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三十章(6)
「**的事,要有根有底,要講連續性,下一步不管誰來,還得從我這裡開始。」
幾個副局長坐在那裡一不,折小海又說:
「怎啦,你們不要以為我要退了。我還沒退,怎麼大家就不配合了?還是要配合的,站好最後一班崗呀。」
正說著,辦公室秘書小向手裡拿著一個文件推門進來了,他在辦公室主任耳邊說:
「市委文件下來了,免去折局長的黨組書記,政府文件後邊到。」
辦公室主任接過文件看了看,送到折局長手裡,他拿著文件,兩個手直打哆嗦,說:
「哦,文件到了,主任給大家念一下。」
這時四個副局長你看我我看你,只聽得主任念道:
「**江海市委文件:經市委常委會議,一九九九年七月二日研究決定,陳東方同志任江海市新聞出版局黨組書記,免去折小海同志江海市新聞出版局黨組書記職務,退休。」
會議室的四個副局長臉上立刻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突然,院子外邊響起擊鼓雷鳴般的鞭炮聲,一直延續了兩個多小時。不知是誰把錄音機打開了,一老歌子從窗子傳出來: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民主政府愛人民,**的好處說不完……」
這時,高仲男從辦公室門裡出來,聽那歌兒是從哪裡傳來的,他從走道出來,笑了笑說:
「作惡的人,遲早會走到盡頭的呀。」
第二天起,高仲男就再也沒有來上班。不是他不上班,是他女兒瓊瓊考上了「托福」要去美國留學,他正準備送她去北京。
誰知,人們議論紛紛地說,為什麼老高不來上班,他還有幾年時間呀,怎麼不來上班了,也應該和大家一道高興高興呀。
原來他們還不知道,高仲男這些年搞了一個創作計劃。他這次從北京回來,便想待在家裡,從此閉門搞自己的專業創作。
新來的局長,不知怎樣,群眾希望他一不專權謀私;二不貪圖女色;三是同群眾一道展新聞出版事業。
一九九九年是喜事多,大事多,熱點也多的年代。十二月二十日這一天,是澳門回歸祖國的日子,整個出版大院里鑼鼓喧天,歌聲嘹亮,人們鶯歌燕舞,歡樂無比。不光是新聞出版局換了局長,也是喜慶日子的原因。
高仲男從辦公室出來提了一個包,包里拿著一串鑰匙到辦公室說:
「我早就說過了,香港回歸,是我妻子的退休時間;澳門回歸,是我的退休時間,再見吧!我待過二十多年的新聞出版局,再見吧!我的同志們。」
在陽光燦爛,彩旗飛舞,人們歡歌笑語的日子裡,高仲男像當年紅衛兵一樣背著長征背包從樓上走下來了,他離開了他的工作單位,回到了家。他退下來了,不會再來上班了。
一個月以後,有人告了折小海。原來他還是一個假黨員,是他在工廠時偽造了一個入黨手續,冒充一個**員,在黨內混跡了幾十年。還是他的老父親懷疑的對,開除出黨的人怎麼又很快入了黨,真是不可想象啊!
市紀委還查了折小海的問題,有位領導受賄事,追查到折小海,他是個行賄者;還有修「時運」巷別墅村受賄三百萬元的問題,他終於被抓起來了。人們說:「唉,這社會也怪,怎麼就這樣,連一些大官們也經不住錢的誘惑,你看老也老了,要退休的人也躲不過這下場!」高仲男說得對呀,「只要**在,什麼妖魔鬼怪或遲或早也跑不了的。」
後記
我自有生命以來,在今日這個世界上,已經經歷了60多個寒暑了。我從黑暗中來,自然少不了暗無天日的社會之籠罩。幼年的我,失去母親,靠唯一疼我的姐姐養活,在我即將走入小學之前,我的姐姐又因為積勞成疾,而過早地離開了我。
我像一個孤兒一樣,在黑暗中爬行,痛苦中掙扎,我曾經在這個境狀下,非常絕望地生活著。我多次想過跳崖、投河或者墜入高石畔之下,讓這個不值錢的軀體,在那洪水到來之際突然被捲走,以便熬過這痛苦的歲月。