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節哀

第207章 節哀

不是悲就是傷。

林芯從被窩裡伸出手臂,拿到手機,屏幕中的三個字『許彥廷』,瞬間讓她的心「咚」地顫了一下。

在這萬籟俱寂的鄉村夜晚,林芯按了接聽鍵,柔柔地說了聲,「喂……」

「芯……」許彥廷的這一聲『芯』很沉很重,尾音還發著顫,似是嗚咽。

這聲音,林芯聽得心一晃,「怎麼呢?許彥廷。」

許彥廷想聽從父親的意願跟她說一聲『對不起』,但這三個字卡在喉嚨處又怎麼難以出口。

他想起前幾天剛剛跟她說的話。

「林芯,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代表我媽,代表梁姨,當然也代表我自己。」

當時她的回復是,「一個代表三個,許彥廷你的道歉,我無法接受。」

真的,父母帶給她的傷害,怎是三個字『對不起』能夠寬恕的?

許彥廷說不出口,喉嚨里哽著太多的難以啟齒的愧疚,無法訴說。

最後,這通電話在無聲的黑夜中被許彥廷掐斷了。

林芯再把電話回撥過去,許彥廷的手機便提示已關機。

這個夜晚,林芯忽睡忽醒,一個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實。

隔天一早醒來,她窩在被窩裡給李從容撥去電話,「媽媽,小元寶起床了嗎?我和他聊幾句。」

李從容也才剛起床,人在衛生間洗漱,她聽得一愣,「元寶?元寶不是回鷺島了嗎?你不知道嗎?」

林芯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回鷺島?什麼時候回的?

電話開的是免提,李從容拿著溫毛巾在洗臉,「昨天下午回的,元寶的姑奶奶昨天中午微信和我聯繫,說元寶鷺島的爺爺快不行了,讓人捎過去見上最後一面。二十分鐘前,薛梅來電說昨天晚上九點多走了。」

許彥廷他爸爸?

走了?

昨天晚上那通電話?

林芯的心揪了一下,形容不出這是什麼感覺?

她對許家寧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這些年她刻意要忘記的,基本都已經忘記了。

只是,就當他是個故友吧,知道他的突然離世,還是會覺得訝然。

面對女兒的沉默,李從容喊了聲她的名字,「林芯……」

林芯忍不住追問道:「媽媽,有聽說是因為什麼原因嗎?這麼突然。」

李從容將手中的毛巾掛起來,「薛梅沒說,我也沒問了,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規律。」在醫院工作了幾十年的李主任早已經看淡了。

「薛梅說元寶要在鷺島呆上一周,五天後出殯,他們那裡習俗還要做頭七。昨天急匆匆的就走了,元寶的衣服也帶少了。」

林芯:「嗯,都按照他們家的來吧。缺什麼少什麼,寄過去吧,隔天就能收到了。」

「你在那邊拍戲怎麼樣?吃的住的都習慣吧?那邊很冷吧,保暖工作要做好啊,林芯。對了,你月經快來了,這個時候免疫力低,你千萬不可大意啊,秋褲給我穿起來,林芯。」

林芯嘻嘻哈哈回著話,「媽媽,我身上貼好多塊

暖寶寶了,你放心。」

「暖寶寶有秋褲來得實在嗎?林芯。」李從容和女兒說著說著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今天這涼山的天氣灰濛濛的,寒風夾著小雪花,而林芯的心情就如同這天氣一樣陰沉。

劉超是第一個在朋友圈看到許彥廷發訃告的,他給程衍東打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他沒接。

接著他又給程衍東的老婆撥去了電話。

海市的寒潮,沈翡恩窩在家裡陪雙胞胎兒子做遊戲,她一手抱著一個兒子,是育兒保姆幫她接的電話,開的免提,「超哥,有何貴幹?」

劉超呵呵笑了幾聲,「哪能啊?公主。你家衍東呢?打他電話沒接。」

「衍東去德國了。有時差,這個點應該在睡覺。有急事嗎?你說說看,我看看能不能代為效勞?」

劉超:「許彥廷他爸爸走了,想問他隨禮的事,還有到時候出發一起去鷺島。」

沈翡恩聽得也是一驚,許彥廷的爸爸那是莊嚴媽媽的弟弟,歲數應該不大,也是挺突然的。

沈翡恩:「超哥,等他醒了給我電話,我跟他說這事。這事我還真無法效勞。」

劉超:「行,我等他消息。」

三天後,沈翡恩身穿一套黑色香奈兒套裝,陪同程衍東一同飛往鷺島。

這架私人飛機,是一個月前剛剛送到海市的,是程政贈予兒媳沈翡恩的生日禮物。

機艙休閑區沙發上,程衍東問劉超:「怎麼會如此突然?」

劉超聳了聳

肩,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

蕭紹堅從惠州直接飛往鷺島,韓燁也從京市飛了過來。

飛機落地鷺島,沈翡恩才知道他哥哥沈博時也來了,從港城直接飛過來的,因為沈家和許家是合作夥伴,在生意上有一個合作項目。

靈堂內,許彥廷兩眼布滿了紅血絲,按照當地的習俗披麻戴孝。

許家在鷺島很有名望,弔唁的人很多,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有親戚、有朋友,也有商業夥伴。

沈博時、程衍東、蕭紹堅、劉超、韓燁,依次和許彥廷擁抱,道『節哀』。

沈翡恩跟在程衍東身後和許彥廷,道了聲『節哀』便轉身走到許盈盈面前,擁抱了下她,「Aunty,節哀。」

翡恩看到莊嚴時,看到她正抱著個孩子,這個孩子身穿黃麻衣,戴黃帽,腰扎白帶,這是二哥和林芯的那個孩子?!

翡恩在莊嚴身旁的空椅子坐下,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怎麼沒有看到你小舅媽?」

莊嚴面色凝重,「悲傷過度,暈了好幾次。」

翡恩輕嘆了口氣一抬頭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男人。翡恩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林煜宸了,那張臉和記憶里的那張面孔慢慢重疊。

她雙目神動用手肘捅了捅莊嚴,試探問了句,「莊嚴,你男人來了。」

莊嚴斜眼看了她一眼,回了句,「你男人不也來了?」

「你,你還真承認了啊!莊嚴!」翡恩急得都結巴了。

莊嚴坦蕩

盪,「我是那種敢做不敢擔的人嗎,沈小恩!」

明日雙更!又是一年穀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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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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