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最終的處理辦法
可想而知那個場面,沈寒天有多憤怒、羞辱和尷尬了。
簡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一般。
丹娘閉了閉眼睛:「你……這火氣發的沒毛病。」
如果給她,搞不好真的會當場殺人滅口。
她相信,原先在吃酒的時候,沈寒天定然是聽出了那人的身份,定是自己的二弟。
可這個節骨眼上,只要不是蠢笨痴傻的,都不會上趕著捅破這層紙,他們嫌臟,躲還來不及呢。
見沈瑞這般沒臉沒皮,不知輕重,居然還來了個當場認親,簡直能把人五臟六腑都給氣得生疼。
沈寒天想起,還覺得一陣怒火中燒:「這事,我不會善了。」
「你預備如何?」她心頭一緊。
沈瑞這一次怕是觸到了這位大哥的逆鱗,不是簡簡單單打一頓就能了結的。
家法這東西,對沈瑞沒用。
上回丹娘親自動手,打的不可謂不重,結果又如何?甚至都管用不了一年。
沈寒天擦了擦嘴角,仿若又恢復到那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他:「你不用擔心,為夫心裡有數。」
丹娘:……
好吧,既然男人決定要衝在前頭,她沒有說把他拉回來藏在自己咯吱窩下頭的道理。
大不了,她在一旁看著點兒,免得他一時氣憤,再鬧出旁的麻煩來。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這才歇下。
他們這邊的屋子倒是安靜了,另外一邊的沈夫人卻徹夜難眠。
哪怕她親自去了,大兒子身邊的人依舊不鬆口,該不放
人就不放人,任由沈瑞被捆在那對夫妻的院外,反正他嘴巴被堵上,也發不出聲音,人家睡得香噴噴,他卻只能靠著樹站著,那滋味可想而知。
而王氏,則木木地回到自己的院內。
早就聽到動靜的蓉姨娘迎了出來:「二奶奶,到底出了什麼事?」
王氏眨眨眼睛,好像回過神來了:「也沒什麼,二爺的老毛病犯了,叫大哥抓住了把柄,正在罰呢。」
蓉姨娘瞪圓了眼睛。
入府這些日子,她自然也明白這二爺的老毛病是什麼。
橫豎她只是個妾室,又與王氏更為親厚,實則對沈瑞沒多少情分。
她噢了一聲:「二奶奶瞧著臉色不太好,要不要用些茶飯?爐子上都熱著呢。」
王氏抬眼,疲倦卻又釋然地笑了笑:「難為你想著,這會子也確實有些餓了。」
「那我這就去拿來,二奶奶稍等。」
飯菜端上來,王氏又讓蓉姨娘陪著她也略用些,妻妾二人便對坐著,默默吃飯。
王氏的心早就活絡開了。
方才那麼一副模樣,只是裝給婆母看得罷了。
經歷了那麼多傷心,哪裡還會真的備受打擊呢,不過是明面上能過得去,別叫婆母抓住了什麼把柄就好。
「咱們院內的進項銀子,你可要收好了,這錢一分一毫都不能叫二爺知曉。」王氏壓低聲音叮囑。
蓉姨娘忙正色道:「奶奶放心,一應賬本我都放好了,對了今兒傍晚的時候,當二家的過來了一趟,
給奶奶送了這個月的銀子,我點了數目,沒有錯,就叫她先回去了。」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一頓飯用完,她容光煥發,判若兩人。
要男人有什麼用,還不如銀子來的重要,這院內沈瑞的妾室、兒子都只跟王氏親近,說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
一夜過來,沈夫人更添憔悴。
早飯上桌,一家子團團入座。
王氏特意早起了一個時辰,熬得眼睛發紅,也沒有上妝打扮,瞧著竟也有幾分為丈夫擔心得睡不著覺的模樣了。
沈寒天命人把沈瑞放了下來,更衣洗漱好了,再帶過來。
沈夫人聞言,眼睛閃了閃,到底沒說話。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安撫好大兒子這頭。
別叫沈寒天再震怒了。
待沈瑞到了,人才算齊全,沈寒天道:「先用飯吧。」
被捆了一夜的沈瑞自知理虧,面對大哥哪有膽子造次,自然是大哥說什麼他做什麼。
一家人默默無言地吃飯,丹娘心裡好笑,這好歹也算是團圓飯,怎麼還吃出喪席的感覺來了……
吃罷了飯,沈寒天漱口凈手理冠,一應事宜妥當后才說:「今日我告了假,不去早朝。」
丹娘輕輕頷首——這意思就是,他今日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
凝視著沈瑞,他揉了揉腕口:「什麼時候的事情?」
沈瑞渾身一個激靈,對上兄長那宛如冷電的眸子,又趕緊低下頭:「……也、也沒多久,上回母
親也有這個意思,我這次沒有強迫她,是她自願的!」
丹娘無語。
這還很有理了,是吧?
沈夫人也大吃一驚:「我什麼時候有這個意思的?你莫要胡說!!」
「你沒這個意思,為何總讓那翁姑娘來咱們府上?非親非故的,人家又是一個獨居的女子,若沒這個意思,你何苦來的?」沈瑞一番話,嗆得母親當場愣住。
她一開始是想讓翁元雁給沈寒天做妾室的。
只要人進了門,礙於瓊妃娘娘的威懾,就算丹娘不樂意,也得打碎牙咽下去。
沒想到,半路卻被寶貝的二兒子截胡。
甚至對方還覺得這是母親的意思。
這不是笑話大了嘛!
瞧著沈瑞振振有詞的模樣,沈夫人啞口無言,一時間都不知從何說起才好。
沈寒天輕哂:「昨日在你隔壁有哪些人,你可看清了?」
沈瑞羞惱地低下頭:「嗯。」
都是朝中重臣,其中不乏那些風骨清高,目下無塵的文人出身,最是見不得這樣污糟骯髒的勾當。
這次不但叫他們見著了,而且還當場撞破。
沈瑞也很後悔。
自己當時怎麼就一個不慎,居然下意識地喊出了那一聲大哥……
沈寒天面不改色:「事情已經做下,也叫人看見了,你預備往後如何?」
沈瑞漲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橫豎是咱們自家的事情的,那翁姑娘也樂意的,正經把她納進門來便是了……還、還能如何?」
一時間,飯桌上一片安靜
。
沈夫人雖不快。
可這一回壞了她計劃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心肝寶貝,她又能拿他怎麼樣?
沈瑞這個提議,她也贊成。
沈寒天卻勾起嘴角冷笑:「你要知曉,我朝規定,凡五品以上官員,妻房無所出,且男子年過四十,方可納妾。除了聖上賞賜或是其他特殊情況之外,但凡錯了,必然會被人點明,於官聲大大不利。」
沈夫人鬆了口氣:「你弟弟那閑職哪有五品?」
「是了,所以,我打算上書聖上,懇請陛下免了二弟的官職,往後就不用在仕途奔波了,尋個其他的買賣做一做便好。」
這話好似平地一道炸雷,震得沈夫人與沈瑞都愣住了。
沈瑞只覺得耳邊嗡鳴不斷,心口咚咚狂跳:「哥,哥……你誆我的吧?這不是真的,我又不是五品官,我為何要這樣?這小小的職務連七品都算不上,犯不著求聖上免除吧?!」
沈寒天:「你今日是不到五品,可來日呢?你是我的內弟,來日定然會得到提拔,到時候你也準備帶著這個污點行走官場么?」
說著,他語氣沉了沉,「你是沒臉沒皮,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