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大人，不，陛下
文天來自修行以來，一直是天之驕子。
如果不是，也不可能成為盛京黨的得力幹將。
所以他就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痛楚。
此刻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腕，他張大嘴巴，血水順著下巴不斷淌落，只也止不住，眼神之中儘是難以置信和恐懼。
「你這雙眼睛，也別要了吧。」
楚凌兩手刺入文天來眼窩，將其眼珠摳出。
「嗚！」
文天來痛得全身顫抖，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但偏偏被割去了舌頭，此時發不出慘叫，只有斷斷續續的嗚咽。
大頭藏狐全程看著這個過程。
它口乾舌燥，呼吸急促，因為受到刺激，這一刻原本灰撲撲的大臉也透出潮紅。
楚凌掃它一眼：「試試？」
大頭藏狐伸出小短手指指自己，但旋即發現無法做到這個動作，索性直接開口：「可、可以嗎？」
楚凌點點頭。
「好咧！」大頭藏狐興奮地高高跳起，一腳踢在文天來的臉上。
只是可惜，它不僅手短，腿也短，這一腳下去不僅沒有給文天來造成更多傷害，反而自己的大頭被文天來抽了一巴掌，疼得吱哇亂叫。
「你還敢反抗！」大頭藏狐又驚又怒，索性一個衝刺，高高躍起，用自己的大頭砸在文天來的腦袋上。
藏狐的大頭，不僅體積堪比石桌，身為一頭妖獸，硬度也是相當鋼鐵。
這一下，砰的一聲，文天來被撞飛出去幾十米，在地上一陣翻滾，留下條慘淋淋的血跡。
同樣
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這一下撞擊，文天來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滿嘴牙齒掉了大半，此時混合著血水，不停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場面十分壯觀。
大頭藏狐被他們這夥人抓住，一路上又打又罵，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被嚇得夠嗆。
而且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只要順利找到大月王的寶藏，大頭藏狐依舊死路一條。
所以沒人知道，大頭藏狐受了多少委屈。
不過現在這一下，它大仇得報，情緒宣洩，說不出的暢快，不禁插著自己的腰，仰頭哈哈哈一陣大笑。
楚凌走到文天來面前，低頭看向對方。
此人就是咒殺姚信的兇手。
雖然姚信依靠自身境界，沒有當場死亡，但是這段時間飽受詛咒的折磨，說起來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但是只要殺了文天來，詛咒就會自動解除。
只不過姚信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夠徹底恢復。
一想到目前萬祥城的局勢，楚凌不由嘆了口氣。
好人做到底，自己現在還要趕回去一趟。
不然實在是對不起文天來主動送上門的這番苦心。
楚凌一劍落下，刺入姚信胸口。
不過姚信是涅槃境劍修，哪怕心臟被捅穿，被絞碎，也不會死。
所以下一刻，楚凌劍勢如潮，連刺他數千劍。
這個過程，快得肉眼都看不清。
等到楚凌停下，就好像是原地掛了一陣風，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片刻之後，文天來的
身體陡然嘩的一聲，變成一團濃稠的血漿，澆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爛得不能再爛。
一身血氣，也都和之前那三個化形大妖一樣，被殺生劍吸得乾乾淨淨。
楚凌轉頭看向大頭藏狐。
他在想著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結果大頭藏狐率先撲向楚凌，眼淚鼻涕一起流，大聲喊道：「大月王殿下顯靈啦！」
還沒靠近楚凌，它就像是撞上氣牆，彈飛了出去。
大腦袋猶如車輪，在地上滾了十多圈才停下來。
不過大頭藏狐沒有放棄，小短手和小短腿一陣撲騰，爬起來后又要撲向楚凌。
這一次它面對的，是煞獄劍鋒利的劍尖。
大頭藏狐急忙停下來，但小眯眯眼裡面依舊熱淚盈眶：「大月王殿下顯靈了，大月王殿下顯靈了……」
楚凌指了指自己：「我？」
大頭藏狐連連點頭。
「那你就去死吧。」
大頭藏狐：「……」
不過它反應極快，急忙大聲道：「大人您救小的一命，在小的心目中，就如同大月王親臨。您和大月王一樣，都是小的心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楚凌沒有殺了大頭藏狐，主要的原因，就是之前聽文天來幾人透出的訊息，這大頭藏狐是當年追隨大月王的妖獸的後裔。
墓道的浮雕上，雖然對大月王的生平有所闡述，但現在看來，依舊有許多遺漏之處。
就比如大月王的棺槨、屍身在哪裡。
大月王搜集如此多的劍法，目的又是什麼。
楚凌平
白得了大月王的遺寶，所以就想要對其多了解一些。
如果大頭藏狐的身份是真的，那或許可以從它口中得知一些真相。
楚凌打量著大頭藏狐。
這個過程里大頭藏狐乖巧得像個大頭鵪鶉。
片刻之後，楚凌問道：「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住的？」
大頭藏狐剛停下來的眼淚，又因為委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在它抽噎的講述中，楚凌大致知曉了事情的原委。
文天來這夥人來此尋找大月王的寶藏，不是一兩天的計劃，而是籌謀許久。
只是當年追隨大月王的妖獸後代，經過這麼多年，早已死得差不多了。
最後他們費了一番心思，才抓住了這大頭藏狐，逼迫其來碑林谷為他們尋找墓葬。
說起來姚信也真是運氣不好。
他當時不見得會和這夥人在碑林谷附近碰上，但倒霉的是，姚信的眼神比較好，遠遠看到了大頭。
正好文天來等人的計劃里，就有截殺姚信這一項。
這下子正好就將計劃提前了。
不過也正因為提前，在這事出突然的情況下，文天來的咒殺才沒有能夠一下子要了姚信的命，讓他托著重傷之軀逃回了萬祥城。
楚凌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大頭藏狐也沒有隱瞞，都和盤托出。
大頭藏狐講完之後，擦著眼淚：「大人，不不，陛下……」
看到楚凌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大頭藏狐頭皮一痛，急忙改口：「大人……小的可不可以追隨您，因為您救了
小的的命，小的無以為報，只有追隨大人，以此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