上頭怎麼辦?憑著一封用隱形墨水寫給**的介紹信就能進入「紅區」嗎?斯諾心裡直打鼓。正想著的時候,那個外國人出現在眼前,手裡拿著半張五英鎊的紙幣。對,就是他。斯諾急忙掏出半張名片,接上頭了。此人叫喬治·海德姆,就是中國人民所熟悉的馬海德大夫。

馬海德1910年9月生於美國,祖籍黎巴嫩。1933年11月,23歲的馬海德剛剛獲日內瓦醫學博士學位,就來到中國的上海從事醫療工作。在上海,他積极參加國際友人組織的馬克思主義小組,協助我地下黨開展工作。1936年6月,地下黨通過宋慶齡的介紹,決定讓馬海德把美國進步記者帶到西北蘇區。馬海德從上海出,在從鄭州到西安的火車上找到了斯諾。

馬海德是作為革命者到蘇區去的,在進入蘇區的第二年即加入中國**,成為我們黨內為數不多的外籍黨員。他為中國革命事業做出了傑出貢獻。新中國成立后,1950年,馬海德加入中國國籍,成為笫一個加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外國人。幾十年如一日,馬海德把他的畢生精力獻給了中國的醫學事業。1988年10月10日,在來華定居55周年時,78歲的馬海德在北京逝世,中國政府為他舉行了隆重的遺體告別儀式。人們稱頌他為「醫林喬木,友好飛鴻」。

火車上的這次喜晤是斯諾和馬海德友誼的起點。很快,他們就成為很好的朋友,一同到達西安,又一同去陝北。四個月後,斯諾帶著豐碩的成果回到北京,馬海德則留在了蘇區。他對斯諾說,你不要報道我,要給我保密呀!所以,現在看到的《西行漫記》中,一個字也沒有提及馬海德。但是,馬海德「對這本書中所敘述的事熟悉極了」。

新中國成立后,斯諾三次來華,作為老朋友,馬海德每次都和他交談。據馬海德回憶,1960年,「斯諾到達北京那天,我和路易·艾黎、黃華等在都機場迎接了他」。1970年,斯諾同他的夫人洛伊斯·惠勒一起訪問中國,又在馬海德家裡度過了令人難忘的時刻。「我的夫人蘇菲用西山的蜂蜜抹在鬆餅上招待他們。我調製了他們喜愛的各種混合酒,請他們品嘗。當時我院子的木架上,爬滿了葡萄藤,我和斯諾在這綠葉成蔭的架子下,談笑風生。」1972年,馬海德帶領中國醫療小組乘飛機到達在瑞士的斯諾家,準備把抱病的斯諾接到中國治療。但由於斯諾病太嚴重,接走已經沒有可能,馬海德等人就把斯諾的家變成一所醫院,護理斯諾,直到斯諾逝世。馬海德說:「斯諾臨終時用生命的最後力量講出一句話『我熱愛中國!』」斯諾的一部分骨灰安葬在北京大學的未名湖畔,馬海德生前常常去掃墓、憑弔,同時送上一束束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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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毛澤東(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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