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他們的主心骨
大部分有用的記憶，來自於這頭怪物。
而混沌和饕餮，除了提供被戰千森的殘魂寄身，靈魂一直在抗爭之外，更多的，就是在萬獸神域中，在窮奇的號召下充當先鋒，和四神獸打架/挨揍的記憶。
那些記憶幾乎充斥了它們大半個獸生。
雲煙耗費半刻鐘才從這些記憶里，理出自己所需要的情報。
她隱瞞了有關召喚師一族的部分，將自己所掌握的種種告訴了窮奇和在場各族。
包括戰千森在怪物面前的自語。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神域人，對上一任魔尊的了解，僅限於曾獲取的情報。
可各族不同。
每一個勢力中人從小除了修行，還要熟知神域的歷史。
神域舊史中，有關戰千森的記載極多，它是純粹的魔靈，由魔族魔氣孕育而生，靠著殘殺吞噬同族，一步步登頂。
掌控魔域，令萬魔誠服，且野心極大。
魔域在它的統治下，神域各族人人自危，無數修士被殘殺，被引誘墮魔。
千年前，也是它破開了洪荒戰場的封印，數以千計、萬計的強大凶獸，在神域大地上肆虐。
各族死傷無數，不少勢力更是因此覆滅。
如果它後來沒有隕落，神域如今必是魔域一族獨霸。
無數人慶幸它死了，慶幸自己沒有出生在那個時代。
可現在，那存在在舊史中的可怕傢伙，居然死而復生，還一手策劃了這接連的事件！
眾人心中驚駭，甚至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長街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這時，一道人聲驚起。
「照這麼看來，洛城消失，各族接連遇襲這事兒，也是他所為了。」
眾人下意識轉動眼睛，怔怔地看著那一席破碎血衣，緊蹙著兩道劍眉的少年。
「嗯？」謝長安愣了愣，忍不住偷偷向林墨卿傳音：「難道小爺猜錯了？不應該啊。大家遇襲這事既然是他在背後搞鬼，那洛城和現在的情況，也應該和他脫不了干係才對。」
他思來想去，也沒覺得哪兒有問題。
「他們幹嘛這麼看著小爺？」
「因為你蠢。」林墨卿淡道。
對比起各族的震驚，他們的反應太過冷靜，能不引人注目嗎？
「嘿，你這傢伙，今天存心討打是吧。」謝長安又來了火，氣惱的火焰點亮了他的眼眸，襯得那雙桃花眼越發明亮。
那光，就像頂級聖丹逸散的耀眼輝光。
林墨卿神情有些恍惚。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傢伙竟然沒反應？」謝長安只覺得奇怪，他都做好了再次躲閃，應對這人偷襲的準備。
可他居然傻住了？
「老林，你該不會是被那什麼最強魔尊的名號，嚇唬住了吧？」謝長安故意調侃他，「別怕，有小爺在。大不了真出事，你往小爺背後躲，小爺來護著你。」
隨口的一句帶著逗弄之意的話，無論是他，還是林墨卿都沒有想到，在不久后的將來，竟真的成了真。
林墨卿眼中的恍惚盡散。
什麼聖丹的輝光。
這種嘴碎的傢伙，豈能和他心愛的丹藥相比？
「永遠不會有這一天。」林墨卿冷淡地回應，隨後，目光越過少年，看向雲煙，「既然一切都是戰千森的算計，那他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
血魔陣！
金進錢張口就要說，卻忘了自己現在已經失了聲，嘴巴張合間，連個氣音都發不出來。
「是為了血魔陣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
金進錢從沒有覺得暴力女的聲音這麼好聽過。
他看了林墨兮一眼，然後瘋狂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雲煙頷首：「應該是。根據他所言，魔域的血色術法，只是第一座。他需要四座血魔陣，以四方大陣之力沖印。如果我沒有猜錯，所為的沖印，恐怕指的就是洪荒戰場的封印。」
她希望自己猜錯了。
可現目前的種種情況，再集合戰千森千年前所做之事。
他想破開洪荒戰場封印，讓千年前的場景重現，不是不可能。
相反，這種可能性極大。
窮奇腦海中靈光忽閃，這次它覺得自己真的懂了。
當即激動地嚷嚷起來：「那雜碎沒守在魔域，就是為了這三座血魔陣！」
「嗯。」雲煙點頭。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窮奇興奮得翅膀狂扇。
它終於猜對了一次！
哈哈哈哈，它就知道，自己的腦子是夠用的！
鹿空兔看著它，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嫌棄：「蠢樣。」
「你這是嫉妒本獸比你聰明。」窮奇得意洋洋地說道。
「好啊。」鹿空兔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聰明的老爬蟲，那你來說說，這什麼魔尊打算去哪裡布這三座血魔陣？」
窮奇頓時一噎。
「說啊！你不是說自己很聰明嗎？連這種事都想不到？」
「哼，難道你就能想到了？」窮奇不甘示弱，它就不信自己想不到的事，這死兔子能夠想得出來。
「當然！兔兔不止想到了，而且兔兔已經告訴老大了~對吧，老大。」鹿空兔轉過頭，眨巴著眼睛看雲煙。
窮奇一聽，也跟著看過來。
「它真給你說了？」
雲煙：「……」它是不是傻？
不過眼下形勢緊急，她也沒揭穿兔兔的『謊言』。
緩緩掃過仍有些回不過神的各族，目光黑沉，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眾人心頭一凝，像是在瞬間被驚醒了一樣。
「雲姑娘……」他們看著她，神色帶著慌亂和無措，彷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是戰千森啊。
是連洪荒戰場的封印都能破開的強大存在！
是能吞噬兩頭上古凶獸，一手製造出這一頭怪物的強者！
他們無法忘記，之前在魔域，面對這怪物時，他們有多無力。
如果沒有那凈化之力的保護，沒有雲姑娘和雪域帝尊還有她的那些族人……
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可現在他們要面對的，是連這怪物都要聽命行事的魔頭！
恐慌在各族心間蔓延。
他們求助般看著眼前的少女。
看著他們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