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家族榮光
第331章家族榮光
蕭霽曾猜測過,蕭景陽或許是知道的,他當初只是死遁,耍了京城裡那些人一場。
但蕭景陽默許了,他默許了蕭霽鬧了那麼一場之後,悄悄逃之夭夭了,他沒有去查,沒有在蕭霽下葬的時候補一刀,蕭霽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
畢竟他活著的消息傳回京城,對平陽侯府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蕭景陽一手建起平陽侯府的門楣,將這侯府的門楣可看的遠遠比自己性命重要,對蕭景陽來說,只要蕭家的榮耀能繼續延續下去,蕭景陽自己也是可以犧牲的。
所以,若是蕭景陽發現了蕭霽這個隱患,他本該給一刀的,刀尖要對準心臟,最好多插幾個窟窿進去,讓蕭霽死透了才好。
但蕭霽的計劃很順利,他順利的離開了京城,蕭景陽的多疑好像被他遺忘了一樣。
但蕭霽從不覺得,蕭景陽是因為親情。
容玉可不覺得,她是能和蕭霽交心的人,也不去和蕭霽說這話,只是讓溫知渝將人帶回去,這話兩人關起門去說吧,是個什麼結果,最後告知她一聲就行。
溫知渝拉著蕭霽回去了,回去的時候,還有些擔憂,下意識的牽著蕭霽的手,蕭霽看了一眼,想著自己是不是該適當的失落一下,否則顯得他蕭霽太過冷情了也不好。
而且阿姐尤其心疼他這個天煞孤星的命格。
溫知渝讓人煮了果茶,水果甜,放少一些,浸入茶水之中,至多多一點果香。
「蕭景陽,知道你活著的消息嗎?」
「應該是知道的吧,但只要我不出現在他面前喊一聲,我就是蕭霽,蕭景陽絕對不會承認我還活著的。」
蕭霽坐在溫知渝對面,有些懶洋洋的,顯然蕭景陽挂帥這件事,對他沒什麼影響,溫知渝看著蕭霽,認認真真描摹了一下蕭霽的表情,確定這個人是真的不在意。
「平陽侯府這地方,和你當真是感情不深。」
「當初,侯府助我登上青雲路,但我能給的,已經全給了,阿姐應該知道的,我不欠平陽侯府,不管是錢財富貴,亦或者是那一點恩情。」
蕭霽早已經數倍還給平陽侯府了。
「我明白殿下是什麼意思。」蕭霽看著溫知渝,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阿姐尤其喜歡瓷器,那些人送來的瓷器茶杯,都被溫知渝特意拿出來擺著,平日喝茶的時候,就挑一個喜歡的杯子用來喝茶。
「阿姐,蕭景陽絕對不會背叛朝堂的。」
「即便我們這邊的贏面比較大?」溫知渝記著,十年前,蕭景陽就能為了侯府去將一個無辜的孩子拉入自己的籌謀之中,一個隨時可以為侯府犧牲的人。
「他忠心的不是容霖,也不是先帝,而是皇位,阿姐明白嗎?」
蕭景陽這種人,想要權勢,卻又忠心,他們忠的是皇帝,至於皇帝是誰,不重要,誰坐在龍椅上,誰就是皇帝。
「那,容玉怎麼不可以呢?」
「阿姐,你弄錯了一回事,不是說,誰最後能坐上皇位,而是要說,誰坐在皇位上。」
溫知渝有些懵的看著蕭霽「這有什麼區別?」
「平陽侯府如今有權有勢,可他想要的,是延續數百年,甚至千年。」蕭霽慢慢和溫知渝說著,蕭霽倒是很喜歡這樣和溫知渝說話,只有他和阿姐一起的時候,那些事情,好像都成了他們之間的閑話。
「怎麼可能。」
溫知渝搖頭「別看現在這樣,可除了現在那些世家,前朝有多少權貴豪強留了下來?就連世家,到時候也一樣會消失在時代亂流之中。」
朝代,皇位都在更替,更何況是家族呢?
「但,卻有世家代代更迭,是蕭景陽親眼見到的,朝代更迭,皇帝是誰,最後卻依然要對世家以禮相待。」
蕭霽不在乎,但卻有很多人在乎。
有人在意權勢,有人在意富貴,有人在意身後名,若是尋常百姓,或許全然不會在意,但蕭景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對他來說,便不是奢望了。
「所以,老侯爺要一個名聲?」
「嗯,無論容霖登基是否名正言順,他是為朝堂而戰的,只這一點,無論皇帝是誰,都明白蕭家的忠心,忠一位皇帝的,只能保一世榮耀,但忠皇位的,卻可以名正言順忠於很多位皇帝。」
蕭霽這話說的有些彎彎繞繞,但溫知渝理清楚了,蕭景陽這個想法,在她看來,的確是有些理想化,但在古代,卻有無數家族為這一個目標奮鬥。
「我是不是該說,老侯爺當真是厚愛自己的子孫後代。」
「可以,阿姐,蕭景陽啊,他便是死了,牌位都得高高擺著。」蕭霽嗤笑一聲,顯然對蕭景陽的想法十分不屑,死都死了,你還指望多少人記著你?
人死了,留在這世上的痕迹都會消失的。
「所以,老侯爺絕不會背上叛軍的名聲,他寧願,戰死沙場?」溫知渝遲疑的得出結論,蕭霽卻是半點不猶豫的點點頭。
「阿姐信我,一定會如此的,但他或許會讓蕭家其他人悄悄接觸我們,留條後路,那些老狐狸都是如此。」
溫知渝瞭然,看著蕭霽「我會去和殿下說的,不過,你這段時日安分些,知道嗎?」
蕭霽指著自己,表示自己一直都很安分。
「阿姐覺得,容玉會懷疑我?」
「或許不會,但不要去賭上位者的信任,畢竟,你還是姓蕭的,那是和你有血脈親緣的外祖父,這件事,不要插手。」
溫知渝說的嚴肅,蕭霽只能無奈的應下。
他其實也清楚,阿姐總覺得,親緣是斬不斷的,該是不想讓他為難的。
可蕭霽是真的不在意,上輩子,蕭霽已經和蕭景陽為敵過了,蕭家利用他,他扭頭就能反咬蕭家一口。
「姑娘,外面又有人來了,殿下讓您過去。」藍影是從屋頂飛下來的,看著行色匆匆。
「今日倒真是熱鬧。」溫知渝喝了一口茶,起身要去「誰來了?」
「不知,只說,是從西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