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拾貳）

「蔬菜肉類解決了，嗯，海鮮……」提起海鮮，穆方檀嘴角直抽，他找了好幾家好不容易聯繫到一家，今兒早就來電話說要加收百分之二十，要不然不給貨，他說考慮下，他覺得這攤主多半是知道他今天要做生意，趁火打劫，尼瑪！有第二個選擇他說什麼也不要那家的！加錢是吧？你自己留著吧！

「海鮮？東洋他家不是做海鮮的么？」第二個選擇來了！

「嘖，怎麼把那小子給忘了。」穆方檀想起了發小之一，「不對呀，他不是出國了么？」出國結婚不打算回來的傢伙！

「他是出國了，東海沒出國！」何光耀說，提到東海一直沒說話的游北冥眼神暗了暗。

「東海就算了。」穆方檀撇嘴，他和那小子不合。

「阿檀。」何光耀小聲的叫了他一聲，神神秘秘的說：「你不知道吧，阿海那小子暗戀你，被你身邊的這位打了好幾回。」

「真的假的？」穆方檀不相信，東海那小子哪回一見他不是恨不得咬死他的樣子，說他把自己當情敵還差不多，說他喜歡自己，他不相信！

「真的，一回那小子喝醉了又哭又鬧的，抱著個青年哭著喊的叫阿檀，說什麼你怎麼能不要我之類的，你不知道當時兄弟們全驚呆了，沒想到那小了藏的那麼深！」何光耀一臉感慨。

「這什麼時候的事？」穆方檀皺眉。

「呃，你十八歲生日時，喝醉那小子想吻你，被你叫了聲北冥給刺激到了。你不記得了？」何光耀小心的看了眼一邊的游北冥，相互暗戀什麼的，最虐了！

「你都說我喝醉了，我怎麼會記得。」穆方檀到一點都不尷尬。

他當時是有點印象的，只是覺得有人在摸他的臉，想問是誰，卻下意識的叫了北冥，把人嚇跑了，至於下跑的是別人還是本人，他就沒多想，因為那個時候他知道，他們之間是沒結果的，糾結也沒用。

「嘖，要當時讓他親著了，我可就賠了。」游北冥笑嘻嘻的說穆方檀翻了他一眼。

游北冥沒告訴他，當時他看到東海跑出去了才進屋看的，那時的阿檀已經醉過去了，他親了阿檀，只是阿檀不知道。

「還有誰家是做海產的？」穆方檀的路又沒了，無論他和東海之間有過或沒有過，他都不想欠對方的人情，更何況那傢伙對他動機不純。

「好像沒了，阿檀你也是知道的舊京臨海，小公司做海產的多，大公司很少，怎麼說遠東公司已經佔了大頭，沒什麼油水可分，誰也不想浪費時間。」何光耀說著，看著穆方檀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小心的問，「要不我找找朋友問問？」

「算了，我那是小生意，我自己想辦法吧。」穆方檀嘆口氣。

「稍哥手裡有一個碼頭，我給你問問那有沒有海產生意，畢竟很多小漁船會在碼頭邊上做生意，你一天包個小漁船生意也夠用了，他們也圖個方便。」何光耀這幾年做生意打交道的下層人物也不少，也懂了很多，就比如這件事，穆方檀會找水產商是因為方便，何光耀找小漁般是價格實惠。

「行，你幫我問問吧，我要打過去，一會胡家小公主就撲過來了。」他可知道只要他的打電話，不出半個小時胡曉溪就能找到他，讓他都無語了。

「沒問題，你們先坐。」何光耀打電話，讓兩人先喝茶，穆方檀來了他怎麼可能不給上好茶！都是自家山莊種的炒的，味道頂極！

「嗯，好茶。」穆方檀很喜歡這綠茶的味道。

「走時管他要些。」游北冥聞著也覺得了不錯，雖說他喜歡咖啡多於茶吧，但一聞也知道是好茶。

「一定會。」穆方檀可不會和自家兄弟客氣。

不一會兒何光耀打著電話過來了，「稍哥說人已經上碼頭了，有十來條小漁船，問你要什麼。」

「主要是貝類，小海魚，章魚，魷魚，大魚我小攤子用不了。」穆方檀說道，對於他要擺攤子的事，所有發小兄弟竟然沒一個詫異或是疑慮的，就好像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想了想，「最好是一條漁船上都有，要是有個一兩條大魚的，就都包了吧，回家也能做個菜什麼的。」

「行，我和稍哥說。」何光耀把他的話和電話那頭的胡稍說了，「地址。」穆方檀報上地址，他說了，掛了電話，「行了，準備回去吧，你到家貨應該也到了。」

「利索！」穆方檀笑言，和何光耀扯了會兒皮，要了一罐綠茶，帶上從這買的菜，收拾好的肉類，上了車，結果何光耀也跟著上車了。

游北冥看了他一眼，「你上來幹嘛？」

「怕你欺負我兄弟！」何光耀冷眼掃他一眼，嬉皮笑臉的和穆方檀說，「哥，我好久沒練攤了，帶上我唄！」

「你就這身？」穆方檀眉一挑。

「到你家樓下我買一身去。」他說什麼也不說我這就去換，他怕穆方檀不帶他。

「說好了，沒工資！」穆方檀見他不下去瞪他一眼。

「管飯就行！」他沒皮沒臉的一笑。

穆方檀望天，這話也太耳熟了！

讓他更無法的事還後面呢，他到了家樓下，就看五、六隻一米高直徑半米的大白桶放在那，邊上站著個淺藍牛仔褲，黑t恤的青年，叼著根煙，根個小痞子似的，見他們回來立刻把煙掐了。

「阿檀你回來拉！我給你幫忙來了！」一副求表揚的樣子，要是有條尾巴，一定甩的歡快。

「陳小二你來幹嘛！」游北冥一見人臉色就不好了。

「我幫阿檀，你管得著么！」陳伏遠和游北冥一直不對付。

「怎麼管不著，那是我媳婦！」游北冥瞪眼。

「我呸！我家阿檀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一聽陳伏遠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家兄弟被人拐了不說，還是這麼個傢伙！

「什麼就你家的！」他就看不順眼這小子把阿檀當成他家人！

兩人一通開吵，穆方檀靠在車上看著兩人幼稚的行為，何光耀買衣服都回來了，兩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不得不開口，「想幫忙就閉嘴，要麼就都滾！」

要不說阿檀霸氣側漏呢，話一出就都老實了。

穆方檀看了他們一眼，拿著一部分菜先往屋裡走，為了擺攤方便，他們把房子換到了一樓，他把菜拿進去打開窗戶，讓何光耀把菜肉從窗戶遞進來，另外兩個叫他們吵，讓他們搬水產！

兩人對看一眼，游北冥小聲的說。

「想收拾那廢柴么？」

「廢話。」

「那麼咱們可是同一戰線上。」

陳伏遠想了想，問，「你對阿檀真心的？」

「真心的。」他點頭，「八年前就喜歡上了，這輩子不會變了。」

「行！暫且信你，敢學那廢柴，我們兄弟可不會放過你！」陳伏遠放狠話，其實大家都知道阿檀那樣的人，也就游北冥這傢伙配得上，只是人就這麼被拐了，他們都有點不甘心！不甘心歸不甘心，讓阿檀不開心的事，他們不想做。

就這樣暫時達成了平和協議。

穆方檀整個上午都在忙著洗菜切菜，貝類清洗出來，水中加鹽泡上，讓貝類吐吐沙，肉類他看了眼，全都交給何光耀說了下切多大的塊，看了下章魚魷魚，打算到時候有人點在現殺，準備了個宰殺桶，當然還有大量清水，裝了好幾桶。

「中午想吃什麼？」穆方檀問三人。

「你看著做吧，我們不挑食的。」陳伏遠一邊打電話一邊說，他正要把隔壁那家買下來，給穆方檀放貨用，不然太味兒了！

「有隻龍蝦，爆炒了吧，還有幾隻皮皮蝦，一起炒了，有條石斑，蒸了吧，炒兩青菜，冰箱里還有排骨。」穆方檀說著，「遠子你打完電話給稍哥送過一份去，怎麼說也讓他費心了。」穆方檀就這樣好，很會做人。

「行。」陳伏遠這邊也談妥當了，手下人和隔壁那家談好了，今天就搬。

說來也巧，這家剛生了個孩子，考慮著孩子將來上學的問題，本就想搬到名校附近的小區，畢竟在舊京想上重點小學必須要在當地街道住滿五年，不然可要花不少錢的，正好陳伏遠手裡的房子中有一個是在老舊小區，小區正好在一家市重點小學附近，市重點中學離的也不遠，房子的面積和隔壁那家也差不多，讓人和他家一說，對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陳伏遠也答應著幫他們把戶口全轉過去，人家就爽快的答應當天就搬。

「要幫忙么？」游北冥打電話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全都丟給弟弟妹妹，進了廚房。

「幫我把飯蒸上。」穆方檀很自然的指揮他。

吃過午飯，下午四個大男人開始串肉串菜串，幾乎都沒幹過這個，何光耀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把這個活給包出去！可不能累著他兄弟！反正山莊里的婦女老人不少，活也不多，能掙點外快肯定有人願意干！

晚上快八點時，四個人出門，也不知陳伏遠何光耀從哪弄來了兩輛自行車，還是二手的，游北冥騎著電動三輪帶著穆方檀慢慢的騎著，車上東西不少，他又是頭回上路，當然安全第一，那倆個騎著自行車在後面跟著。

到了地方，把攤子支上點上爐子，穆方檀沒像別人家用煤氣罐，而是用了燃煤爐，三個煤爐三塊石板，擺上收錢箱，放上找零盒，擺好食材，放上選盤，掛上菜單，可以開張了。

夜市中，四名帥小伙，都是牛仔褲，t恤衫，穆方檀系著深褐色的圍裙，一看就是當家做主的大廚，帥氣精緻的容貌，黑色短髮，帶著笑的唇，立刻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