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早就習慣了
第2章她早就習慣了
沈安暖用力地對著她點頭,若有所指道,「你放心,我會在最恰當的時候通知霍總。」
聞言,虞南梔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傳聞果然只是傳聞。
沈安暖骨子裡分明和她是同一種人,不然怎麼會那麼清楚她在想什麼。
貴賓室就在二樓的盡頭,虞南梔走過去的時候,走廊里飄蕩著男男女女的笑聲。
她伸手推開門,並沒有走進去,只是倚靠在門旁,漫不經心地掃過屋內那些向她投來看好戲神情的幾個人,最後視線定定地落在了霍恆的身上。
「虞大小姐還真難請出來啊,霍二少可是在這等了你很久。」
一個公子哥拿起桌子上的紅酒,朝她走了過來。
「你不自罰三杯,說不過去了吧?」
視線被他擋住,虞南梔輕蹙眉頭,稍稍偏過頭,盯著霍恆。
「霍二少很久沒栽在我手上了,是不是已經忘記得罪我的下場了?」
她無視面前的那個公子哥無視得很徹底,不說搭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那公子一下子就被她這高傲的態度給激怒了,他冷笑著把手中的酒杯抵到了虞南梔的紅唇前。
「虞大小姐剛剛應該看到沈小姐了,你如果不想比她的處境更慘的話,就乖乖喝下這杯酒,本公子興許就不記仇了。」
聞言,虞南梔笑了。
虞家出事的這五日,雖然很多人都不懷好意地找過她,但大多礙於虞家和霍祁年的關係,只是虛偽的示好,試探她的底線,還不曾有人這麼的不要命。
她眉眼彎彎,抬手就把那杯酒潑了過去,順手就把酒杯砸在了地上。
男人的暴怒混在了酒杯碎了的清脆聲響里。
能和霍恆在一個貴賓房裡的人,非富即貴,都不是現在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大概沒有人想到如今失了勢的虞南梔還敢這麼有恃無恐。
僵持的氣氛維持了十幾秒。
最後還是霍恆出聲,「虞南梔,陸副局家的公子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快點跟他道個歉,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道歉?」女人紅唇上揚的弧度有幾分慵懶,「好啊。」
她從桌子上拿了一瓶已經開過的酒,又回到了那位陸公子的面前。
沒有半點猶豫,整瓶的紅酒順著陸城的頭髮滴落下去。
霍恆懵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虞南梔居然還敢潑第二次。
陸城也沒有想到。
「看來虞大小姐今晚是不想出這個門了!」
他一把抓住虞南梔倒酒的手。
「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虞家大小姐!」
陸公子拽著虞南梔的手,把她手中的酒瓶往牆壁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碎了一半的酒瓶在燈光下反著刺眼的光。
見他真的發狠了,霍恆怕鬧起來沒法收場,后怕地拉住了他。
「陸公子,你別衝動……」
「怕什麼!你不是收到風,連霍祁年都出手對付虞家了么?她現在什麼靠山都沒了!」
虞南梔聽的心頭一緊。
這就是霍恆在電話裡頭說收到的那個消息?
陸城見霍恆還有些遲疑,嗤笑譏諷道,「該不會霍二少還怕你大哥?」
「我怎麼可能會怕他!」
霍恆陰沉著臉色,瞥了眼被他擒住的虞南梔,退到了一旁。
陸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虞南梔的身上。
見她始終高傲的抬起精緻的下巴,從她冷俏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害怕,這徹底把男人激怒了。
「虞大小姐最好跪下求我,否則這破了的酒瓶可就要劃在你的臉蛋上了。」
虞南梔不屑地冷笑,「說了這麼多也不見你動手,其實害怕霍祁年的人是你吧。」
陸城眉頭狠狠一沉,握著酒瓶的手青筋暴起。
「原來虞大小姐真的不知道,就在半個小時前,霍祁年讓人發布了關於你手中那塊地皮不適合開發的各種環保資料。」
沒有人會出錢收購一塊毫無開發可能的地皮。
霍祁年這舉動,分明就是要讓那塊地皮爛在虞南梔的手裡。
女人斂下好看的眉目,並沒有過多的意外。
霍祁年能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做到把自立的公司市值超過霍氏集團,他的手段當然狠。
這些年來,每當她不乖,脫離他掌控的時候,他就會用這樣的手段來逼她就範。
虞南梔早就習慣了。
爸媽和哥哥總說,她這個混世小魔王總算是有人能治得住了。
可如果她不願意,誰能拿捏得住她?
輕呵從虞南梔的紅唇溢出,「我和他……又怎麼會是一個地皮就能斷得了的關係。」
哪怕她和霍祁年在一個多小時前鬧得不是很愉快,但他們早就形成了一種默契,不論他們之間矛盾有多深,在對外的時候始終會站在同一條線上。
「虞大小姐怎麼看都是玩得很花的人,沒想到你居然對霍祁年那麼痴心。」
陸城笑得猖狂又鄙夷。
「你會不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但凡他有一點在乎你,當年他都不會幹出和你閨蜜在一起的事情,尤其還特意選擇在你十八歲的生日宴會上公開關係。」
這一句句話就像是鋒利的刀,狠狠地刮在她的心上,專挑她的舊傷去捅。
虞南梔臉色一白。
陸城看著她的驕傲節節敗退,嘴角浮現出危險的暗芒暗芒。
「本公子也很想知道,真動了你,他霍祁年會不會找我麻煩。」
陸城拽著她的手,往一邊的沙發走過去。
「啪!」
巴掌帶著風,直接扇到了陸城的臉上。
「你敢動我試試!」
虞南梔捏著拳頭,手心火辣辣的疼。
可見她的力道有多重。
還從來沒有女人敢反抗陸城,虞南梔是第一個,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顏面盡失的陸城出奇的憤怒,他啐了一口,目露兇狠。
「本公子有什麼不敢的?就算他霍祁年真的會為你出頭,他敢把老子怎麼樣!他能把老子怎麼樣!」
陸城隨手拿起一瓶酒,就要給她灌下去。
「既然虞大小姐不配合,那就來點盡興的!」
眼看著陸城的手就要伸過來掐著她的下巴,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天而降,乾脆利落的反扣制止住陸城。
緊跟著就是陸城喊疼的嘶吼聲響起。
晃動的吊燈下,燈光暗黃迷離,明明滅滅的投射在男人儒雅矜貴的俊臉上。
他沒有過多的神情,就連眉宇間那層陰鷙的戾氣也很淺薄,談不上有多動怒。
可陸城在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還是慌了,他咽下口水,出言警告。
「霍祁年,你不想混了?」
在港城,還沒有人敢動陸家的人。
男人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劃過熨燙得筆直的西裝袖口。
「南梔最近是乖巧了些,以至於我很久沒有出面替她收拾爛攤子。」
他側首低頭,幽深晦暗的眼眸落入一片陰影中。
「這讓你們有了某種虞小姐是可以隨意被欺辱的錯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