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谷埔
第15章花谷埔
接下來的日子，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整個青林縣城安居樂業，甚至連毛賊都不曾出現，外面妖魔的傳聞更是直接沒有了。
林君已經連續一星期沒有接到妖魔的消息。
這讓林君十分痛苦。
不殺妖就沒有經驗，沒有經驗就無法變強。
林君這些日子試著自己修鍊了一下，結果可想而知。
前身本就是個扶不起的廢物，天賦不能說極差吧，只能說狗看了都嫌棄。
這種天賦修鍊起來根本沒有精進的可能。
模擬中那動輒幾十年的描述是基於林君本身的天賦模擬出來的。
也就是說，林君要是老老實實修鍊，沒有幾十年根本看不到成果。
幾十年，黃花菜都涼了，他自然不可能這麼去修鍊。
「老闆，三兩餛飩。」
「好嘞林爺。」
林君隨便找了個小攤，陳峰也跟著要了份吃食。
即便他已經跨入超凡，但是飯還是要吃的。
陳峰神情還有些恍惚。
他總感覺林君又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偷偷變強了，可是自己卻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林君這種偷偷進步的行為讓他心慌得不行。
就在陳峰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去
原來是幾個和尚點了些面坐在小攤前面。
只不過那兩個和尚實在是胖得過分，滿臉肥肉，坐在小攤上面差點將凳子壓垮。
看來平時沒少吃碳水。
「你認識？」
面對林君的提問，陳峰搖搖頭。
「法覺寺的和尚，說起來這也是青林縣最大的江湖門派了吧。」
江湖門派。
林君來了興趣。
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接觸過什麼江湖門派。
看到林君的目光，陳峰瞬間知道了林君在想什麼。
「別想了，江湖門派收弟子有個硬性要求，不能超過六歲，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給朝廷辦事兒吧。」
陳峰自嘲道。
「有故事？」
陳峰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想什麼。
「說說看。」
陳峰搖搖頭，顯然那段故事並不怎麼美好。
「江湖門派，沒你想象的那麼美好，給朝廷做事挺好的，至少朝廷論功行賞。」
江湖門派害怕弟子流失，往往都是從小培養，以確保其忠誠。
而且傳授武學也不是通過天賦，而是通過其忠心的程度和對門派長老的關係。
換句話說，天賦和勤奮在江湖門派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誠。
最好是愚忠。
天賦好不代表這個人以後一定會為門派服務，早些時候有不少天資過人的門派弟子被朝廷挖了牆角，白白給朝廷培養了人才。
司妖監就不一樣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年紀，只要你想且有本事除妖，都可以來試試。
功法更是不吝嗇，只要你功勞足夠大，沒有什麼功法是不可以給你的。
忠誠不忠誠甚至都無所謂，只要你不投靠妖魔，司妖監都不會怪罪。
聽到陳峰的描述，林君忽然覺得司妖監挺好的。
至少是多勞多得，什麼都擺在明面上。
就連自己舅父想通過裙帶關係將自己弄進去都困難重重，還害得他自己被降職。
沒多久，林君的餛飩已經端了上來。
那兩個和尚端著面碗像端著酒碟子一樣，幾乎是一口就喝完了面。
「師兄，這外面的面是不如咱們寺廟中的啊，這幾片羊肉真不如咱們廟中豬肉好吃。」
「那是當然，咱們寺廟養的豬那可是白白胖胖，吃著滿口是油，這裡的肉吃著乾癟，像是木柴似的。」
「這多虧了住持大人啊。」
「唉，咱們那養的豬也快三年沒有吃了，否則怎麼會出來吃這玩意兒。」
「住持為什麼忽然不準咱們吃豬肉了呢？還正好是三年？」
「誰知道，住持有他自己的苦衷吧，別想了，三年就剩一個多月了，忍忍吧。」
林君聽著兩個和尚交談，頓時覺得有些意思。
這和尚不僅吃肉，還自己養豬？
自給自足是吧。
就在林君繼續偷聽時，一個官差就急忙跑來。
「林大人，花谷埔有妖魔作亂，縣尉大人請您前往除妖。」
林君放下剛剛送到嘴邊的餛飩，看向陳峰。
陳峰也滿臉稀奇。
三年來，這還是林君第一次收到官府的指示。
雖然司妖監和衙門完全獨立，但是官府也有義務提供妖魔信息。
「這可真稀奇。」
林君感嘆道。
陳峰滿臉凝重。
「大人，事出反常啊。」
青林縣官府對林君一直持有一個放養的態度，即便林君在青林縣作姦犯科也不管的那種。
現在怎麼忽然下命令？
陳峰見到林君這些日子的改變，他不想讓林君遇到什麼危險。
林君接過差役遞過來的文書，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見到林君收下了文書，差役鬆了一口氣，急忙跑了。
小攤旁邊的酒樓上，張合看到林君手下文書，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林君不接受。
真要說起來，官府是無權調動司妖人的。
「自尋死路。」
張合緩緩喝了一口茶。
老老實實做你的紈絝子弟不好嘛，非要除妖。
司妖監一個月五兩銀子工錢，拼什麼命啊。
「錢胖子！結賬。」
林君看完了文書，大致是說花谷埔已經連續五天有孩童死亡了。
什麼證據什麼推斷都沒有，就這一句話。
「林爺，我哪敢收您的錢，這頓就當是我請了，林爺上次的熊肉也是買了的。」
錢胖子急忙揮手，以前他是畏懼林君不敢收錢，但是今天他是真的不想收。
「行，給我打包幾個煎餅，我在路上吃。」
「林爺又要除妖了呀？」
林君帶著打包的幾個煎餅，騎著白鹿上路了。
陳峰只好騎馬跟在後面。
「大人，您這鹿哪來的？這半妖可不好馴服啊？」
路上，陳峰疑問道。
「半妖？」
「大人不知道？」
陳峰驚詫，隨後意識到了自己說了句廢話，林君要是知道那才稀奇。
所謂半妖，是指有著部分妖魔血脈的動物。
他們有著遠超凡俗動物的力量，但是卻不具備妖魔的智慧。
一般來說，野外的半妖極難馴服，只有司妖監兵部能批量生產半妖坐騎。
但是林君不是還沒弄到司妖監的正式編製嗎？
「你想要啊？」
面對林君的詢問，陳峰點了點頭。
他見過司妖監的妖馬，和林君的白鹿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這種坐騎，起碼是狼紋司妖人才能配備的，林君連狐紋司妖人都不是，只不過是個編外人員，這怎麼能不讓他羨慕。
司妖人也是分等級的，從編外人員，到最低等的狐紋司妖人，往上則是狼紋司妖人，虎紋司妖人，層層遞進。
其中，狐紋司妖人有三頭十二紋。
每三紋可換做一頭，三頭即可到下一個等級。
虎紋之上，又是另一個層次了。
司妖監根據司妖人的功勞來給司妖人頒發獎勵和紋勵。
像是林君鎮守青林縣這種在上面看來安全得不能再安全的地方，三年只能得到一紋路，然後正式登記在冊。
不過林君的舅父顯然沒有料到，這看似安全的小地方妖魔居然如此眾多。
而且他舅父更不可能想象得到，林君居然深藏不露，殺妖跟殺豬似的。
陳峰靠近摸了摸白鹿的肚子，那柔順的手感宛如絲綢。
他都不敢想象坐在這上面有多舒服。
說起來，自己一個月前寄給恩公的信按理來說應該到了恩公手中了吧，怎麼沒個回信？
想了想，陳峰覺得可是能因為恩公上次動用私權幫助林君，導致自己被罰，被司妖監監視著，不能接觸外界信息。
「下次我去問問，那人挺好說話的。」
林君摸了摸鹿頭，白鹿發出呦呦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