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浩然正氣

莫城轟動。

天降功德，才氣鋪天蓋地。

書墨之香瀰漫了整座城池。

一整天之內，全城上下數百萬人，全都沐浴在了這等宏偉異象當中。

整個莫城無不議論紛紛。

「莫非我儒道一脈，有人終於走到了那一步，證道成聖？」

「亦或者哪尊隱世大賢，又走出了我輩讀書人新道，做出了新學聖言來？」

一尊尊大人物猜測不已。

但是。

最終無人能探尋到這異象發生的源頭！

乃至最終原因！

因為如此異象，必然與聖人有關，更與天地有功。

天地尚且要保護引起這等異象的大賢之人，凡夫俗子如何能夠探尋得到？

趙正明悟。

他做出論語學而，於這方天地如同在讀書人一道學說上開了新道，天地有感，降下如此異象。

也等同於保護了他！

趙正心下一陣輕鬆。

他寫完論語學而篇，筆下金蓮綻放不說，四周空間都有蓮花開放，無窮無盡的功德與才氣向他洶湧而來。

他剎那間就看到，書桌上硯台流光溢彩，墨塊散發無盡異香，腐朽的毛筆變得金光璀璨，彷彿一條金色大龍攀附其上。

這文房三寶變得完好不說，更在功德與才氣之下，被天地認可，化作了三尊功德文寶。

而那承載論語學而的宣紙，更是瞬間搖身一變化作了一本古色古香的書卷。

書卷打開。

恍惚間趙正看到一尊相貌奇偉，長得極其高大的老人盤坐期間，笑著對身前的莘莘學子講學！

趙正看去時，老人竟還對他微微一笑！

趙正駭然。

這篇文章，成了聖典？

接著趙正滿臉振奮。

趙家以半部半聖聖典稱霸莫城，更是這整片州府上的龐然大物，延續了三千年之久！

而自己手上這部論語學而，已成聖典的情況下，自己的前路豈不一片坦途了？

才氣不斷朝趙正洶湧而去。

讀書人養氣，以先賢經典，乃至聖典為基礎！

有人養氣數月，便可破入儒者之境！

有人養氣數年，再破入儒者！

更有大能者養氣百年，一舉成就大儒！

不同的人，養氣不同！

但唯一相同就是，越是高等的典籍，養氣階段所需才氣越多，今後對讀書人的作用越大！

趙正冥冥之中，就有所明悟。

讀書人修行，彷彿天授！

直接修的就是天地規則！

頓時。

趙正手持論語學而，翻書閱讀起來，那滾滾才氣就在他體內體周翻騰的越發洶湧澎湃。

倏忽間趙正見到書中老人忽然停止講學，一步走出書卷，打散了所有才氣。

接而抬手指天。

那被打散的無盡才氣一陣翻騰之後，猛然間就化作了一股股浩浩然，磅礴大氣的凜然正氣！

浩然正氣！

正氣入體！

趙正只感覺自己頃刻間養氣圓滿。

就要突破。

讀書人突破，要以詩詞歌賦為引，引動才氣灌頂！

趙正沒有猶豫，就要做詩。

他忽然福至心靈，只覺得這養氣階段還未達到極限，若是此時突破固然強大，卻並不是最極致強大！

因此他打消做詩念頭，繼續誦讀論語學而。

只是就在他破開養氣圓滿，再達到某種極限要再做突破時，一種不安之感猛然湧上心頭。

讓他剎那間從要突破狀態醒悟過來，就收起了筆墨硯台跟那捲論語學而。

高大老人虛影好似消失無蹤。

趙正未曾多想。

心下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嚴重起來。

外面金光漫天，才氣翻滾，便是趙家上下都沉浸其中。

趙正斷定趙家不會因此輕易發現這一切是他引起的。

可為何這股不安還存在？

趙正沒敢輕易突破，突破時做出詩詞的異象與現在所有異象有所區別。

趙家發現端倪理所當然。

十八年的傻子，突然會作詩，還突破了？

趙正努力的平復心境，以求能夠讓心境完美一些。

可因為破入養氣極限，已經是非凡之人，心下那種不安之感依舊還是強烈。

直至天黑。

外界的功德、才氣逐漸便淡，但莫城上下依舊轟動時。

他方才猛然醒悟過來。

「紅袖！」

趙正變色。

他因修的區別於這方世界讀書人所修才氣的浩然正氣而精氣神飽滿。

所以從早上到現在沒有感受到飢餓。

因此就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早上寫論語之前，紅袖是去做飯去了！

但是。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她……

出事了！

趙正心下大急。

趁著趙家無數人還在外吸收未曾徹底消失的功德、才氣時，他就立即施展出讀書人手段。

「鏡里觀花！」

鏡子里看花，看得到摸不到！

但是。

能看到！

因此此手段一出，趙正周身浩然正氣涌動。

眼前被他拿出的鏡子當中，頓時就有趙家上下一幅幅場景顯化而出。

趙正口中念叨著紅袖。

隨即，畫面掠過趙家所有人，定格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奢華睡房當中。

「賤人！本公子今日難得休沐，心情好寵幸與你！不要不識抬舉！」

「否則……」

啪！

睡房內。

香木床上。

一個二十齣頭的儒袍男子，一臉陰沉冷笑的捏著被綁縛著雙手的紅袖下巴，眼看著紅袖滿臉憤怒和恨意的看著他。

儒袍男子冷笑著威脅一句后，一耳光就扇在了紅袖臉上。

紅袖原本一張白皙美麗的精緻右臉，剎那間就變得紅腫了起來，連帶著嘴角都多了一些血跡！

紅袖依舊滿臉的憤恨。

眼角卻有淚在閃。

顯然委屈絕望至極！

趙正徹底變了臉色！

他親眼看見，那儒袍男子也不管紅袖如何掙扎，當即就伸手開始去撕扯紅袖的衣衫了！

房間內更是走來兩個裸女子，幫著這儒袍男子死死的控制住紅袖！

「趙英！」

轟！

趙正如遭雷擊。

他豈能眼見著自己相依為命的紅顏知己慘遭毒手？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就要衝過去。

不過理智戰勝了他。

知道衝過去，引發動亂，他與紅袖兩人，反而全都要遭受毒手！

怎麼辦？

趙正心下一動。

一首耳熟能詳的名詩就在這時候進入他記憶當中。

他看著鏡子，當即拿出那已經成了文寶，還是因功德而成的功德文寶的毛筆來，凌空就寫道：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

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唰！

一首詩寫下。

沒有想象中的引發宏大異象。

但是。

趙正渾身一顫，他整個人彷彿就元神出竅，一步走進了那鏡子當中！

周身開始有無盡風雨起來，身下寒冰大道上，也多出一匹渾身重甲的鐵馬！

他自身，更是化作了一殺氣衝天的重甲騎士！

同時間。

那古色古香的房間當中，差點就要褪去紅袖小衣的趙三公子趙英也是渾身一僵，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他眼睛閉上，意識清醒時候，就見眼前景色變化，他出現在了一村子的一間破敗房間當中，同旁邊裸女子躺在床上不能起來。

一騎重甲，便在此刻入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