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先還賬吧
寫完之後，艾蕾蕾沒有如往常一般，將這些紙張隨意攤放在案几上。
她又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然後取出一個碟子，將這些紙張整齊放入碟中。
四周再點上六根蠟燭后，艾蕾蕾又取出一個棕色的小瓶，將裡面的液體滴在紙張上。
很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淡紫色的液體在紙上暈染開來后，還朝著周圍蔓延開去，但是蔓延到蠟燭旁邊時，卻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無法再前進一步。
而原本蠟燭的火焰，此時也開始變成白色。
等到燭火徹底變白，艾蕾蕾將其中一支蠟燭推倒。
剎那之間，紙張燃燒。
呼啦呼啦——
兩秒鐘功夫，艾蕾蕾剛寫完不久的紙張，連帶著淡紫色的液體都燒得乾乾淨淨，並且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甚至就連一點灰燼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后，艾蕾蕾呼出一口氣，神色在燭火的搖曳中，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楚凌此時已經離開了東苑。
林秋水、林秋純和魏吉祥都在感悟中，短時間內應該是見不到了。
接下來就等著他們有所收穫的好消息就行了。
此時楚凌心中所想的，是艾蕾蕾不久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沈奉天的身份、藏鋒劍府和雍國皇族的矛盾，這些都值得楚凌深深思索。
他感覺，自己好像成為了棋盤中的一枚棋子。
「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啊。」
楚凌深深感嘆一聲。
要擺脫這種無力感，只有強大自身才可以。
「
當我是一枚棋子的時候，誰都可以拿捏我，將我放在任何他們希望的位置上。
甚至可以在任何時候將我捨棄掉。
即便我成為一枚重要的棋子，也可能遇上壯士斷腕的決策。
沒有人會在乎棋子的下場。
這和棋子的重要程度無關。
棋子，就註定了命運只會掌握在其他人手裡。
我也不要成為棋手。
我要成為一座山。
誰敢打我的注意，我就壓死他！」
楚凌的眸中，閃過一道厲芒。
離開東苑之後，楚凌朝著珍寶閣而去。
原本按照計劃，回來之後，應該先去擺放府主趙學岐的。
但是以趙學岐的身份，如果不是他主動召見，楚凌根本就見不到他。
所以先去珍寶閣，拜見一下子甄夫人，盡一下晚輩的禮數。
畢竟甄夫人也對楚凌幫助很多。
還有一點原因就是，楚凌沒有辦法主動去見甄夫人，但是甄夫人肯定有辦法。
楚凌早就看出來了，甄夫人在藏鋒劍府的地位很高。
楚凌甚至猜測過，甄夫人會不會在藏鋒門中也有職位。
不久之後，楚凌來到珍寶樓。
楚凌一開始沒見到甄夫人，但是很快就有一位身穿旗袍的美麗侍女走了過來，引領楚凌朝著珍寶閣深處走去。
侍女解釋著緣由。
原來甄夫人幾天之前就已經吩咐過，如果她不在珍寶樓的時候，這些侍女見到楚凌過來，就將他帶去見她。
楚凌之前只在這一層外圍轉悠過，還是第一次來到深處。
走廊
兩側，窗戶雖然都緊閉著，但依舊透出一股叫人無法忽視的貴氣。
侍女最後停在走廊盡頭倒數第二個房間門前，推開金色雕花的房門，對楚凌微笑道：「還請稍等，夫人很快就到。」
楚凌踏入房間，立刻感覺到一股清幽的香氣。
房內的陳設，奢華中透著大氣，顯然這裡平時接待的人身份都不普通。
楚凌坐下，等了大概十分鐘，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楚凌起身，就見到甄夫人笑吟吟走了進來。
「時間還早，你就過來了，原本我還擔心你會遇到一些麻煩……」話還沒有說完，甄夫人眼中就透出一股不解和疑惑。
對此楚凌早有預料。
之前艾蕾蕾也是如此。
楚凌很沉穩道：「夫人，我晉陞了。」
自己眼睛看到的是這樣，楚凌也親口承認，但是甄夫人的神色還是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晉陞，聽起來的確是很好理解的一個詞。
但是晉陞和晉陞，也是有不同的。
正常人，是晉陞一重境界。
而楚凌，離開的時候是覺醒境九重。
歸來，卻是神動境二重了。
十五天時間，越階提升。
「這不符合常理。」
甄夫人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的是這樣的念頭。
縱觀她人生數十年，再妖孽的天才，也沒有十五天時間，就晉陞如楚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
別人的晉陞，都要經過長久的積累，反覆的修鍊，然後感悟到那一絲天地至理，然後參悟，提升，蛻變。
而
楚凌給甄夫人的感覺，就像是睡了一覺，然後輕輕鬆鬆，完成了別人一年，甚至許多年都難以完成的任務。
楚凌正等著甄夫人誇獎，卻見甄夫人突然長袖一甩，房門砰一聲緊閉。
還沒等楚凌反應過來，甄夫人就化作一道風，瞬間出現在楚凌面前，然後扣住了他的手腕。
「夫人，你這是……」楚凌不解。
甄夫人伸手打斷他的話，神色嚴肅。
旋即，楚凌就感覺到一股清涼涼的感覺進入自己筋脈，然後在自己體內遊走一圈。
等一圈走完之後，甄夫人又取出一個天平，放在楚凌面前：「你的名字。」
「楚凌。」
甄夫人盯著搖晃的天平。
片刻之後，天平恢復原樣，兩旁平衡，刻度居於中間，沒有絲毫偏移。
甄夫人全程嚴肅的臉龐，此時終於恢復了原本的柔和。
楚凌其實在甄夫人扣住自己手腕的剎那，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笑道：「夫人，我還是我，沒有被西海的妖魔奪舍。雖然我也知道，我晉陞的速度快了一些，但是既然是天才，那肯定是要和普通人有所差別的。」
甄夫人白了楚凌一眼：「我還沒誇你，你自己倒是自吹自擂上了。」
楚凌道：「還是得益於夫人對我的愛護，讓我可以不被麻煩干擾。」
雖然知道楚凌是在拍馬屁，但是看著楚凌不僅完好無損歸來，並且境界實力還都有顯著提升，甄夫人的臉上還是充滿了喜悅的神色
。
不過喜悅歸喜悅，下一刻，甄夫人就亮出欠條：「好話已經說完了，這個月的欠款，是不是也該先還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