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慣的
喬安安明白婦女主任的意思,主攻攻不下,就準備從她這裡下刀了,想挑拔矛盾,讓喬安安逼著親媽做掉孩子。
利用別人的時候,其實別人也在利用你。
「我媽生我的時候還是難產,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喬安安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去外面的小賣部打公用電話。
接通后,喬安安開門見山,「喂,是小姨嗎?我媽呢?讓她來接電話。」
二姐二姐夫是喬安安聯繫並且送走的,喬安安怎麼會不知道?江小姨是個聰明人,隨即說道:「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你媽了,她只說去鄉下躲些日子。」
「躲什麼?不會真像她們說的……」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一直以為二姐是胖的,我也勸她不要,誰知道她表面上答應了,兩人商量著躲了,把包子鋪也賣給我了,唉,這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喬安安更生氣了,「自己的身子什麼樣,自個沒有一點數嗎?這是命都不打算要了?」
「你就別管了,管也不好使,我在跟前都勸了好幾次了,結果一點也沒聽進去。」
婦女主任就站在喬安安的身邊,江小姨的話她可都聽見了,理論上她相信喬安安不知情。
要是自己的親媽這樣干,她高低不會讓她生下來。
所以她認為喬安安也和她一樣。
喬安安好歹把這人糊弄過去了,老娘的決定她也左右不了啊。
因此,公公婆婆也知道了江秀的事。
季母很慶幸,自家男人不當村支書了,不然這碗水怎麼端啊?
管吧,這是親家,中間是兒媳婦,管了親家兒媳婦心裡能好受?
不管吧,他可是支書。
季滿倉考慮的是兒子。
「兩個人都四十多了,也不怕身子骨不好,拉拔不成人?到了那個時候,你說老二兩口子管不管?管的話不花錢?他們自己還看著三個孩子。」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都說養兒不嫌晚,就怕壽限短,那條路上可不敢用年輕年老說話。
你要是喬中江,你不希望有個自己的孩子?親家做的對,山子還這麼小,人家中江幫著掙家拉扯大,連給人家留個孩子都不留,你要是中江,你不心寒?」
季滿倉瞪眼,「我向著咱兒子,你是哪頭的?」
「我是良心那頭的,兒子兒媳婦都不說什麼,你就閉嘴吧。」
……
放了暑假,山子坐著秦老闆的車又回來了。
和去年不同,再過幾個月三小隻就滿兩周歲了,不用背不用抱能跟在舅舅的屁股後面跑了。
不到半天,三小隻最喜歡的人就不是媽媽了。
「山子,過來。」喬安安掐著腰從廚房裡面出來。
「嘻嘻,豆豆山子……」
飯飯就是個欠揍的,居然學喬安安說話。
「去去去,山子只有我能叫,你們要是敢就等著打屁股吧。」
喬安安也檢討自己了,山子十歲了,不能喊小名了。
山子有新大名,叫喬安澤。
「安澤,晚上想吃什麼?姐來做。」
山子也不客氣,這是他姐客氣什麼?
「吃蔥油餅行不?我已經很久沒有吃了。」
小姨總歸不是親媽,山子不能提條件,但姐姐不一樣,他是真的想吃了,又酥又脆又香的蔥油餅。
「帶著你外甥好好玩,姐這就去和面,烙餅。」
要不是山子在那邊上學,喬安安都想把山子接過來。
正和著面,季母從外面走進來了,看樣子還很生氣。
「媽,晚上烙餅吧,那三個和安澤都想吃。」
「行,你和好面放著就行,等會我烙。」
烙餅是種技術活,不管喬安安怎麼請教怎麼練習怎麼琢磨,比起婆婆比起親媽,還是差點火候。
喬安安不想承認都不行。
季母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媽,小姑子好點了嗎?」
兩口子造小人兒的速度,連喬安安都佩服,結婚不到兩個月,孩子四十多天了,開始孕吐了。
「哎,零嘴也沒斷過,也買葯了,不行還是吐。」
「那就別讓她做飯了,來家裡吃吧。」
「咱管她娘倆就不錯了,憑什麼管她婆婆?」
喬安安愣了一下,「她婆婆不是回去了嗎?」
季母生氣地說道:「他二哥那個不要臉的又送回來了。」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啊?」
季念結婚的時候,許鐵柱的哥哥姐姐還有老娘倒是都來了,忙完了婚禮,哥哥姐姐回去了,卻把老娘留下了。
按周期循環,應該輪到許二哥家養老了,許二哥卻以地里忙為由,讓許鐵柱先幫著養一個月。
五月要搶收搶種,時令不等人,許鐵柱怎麼往外推?於是就答應了。
過了一個月,估計麥子晒乾了磨成面了進了肚子了,估計地里的莊稼也種上了人閑下來了,許二哥還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直到季念懷孕了,孕吐的厲害,自己都做不得飯了,許鐵柱就不等二哥來接了,把親媽送了回去。
「這次是說天熱了,他老娘受不住,咱這邊涼快,還有電扇。」
「老祖宗都熱了五千年了,又不是今年才天熱的,老嫲嫲以前的夏天是怎麼過的?」
「擺明了是想耍賴了,夏天嫌熱冬天嫌冷,農忙時候說忙,還有哪天適合養老的?當時我就不同意不同意,死丫頭還跟我犟,現在沒法子了吧?」
「媽,別說這個了,讓謙謙姑父聽見了不好。」
季母就不說話了,但依舊生氣,閨女擺明了被人當了冤大頭。
還有那個親家,也不是個東西,就是個老白蓮,讓你來你就來啊,住多久都不主動提回家。
季母烙餅,喬安安用爐子熬小米粥,又炒了盤雞蛋,涼拌了黃瓜。
喬安安讓安澤去把季念喊了來,其他人她就不管了。
季念聞不得油腥味,躲在小賣部里喝了兩碗小米粥。
飯桌上,季母又提到了許鐵柱,提到了他的老娘,季念嫁過去,凈生氣了。
季母可不僅僅是發牢騷,也是向季誠討主意的意思。
「依我看主要責任在許鐵柱那個媽身上,兒子掙錢她花著,慣出來一個六十多歲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